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聊什麼？”

景宣帝朝服未褪，起珠簾大步，嗓音雄渾，氣勢凜冽。

他信步而至，一進來目便直勾勾地看著云挽的方向，旋即很自然地坐在與距離最近的位置。

在云挽面前嘰嘰喳喳活潑熱鬧的茯苓見到他頓時安靜似鵪鶉，不敢吱聲。

一見到他，云挽便想起昨夜的荒唐，下意識垂眸躲開他的注視，輕聲細語道：“在聊昨晚打暈茯苓的人。”

頓了頓，看了眼茯苓說：“此人敢在皇宮公然行兇，著實可惡，也幸好這丫頭沒事，否則妾要疚一輩子了。”

景宣帝眼中閃過冷，“此事朕會查明，夫人勿憂心。”

瞥了眼站在旁戰戰兢兢地茯苓，他冷聲道：“至于這丫頭的失職之罪，看在夫人的份上朕就不追究了。”

夫人要護著這宮，景宣帝不會拂的面子。

茯苓如釋重負，“謝陛下！謝姑姑！”

知曉是云挽在刻意為說話，茯苓越發懊惱自己的心大意，決心以后定對姑姑忠心耿耿。

景宣帝皺眉，對的稱呼很不滿意。

茯苓靈一閃，趕忙改口：“謝主子！”

姑姑與主子可是有著天壤之別，一個表親近的禮節稱謂，一個則是代表了自的立場。

茯苓明白，或許從今日起，便是姑姑的人了。

云挽倒不在意茯苓是誰的人，對方未到責罰便也安心了。

面前的玉碗中還剩幾塊杏仁豆腐，白小塊狀牛豆腐，撒上杏仁碎與淡黃蜂，瞧著令人食倍增。

云挽捻著小瓷勺，將豆腐遞至邊，輕輕一含，口即化。

白的豆腐仁與紅艷艷的朱相，瞬間裹上一層蜂水，那本就飽滿的瓣越發艷滴，人一親香澤。

眼神聚焦在一張一合的雙，景宣帝不經意間隨口問：“夫人吃的什麼？”

云挽低頭看了眼碗中，如實道：“牛杏仁豆腐。”

“朕也想吃，夫人喂朕。”

景宣帝掌心撐膝大剌剌道，眼神毫不掩飾。

喂他？

對上他灼灼目，云挽著瓷勺的手指不穩，到難為。

是個虛弱的病人，或者是小孩子便也算了，親手給這般健壯雄壯如牛的男子喂食。

目帶猶豫，輕咬瓣不大愿地挖了一勺手。

一旁的宮人恍若未聞，安靜仿佛一柱子，若是角沒有控制不住上揚的話。

云挽見狀，卷翹蝶翼輕，頓時收回了手。

景宣帝眼睛斜睨，冷冷吩咐：“這兒沒你們的事了，都退下。”

待宮人退下，景宣帝故伎重演。

云挽無奈親手喂他。

景宣帝大口吞下，眼神直勾勾地盯著，仿佛吃的不是杏仁豆腐，而是。

總之，看上去不大正經。

吃完剩下的杏仁豆腐，景宣帝一臉饜足，長臂一攬將人抱在懷中，相擁。

他渾上下梆梆的，力道又大得驚人，云挽被他摟得不舒坦。

見狀景宣帝眉眼和詢問：“弄疼夫人了？”

“有點。”

云挽小聲道，尤其是昨夜被他掐握的腰肢，今晨看了有好幾道指印，此刻恐怕已經烏青了。

這也怪云挽過于，宛如嬰兒般，稍稍吮吸，便容易留下印子。

“朕瞧瞧。”

景宣帝言簡意賅道，握住的腕骨，將寬袖往上推。

目之所及，均是自己留下的痕跡，他神一頓，倏爾心底似水般洶涌澎湃。

這是他在夫人上留下的痕跡，這個念頭，令景宣帝心沸騰。

他眼神嚴肅且灼熱：“夫人子可還有哪里不舒服？”

云挽頓了頓搖頭。

景宣帝的挑眉：“當真？”

云挽點頭，表無比真摯：“當真。”

不想他卻道：“朕不信，夫人會撒謊，朕要親自檢查。”

話落在云挽驚呼聲中，他將其打橫抱起，徑直朝向寢殿。

修長的手指骨節分明，景宣帝撥開瓷蓋從中挖了一坨玉白膏，旋即屈指抹在花瓣上，打圈按。

花瓣，哪里得住他指腹薄繭的挲？不消片刻花瓣便似遭到了蟲鳥的擾，不堪其擾，巍巍。

景宣帝頗覺可憐可，忍不住垂首親了親。

云挽瞠目，眼角出淚珠子，雪白的面龐哄得一下變紅，揪住他的袖胡掙扎。

可惜無濟于事。

不知過了多久，云挽眼神渙散而，微張的紅輕吐蘭息，舌若若現，宛若一條擱淺岸上的魚兒。

反觀景宣帝，冠整潔，儼然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樣，倘若他線條分明的薄上沒有泛著水的話。

他隨手揩去角的水，眼底充斥，看上去氣滿滿。

云挽只一眼，雙頰便火辣辣的。

迅速地轉過去，徒留他一個纖細不待見的背影。

一聲悶笑哼溢出，夾雜著濃濃的愉快，景宣帝結滾，手為整理好擺，接著整個軀了過去。

他長軀斜臥，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纏繞著的碎發打圈，低沉的嗓音溢出，慵懶閑適：

“夫人芳香宜人，似乎在夫人邊，朕的頭疾已許久不曾發作了。”

他淡淡一句話，卻令云挽警惕心驟起。

含笑解釋：“許是妾上沾染了那香的緣故，妾覺得那香不錯，平日里也會命茯苓點上一兩顆，久而久之，香味便重了。”

“陛下若是喜歡，也可命人用此香熏。”

聞言景宣帝眉頭舒展，“是嗎？”

他不過隨口一說，可夫人這一本正經解釋的樣子，倒是頗有幾分蓋彌彰的意味。

垂眸著致秀的側，景宣帝輕喟一聲：“夫人可知，朕聞到這芳香最濃烈之際是什麼時候？”

云挽側了側子，“什麼時候？”

景宣帝角弧度加深，“昨夜朕與夫人歡好時，馥郁芳香，朕沉醉其中久久難以自拔。”

他語調閑散，意味深長。

云挽愣怔，不大確定他這話是何意？

是挑逗，還是暗藏深意？

不論哪種，倒是都不妨礙腮邊暈霞，眸中水漣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