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
腦海中許久未出現這兩個字眼的景宣帝陷思考。
云挽面不改,臉上出幾分好奇,出聲詢問:“妾倒是好奇,您極之年為何不立后?”
那時年紀尚小,但也記得并未聽過新皇登基后有立后之舉,乃至此后多年,中宮之位久久空懸。
思緒打斷,垂眼對上清亮的眼眸,景宣帝挲的肩頭,未遮掩道:“朕那時并無心悅心儀之人。”
想到什麼,他扯輕笑一聲,“說出來不怕夫人笑話,當年初次選秀時朕便覺得在場無子能配為朕的妻子與元后。”
后妃人選他可以將就,對于自己的結發之妻,景宣帝罕見地堅持。
聽他吐年時的心聲,尤其是此等理由,云挽驚訝不可思議又不意外。
“朝中大臣便無人上奏請求您立后?”忍不住問。
轉面對景宣帝,目向他時兩人挨得極近。
景宣帝目低垂,寸寸描摹的五,眼中似要溢出來。
欣賞夫人貌的同時他不忘應聲:“自然有,無非是什麼國不可一日無后,朕嫌煩,偏要讓他們知曉國即便無后亦能強盛,百姓仍能安居樂業。”
這倒也是,但云挽還是眉眼彎彎點評了句:“您好任。”
“任?姑且算是吧。”
景宣帝就當是夫人在夸自己,神略微自得,便多說了些:“后來那些大臣聯名上奏,朕便讓他們商量出皇后人選,結果夫人猜怎麼著?”
“怎麼著?”
“他們商量了幾個月都未有個明確結果,朕震怒之后此事便不了了之。”
李、陸以及賢妃所在的王家皆希自家兒為大齊皇后,三人都是皇后熱門人選。
正因如此,幾家才互不退讓,爭執不休,誰都想要為國舅。
三家制衡,景宣帝反倒落了個清靜,至于這般局面,是不是他故意推造的,已經不是重點了。
皇后。
景宣帝反復咀嚼二字,眸底出現淡淡亮。
立后之事或許是時候提上日程了,畢竟國不可一日無后。
至于立誰,他自然有最佳人選。
........
二月初,繼選秀之事后,朝堂上又有人重提立后一事。
罕見的,景宣帝竟并未駁斥,反而認真地聽完了對方的陳述,雖未表態,但這對眾臣來說不可謂不是個好消息。
可見,這半年來后宮風波不斷,或許陛下也終于意識到后宮需要一個皇后來名正言順地統領六宮。
因此,時隔多年,就立后之事朝堂再次掀起風波,各執一詞。
而敏銳之人,已察覺到其中的微妙,聰明地沒有參與其中。
阿綏對跟隨父皇上朝的興趣并未因早起而退減,反倒隨著時間推移興趣越發濃厚。
天氣漸暖,阿綏不用宮人喊便早早地晨起,穿戴整齊后坐在門口等景宣帝。
只是這幾日他備震撼,親眼目睹朝堂上大臣們為了立后之事爭吵不休,面紅耳赤,就差大打出手了,哪里還有平日里斯文儒雅之相?
甚至有大臣竟出聲詢問阿綏的意見:“殿下以為,陛下該立誰后?”
當然是他阿娘。
阿綏在心里大聲道。
他如今已經看出來了,能讓大臣們吵得如此激烈的事定然是大好事。
既然如此,這樣的好事為何不給他阿娘?
他阿娘是天下第一好的子,皇后之位就該是的!
當然,看出詢問之人不懷好意,阿綏未說出心里話,而是板著小臉反問:
“你是在考驗本殿下嗎?”
大臣:!
“臣不敢,臣隨口之言,小殿下不必放于心上。”
說完他落荒而逃。
張廉等人出欣之。
小小年紀便能做到喜怒不形于,不口風,不愧是他們看中的小殿下。
不止朝堂上,后宮眾妃亦因立后一事弄得心思浮。
縱觀后宮,能有資格登上后位之人不過那麼幾個,包括云挽在。
惠嬪康貴人等人自然是希皇后之人是云挽。
宮時日雖短,可架不住人家有個聰明的兒子,同時自又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
唯一顧慮便是,如今穩坐多年太子之位的是李貴妃的兒子。
同樣是貴妃之位,同樣有皇子傍,若立了后,太子卻非中宮所出,無異于未來將引起巨大紛爭。
“陛下寵娘娘,娘娘不妨與我等一二?”康貴人熱絡地靠近云挽,悄聲詢問。
說完豎指保證道:“娘娘放心,嬪妾們只是實在好奇,絕不向外!”
知曉幾人八卦的子,云挽一個字兒也不信。
幽幽地嘆了口氣,“你們高看我了,此事乃國之大事,前朝尚無定論,我又怎會知曉?”
惠嬪:“你與陛下在一塊,他便未同你提過?”
云挽搖頭:“并未,陛下心思難測,并未與我半字。”
說得是真話。
說云挽對皇后之位不好奇不心自然是假的,只是暗地有意試探過景宣帝,無奈老男人口風嚴實,愣是只字不。
昨晚云挽甚至使出了人計,依從老男人的喜好縱了一回,讓老男人大吃特吃。
結果,什麼也沒有得到。
氣得云挽后悔極了,此刻渾還是酸不堪。
立后之事尚無結果,轉眼三月至,舉國學子關注的春闈考試于中旬在京城舉辦。
同時阿綏的生辰亦在此月,兩樁事分走了云挽的注意力。
自年后,京城便陸陸續續多了許多背著書架的書生,皆是從各地進京趕考的學子。
春闈在前,于京城禮部貢院舉行,為期三日。
七日后放榜日,考中者上榜,名字越前績越前。
云挽一大清早便宮人出宮,前往張榜地點等候,知結果。
這一等便是一上午,臨近午膳時間,月牙才從宮外匆匆趕回棲云宮,欣喜若狂道:
“中了!中了!”
“表公子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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