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了嗎？”

“融了嗎？”

眾人心急如焚，都想一眼目睹結果。

眼見兩滴漸漸靠近，江福盛揚起笑容正要高聲宣布，卻忽地面一變，僵在原地，神難以置信般。

眾人見狀頗不妙，有人看清后失聲大喊：“沒融！兩滴沒有融！”

嘩——

席間一片吸氣聲，離得近了的人一眼看見銀盆清水中的兩滴隔得清清楚楚，邊緣毫沒有相融的痕跡與傾向，恰似楚河漢界、涇渭分明。

沒有融合，那是不是說明兩人并非親生父子？

眾人看向阿綏，目各異。

難道這世上真有毫無緣的相似之人？

這結果令人意想不到，有眷已經開始掩面，不忍直視，生怕天子一怒，阿綏濺當場。

先前被眾人嘲笑過的陳杰義激道：“陛下！滴相融即為親生脈，若不相融則非親生脈，這是天下人都知道的事！”

其他人跟著群激憤道：“陛下，這顯而易見的，您被人蒙騙了！此子并非您的脈！您與他非親生父子吶！”

“陛下，您定是云氏蒙騙了！膽大包天！企圖混淆皇室脈，狼子野心，罪無可恕！”

“說不定陸國公也參與了此事，見此子與您相似便與云氏聯手欺騙您！”

“.........”

仔細看，均都是平日里與崔李兩家好之人，此刻一個賽一個激。

陸元鐸臉難看，他下意識看向云挽的方向，見此刻正盯著那銀盆。

再看景宣帝冷峻不似震怒的神，他逐漸冷靜下來，想起這兒不是朝堂，眼下也不是和這群人爭吵的時機。

他冷眼旁觀。

漸漸地，有人察覺到氣氛微妙，不再吭聲，那些質問抨擊之聲逐漸低弱消失。

直到大殿陷沉寂，余下呼吸與白燭油滋聲。

景宣帝負手而立，余掃過眾人，“說夠了嗎？”

他面上冷漠，無驚無怒，語氣冷凝似霜。

陳杰義等人心生忐忑，因為這與他們預想中和并不一樣。

親眼見到滴驗親失敗的結果，陛下竟未大發雷霆？

永壽公主思慮再三，上前一步出聲道：“皇兄，此事瞧著有些蹊蹺，臣妹與貴妃娘娘相識一場，絕不是他們口中那種人。”

陸元鐸：“陛下，提出滴驗親之法的是李太傅，若小殿下當真不是您的脈，方才臣與貴妃娘娘便會出聲阻撓了。”

“可沒有，便說明娘娘與臣問心無愧。”

有理智的臣子應和：“陛下，自古以來并無文獻記載能證明滴驗親之法是判斷親子脈的萬全之策.......”

陳杰義冷笑：“你們這是狡辯，是不是這如今一目了然、清清楚楚！”

阿綏手心握住扎破的手指，聽懂了大人的話，面迷茫。

難道陛下又不是他爹了？

最先提出滴驗親的李太傅將矛頭對準云挽，語氣不善：“昭貴妃娘娘為何不說話？是因為無話可說嗎？”

視線聚焦云挽上，眾人等著會如何反駁。

然而云挽充耳不聞，手拿起銀盆旁的銀針往自己指腹扎去——

“娘娘！”茯苓驚呼。

景宣帝眸一，握住的手上下檢查，神不贊同：“妃這是做什麼？”

云挽朝他搖搖頭，小聲說了句沒事，接著出一滴滴銀盆中。

一息、兩息....銀盆中三滴靜靜浮在水面，互不干擾。

云挽勾，這才面向眾人出聲：“諸位看清了嗎？”

“本宮與綏兒是脈相連的親生母子，這卻沒有相融，難道本宮與綏兒就不是母子了？”

一句話令方才還在質疑的人瞬間啞口無言。

滴是為了驗證脈，連親生母子的都未相融，顯然這法子說不通。

除非水有問題，但這個猜測暫時無人敢說出口，皆不愿做出頭鳥。

聽到自己與阿娘不是母子，阿綏頓時急了，“胡說！您就是我娘！”

他不顧手上包著指腹的帕子，沖過去抱住云挽的，護在前，怒視李太傅等人：“你們不許欺負我娘！”

幾人遭到其他人的眼神譴責。

云挽心一一疼，手攬阿綏低聲安：“娘說笑的，咱們當然是母子。”

心里有所猜測，景宣帝仍出聲吩咐：“太子，承暉，過來。”

“父、父皇。”兩人上前，略微膽怯。

景宣帝：“手。”

兩人乖乖手。

景宣帝拾起銀針，對兩人扎針一氣呵，不給人反應的機會。

見狀裴謙蠢蠢，也想舉手參與。

永壽公主一掌呼在他的天靈蓋上，“你去個屁，跟你有什麼關系？”

裴謙老實下來。

兩滴同時落水中，結果卻是一模一樣，互不相融。

太子與三皇子震驚之后臉驟白，難道他們也不是父皇的種？

眾人倒吸一口氣，“這是怎麼回事？”

景宣帝似笑非笑：“照此看來，這兩個亦不是朕的親兒子啊，朕該信誰呢？”

這下，所有人都坐不住了。

李貴妃大驚失：“陛下明察啊，太子絕對是你的親生孩子！”

陸妃：“陛下，臣妾雖不是三皇子生母，可也知道他絕對是您的親生骨！”

陳杰義與李太傅臉均不大好。

置事外的其他人恍然大悟，這下好了，真要論起來不止小殿下，就連太子和三皇子的份也說不過去了。

畢竟，他們的不也沒與陛下的相融合？

永壽公主挑眉，皇兄這一招妙啊，拉所有人下水，這下矛頭就不只對準云挽與阿綏了。

云挽冷冷地著這些人的表變化，未置一詞。

“陛下，想來是這水有問。”有人出聲，打破寂靜。

不人附和：“是啊，定然是這水有問題，否則怎麼會有如此蹊蹺古怪的事？”

景宣帝等的就是他們這句話，他面無表開口：“周如秉。”

太醫周如秉上前，“臣在！”

景宣帝瞭了眼大殿中央的銀盆，淡淡吩咐：“瞧瞧這盆水。”

“是。”周如秉點頭，他上前正要查看，腰背倏然傳來一陣撞擊，頓時腳下不穩，同時后有人吃痛驚呼。

“哎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