“姑姑,陛下好像很生氣。”
回到靜謐小院,茯苓斟了杯熱茶,瞄了眼云挽平靜的側,惴惴不安道。
適才陛下不說是龍大怒,可也好不到哪里去,茯苓站在邊上都嚇得,就怕陛下對姑姑生了厭。
而姑姑似乎一點兒也不害怕。
白玉茶杯中淡綠茶葉浮浮沉沉,在滾燙開水的沖沸下枝葉舒展,散發淡淡清香。
云挽垂眸凝視著這變化,瓷白纖細的指尖無意識挲著杯壁,致清冷的臉龐神平靜,青睫羽濃低斂,遮住了眸底的緒。
抬手按了按眼角,指腹的熱意驅散了眼部的酸,瞬間舒服許多。
生氣麼?
圣上的忍耐程度似乎比預想的要高。
.......
那日起,景宣帝再未出現過,云挽倒也過得清閑,看上去并未到什麼影響。
每日除了呆在司香局,完自己的事務,順便指點手下幾個小宮調香外,便是安靜地呆在小院。
茯苓從起初的心急如焚,到現今的心如止水。
算是看出來了,姑姑對惹怒陛下一事毫不在乎,該干什麼便干什麼,坦然地像個沒事人。
反倒是江公公每日一問,明里暗里吩咐勸姑姑去向陛下認個錯,顯得陛下尤為在意,甚至急得江公公上都起潦泡了。
可茯苓能如何?
姑姑看似溫子,實則比誰都堅韌淡漠。
原先也勸過暗示過,可姑姑溫溫地應下,然后什麼也沒干。
六月進下旬,天兒越發熱了,樹上蟬鳴不斷,一天中白晝時辰變長,云挽醒得也越發早了。
清晨天邊破曉,天乍現,薄霧尚未散去,屋子門扇從里推開,云挽著整齊地出現。
月白為,青煙羅為裳,烏發似瀑垂落,黑亮中散發著綢般的澤,未施黛的面龐更是燭玉生輝,清雅中著意。
站在晨下,朦朦朧朧,得不似真人。
云挽開口吩咐,嗓音清涼似水:“茯苓,替我梳妝。”
茯苓正在給院里的樹澆水,聽到聲音回頭,看到的著愣了下,“姑姑您要出去?”
云挽嗯了聲,“去長春宮。”
“可是陛下說.........”茯苓面帶難地看著。
云挽蹙額:“去見淑妃娘娘算隨意走?我已許久未去,這很不妥。”
茯苓想了想覺得有幾分道理,應聲道:“那奴婢為您梳妝。”
長春宮,云挽見到淑妃后說明來意。
“出宮?”
淑妃擰眉,神不大贊同,“這好端端的你怎麼想出宮?”
聞言云挽眉間黯淡,愁緒縈繞道:“娘娘,明日是夫君的......祭日,妾想去看看夫君。”
此話一出,淑妃愣怔。
放下手中的玉滾,拍了拍額頭懊惱不已:“真是,瞧本宮的記,忙昏了頭竟忘了如此重要的的日子。”
明日是陸瀾的祭日。
云挽神憂思,緒低落。
想起自己那年紀輕輕便離世的胞弟,淑妃生出難過悵惘:“沒想到一晃這麼多年過去,三弟也......離開了這麼多年。”
云挽:“是妾不好,提起此事平白給娘娘徒增愁緒。”
淑妃搖頭,看向的目頗為愧疚,“難為你與三弟深意重,為他守這麼多年無怨無悔,還將阿綏那孩子生的這般聰慧。”
云挽笑了笑,出思念的表:“瀾是妾的夫君,他待妾好,妾自然念著他。”
“可惜妾福薄,沒能與夫君恩長久。”
語氣低落,看上去憾又難過。
“三弟他.......”
話到邊,淑妃沉重地嘆了口氣,拉著云挽的手的和氣道:“去吧,著本宮的口諭給你安排出宮的馬車,趁著日頭不曬,順道去接阿綏一同回去,也替本宮向三弟問個好。”
云挽目激:“謝娘娘。”
淑妃擺擺手,胞弟的祭日,豈有阻攔的道理?
殿外茯苓見云挽出來,未覺不對,直到走了好半晌,發覺不是回司香局的路后心里咯噔一下。
“姑姑您這是?”不解地看向云挽。
云挽拿出出宮的令牌,笑意盈盈道:“淑妃娘娘已同意我出宮,你先回去吧。”
“啊?!”
茯苓大驚,猶如天塌。
攔住云挽的去路,面帶苦:“可是姑姑,陛下不讓您出宮啊!”
要是讓陛下知曉姑姑離宮了,不敢想會發生什麼。
云挽:“我出宮有要事,娘娘已恩準,又不是——”
但茯苓滿腦子都是‘姑姑要出宮’,頓時急得原地跺腳,本沒聽清說了什麼。
忽然定睛看向云挽,語氣急切道:“不行!請姑姑稍等片刻,奴婢去向江公公知會一聲!”
話落,茯苓已轉朝著紫宸殿的方向奔去,速度快如影。
云挽在原地站了會兒,繼續朝前走去。
抵達紫宸殿前時,茯苓已累得滿頭大汗,氣吁吁。
前的小侍驚訝,“茯苓姐姐您怎麼來了?這麼急是發生了何事?”
茯苓一手撐腰,一手揮了揮,語氣艱難道:“快、快幫我江公公!就說我有十萬火急的要事!”
一個踉蹌,險些摔倒。
小侍趕忙上前攙扶,也焦灼起來:“誒誒您稍等,江公公隨陛下去了勤政殿,我這就是去通稟!”
茯苓抓住他,“我同你一起!”
一來一回得耽擱不時間,得抓時間。
勤政殿。
閑來無事,江福盛倚靠在殿外檐下柱子旁納涼,偶爾聽到殿陛下訓斥大臣的靜,無奈搖頭。
陛下最近這火氣越發旺了,可惜消火的人遲遲未來。
只是不知為何今日他右眼皮總是跳個不停,他打了個哈欠,不小心扯到角的潦泡,頓時疼得齜牙咧。
“江公公!”
遠遠地,有人喊他。
江福盛回頭,余瞥見來人是茯苓,他一樂。
夫人終于想通了要來向陛下認錯了?
他甩了甩拂塵,笑瞇瞇看著茯苓,語氣和藹可親:“茯苓來了,你家姑姑呢?”
茯苓哭喪著臉道:“江公公不好了!姑姑出宮了!”
笑容驟然消失,江福盛眼前一黑,“什、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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