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挽與景宣帝說起云家的事。

“可是他們犯了什麼事惹怒了陛下？”猜測道。

思來想去，唯有如此。

將夫人抱在上，嵌在懷中，直至兩人嚴合，景宣帝眉間充斥饜足，聞言嗓音著喑啞，染著濃濃的。

“犯了得罪夫人的錯。”

他氣息灼熱滾燙，間惹得云挽升溫，氣翻涌，泛起紅暈。

手住他的角，眼如：“妾說正經的，您莫要貧。”

寬闊勁瘦的脊背緩緩下沉，他薄微張，輕而易舉地含住那青蔥玉指，輕輕用牙齒研磨，吐字略含糊低沉：“朕說的是正經的。”

不滿將心思放在旁人上，景宣帝微微起眼簾，輕聲詢問：“夫人今年生辰想怎麼過？”

生辰？

云挽愣怔。

他不說，已經險些忘了，半月后便是的生辰日。

“怎麼過？”云挽緩緩搖頭，“妾也不知道。”

已經很多年沒有認真過過生辰了，他忽然問起，云挽一時也想不出。

景宣帝啄了啄的眉心，“夫人以前是怎麼過生辰的？”

娥眉輕蹙，云挽細細回想：“記憶中娘親在世時到了那天是帶我出府，在酒樓訂一桌我最吃的菜肴，吃完后帶我去游街看戲買我想要的生辰禮。”

這樣的記憶很好，也很短暫，短暫地令云挽偶爾懷疑是否真是如此，還是的臆想？

岑氏陪伴的日子太短，記事以來云挽印象最深的是溫的音容笑貌，偶爾獨自坐在窗邊的落寞孤寂背影。

“后來去了揚州，生辰日那天舅母會早早起來親手給我做一碗長壽面，會窩兩個蛋，撒上蔥花.......”

想到此，眼眸清亮，角噙著笑意：“吃完后舅舅會背著我，牽著表哥出門給我買新服，然后看雜耍，晚上舅母準備好一桌子好菜給我慶生。”

那是為數不多深刻的記憶，云挽小心翼翼地藏在心里，不舍得忘。

至于的父親，向來不會出現在的生辰日里。

的語氣面容不自覺流出懷念與幸福，景宣帝收眼底。

“聽上去無憂無慮，很是好，但夫人今年的生辰只能由朕相陪，朕給夫人過。”他語氣繾綣又強勢。

“既然夫人想不出，便給朕如何？”

云挽頷首。

景宣帝打定主意：“屆時請舅母進宮，不請表哥，留他在家專心備考，免得影響他高中。”

他一口舅母一口表哥喊得順溜，明明他比表哥還要大上七歲。

.......

一晃半月而過，京城越發冷了，皇宮每日灑掃宮人當值的第一件事便是掃除路上的積雪。

斷斷續續連著下了許久的雪，到了云挽生辰日這天，天空一掃沉，罕見地出了日。

冬日暖，照得心舒坦，滿宮上下，尤其是棲云宮格外熱鬧，宮人臉上喜氣洋洋，笑意不斷。

今日是云妃娘娘生辰，陛下在晨曦殿給娘娘慶生之事人盡皆知。

自前幾日開始，各宮通往晨曦殿的甬道上掛滿花燈錦綢，以及從宮外運來的絨花盆栽，栩栩如生。

設宴的晨曦殿更是擺上了一盆盆心培育的鮮花，花團錦簇，燭璀璨，更有排東海夜明珠照明，煞是喜人。

酉時初，邀的京城中貴婦眷乘坐各自的馬車有序宮，以永壽公主為首的眷在正華門前下馬車。

著宮的掛飾便能到喜慶的貴夫人嘆一聲：“宮里許久不曾這般熱鬧了。”

永壽公主聞言含笑說了句：“今后這熱鬧怕是不會了。”

簡單一句話令在場的貴婦們若有所思，心想永壽公主是不是知曉些什麼？

賓客齊，夜幕至，宴會啟。

時辰一到，著袞服頭戴冠冕的景宣帝攜同樣著華麗宮，金釵鈿合的云挽出現。

兩人后還跟著一小尾，沐浴更后被心打扮的阿綏像個小仙，牽著江福盛的手，跟在兩人后。

知曉是阿娘的生辰宴，正式場合他儀態端正，乎的小臉上表嚴肅，如此反差看得一眾眷們心生喜。

被安排在不扎眼也不落后位置的林秀此刻滿心滿眼俱是阿綏，再無其他人。

雖然隔得遠，但稍稍一打量便能篤定阿綏是個俊秀的娃娃，像云挽。

在眾人直呼‘圣上萬歲娘娘千歲’后，景宣帝下令平，牽著云挽落座。

阿綏則坐在右下方的席位，與裴謙三皇子排排坐，三人共用一長形案幾，不無聊。

宴會尚未正式開始，景宣帝一個眼神過去，江福盛心領神會，面向眾人，開始宣旨：

“奉天承運帝，詔曰：云妃云氏知書達理、德才兼備、秀外慧中、嘉中節........”

圣旨上字跡麻麻，連著數十個夸贊之詞，仿佛恨不得寫盡天下間所有形容子好之詞，念得江福盛口干舌燥，也聽得眾人乍舌。

“執理廷有功，今特許晉從一品貴妃，賜封號‘昭’，欽此！”

接著又是一長串的賞賜，長得令人麻木。

直到最后一個字落下，江福盛松了口氣，總算念完了。

貴妃！

還特賜了封號！

李貴妃倏地收手，臉眼可見地變差，戴著護甲的手指死死地掐住扶手。

‘昭’乃明希之意，正好與陛下名諱中的‘昶’字相稱，可見其用心。

而宮這麼多年，誕下太子后也不過封了個貴妃，云挽憑什麼過個生辰就晉升為貴妃，還有了封號？

今后這宮里還有的容之嗎？

陸妃神亦不好，尤其是收到周圍若有似無投來的視線，仿佛在嘲笑干過的愚蠢之事。

“恭喜昭貴妃娘娘，賀喜昭貴妃娘娘！祝娘娘青春永駐、長樂未央！”

以永壽公主為首，率眷們道喜。

云挽：“謝諸位，今日是本宮生辰宴，諸位請自便。”

景宣帝掌：“賞！”

眷們喜笑開，云挽的生辰宴正式拉開帷幕。

“夫人喜歡這個封號嗎？朕親自取的。”

景宣帝喝了酒，一雙狹長目亮得驚人。

云挽頷首，眸流轉，閃爍著細碎的喜悅：“喜歡，陛下費心了。”

昶與昭，白晝長存與明月昭昭，寓意相合。

以為，至多只是多個封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