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落水了？”

云挽問道，以為是自己聽錯了。

月牙氣吁吁：“是三皇子，好在被救上來了。”

確定不是落水的不是阿綏，云挽心頭一松旋即又發，起朝外走道：“隨我去。”

三皇子落水被救起來后送往了離得最近的惠嬪住所，云挽抵達時太醫尚未出來，外間擁滿了人，太子、賢妃等一眾人在不大的空間。

見到云挽，眾人下意識讓開一條路，躬行禮：“皇后娘娘。”

人多屋子里氣味混雜，藥味、熏香織，云挽蹙眉強下反胃的沖。

“阿娘！”

見到母親，一糟糟神擔憂的阿綏如同見到主心骨，直板正的小脊背微塌，抱住的腰。

云挽抬手整理他凌的發髻，聞到他上的藥味，立馬注意到他被布條包扎的雙手。

“怎麼傷了？嚴不嚴重？疼不疼？”

低頭輕輕吹氣，滿眼心疼。

阿綏看著自己被包扎得合不攏的掌心的雙手，頭似撥浪鼓搖晃：“是魚竿劃的，太醫上了藥，不疼了。”

一旁宮人詳細解釋：“三殿下落水，是小殿下握住魚竿不放，這才未讓三殿下迅速沉水中。”

可一個孩雙手承另一個比他自還重的重量，不可避免地了傷。

“娘娘放心，小殿下手心只傷了皮，未傷及筋骨。”

盡管如此，云挽還是一陣揪心。

但此刻在屋昏迷的是三皇子，因此按捺住緒，抱了抱阿綏以示安。

這時換完裳的惠嬪進來，云挽看著還未干的發，語氣擔憂：“你沒事吧？”

來的路上已經得知是路過的惠嬪果斷跳進水里，這才及時救了三皇子命。

惠嬪搖頭，“沒事，我會鳧水，待會喝兩碗姜湯驅寒就好。”

見神沒有勉強，云挽這才放心。

珠簾掀，太醫從室出來，上前詢問：“太醫，承暉如何了？”

太醫語氣凝重：“三殿下落水后肺部吸進了水，致使昏迷，如今水已排出，但有起熱癥狀，保險起見，還需靜觀一夜。”

云挽：“可有命之憂？”

太醫沒有一口咬定，而是道：“若今夜三殿下過去了便無恙，怕就怕今晚高熱不退。”

尤其是對于孩子來說，若子骨不夠強健，生或死乃非常迅速的事。

聞言眾人面不忍。

太醫：“娘娘放心，微臣定當竭盡全力。”

云挽頷首肅聲：“勞煩太醫了。”

確定完三皇子的狀況，便到追究此事的前因后果了。

云挽落座首位，拿出了皇后的威嚴，掃了眼伺候的宮人：“好端端的承暉為何會落水，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宮人跪地垂首，忐忑不安道：“幾位小主子下午在湖邊垂釣，說是人多會嚇走魚，便讓奴才們在外守著。”

云挽臉一沉：“也就是說，出事時竟無一人看顧他們？”

眾人蹙眉。

“柱、柱公公留在幾位小主子邊。”為首的小太監磕道。

說完他口中的柱公公抬頭：“奴才小柱子，見過皇后娘娘。”

云挽對他有印象，是三皇子的太監，對其很忠心。

沒有掉以輕心，冷聲問：“三皇子為何會落水，你如實說來。”

小柱子：“回娘娘的話，三殿下應是腳下倒，這才墜了湖中，是奴才看顧不周，請娘娘責罰！”

話落他額頭磕地，砰砰作響，沒幾下便赤紅一片。

腳。

那就是意外了，宮人看顧不周使得這樣的事發生。

“綏兒，謙兒，是這樣嗎？”云挽問當時在場的兩孩子。

阿綏皺著小臉：“魚兒上鉤，我和皇兄正在一起收線，然后他就撲通一下掉進水里了。”

“魚兒被嚇跑了，掙了魚鉤，我便讓皇兄抓住魚竿不要松手，一直到惠娘娘跳下水抱他上岸。”

至于三皇子是不是腳摔下去的阿綏不是很確定。

裴謙則撓撓頭，不好意思道：“我當時去了如廁，沒看到承暉表哥是怎麼掉進湖里的。”

等他如完廁回來，剛好看到被救上來的三皇子和一手的阿綏，嚇得傻眼了。

氣氛凝滯間，賢妃忽然開口：“你說得可都是實話？”

眾人循聲去，見此話是對跪在地上的小柱子說的。

對上云挽投來的視線，賢妃歉然解釋：“皇后娘娘莫誤會，臣妾只是觀這奴才臉不對，似有所瞞。”

聞言小柱子渾一，臉煞白，面上大汗淋漓，很不對勁。

云挽：“你瞞了什麼？”

頂著眾人的視線力，小柱子渾得更厲害了，“娘娘恕罪，奴才不是刻意瞞，只是、只是.......”

他吞吞吐吐的，似有難言之。

“只是什麼？”看熱鬧不嫌事大的太子追問。

小柱子聲如蚊蠅：“只是奴才也不確定是否有看錯，因而不敢說出來。”

直覺他接下來的話很關鍵，云挽出聲：“你看到了什麼？莫要吞吐。”

聞言小柱子心一橫咬牙道：“奴才看到——”

他話才出口，景宣帝大步進來。

“圣上來了！”

云挽喊了聲：“陛下。”

徑直坐在旁的位置，景宣帝肅然：“朕聽說承暉落水了，如今如何了？”

云挽：“尚在昏迷，微微低熱，太醫說需靜觀今晚況。”

將眼下的況細細與他說明。

景宣帝沖阿綏招手，起他胳膊眼中的心疼一閃而過，“手還疼嗎？疼要喊出來。”

阿綏癟：“有一點點。”

疼是正常的，了傷便會疼。

景宣帝了他的肩，慈地夸了句：“很英勇。”

低頭看了眼阿綏包住的手掌，他開玩笑似的輕笑：“像兩只手套。”

阿綏：........

言歸正傳，景宣帝斂眸收起笑掃向地上的小柱子：“方才問到哪兒了，繼續說，你看到什麼了？”

小柱子咽了咽唾沫，“奴才不敢瞞。”

語氣一頓，他看了眼云挽和阿綏的方向一鼓作氣道：

“三殿下落水前，與小殿下發生過爭執，隨后三殿下便跌落了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