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格便宜?”蔡玟玉仔細想了想,道,“藍青溪答應付給我的診金還差了一半沒結,眼下人已鋃鐺獄,想來是要不回來了,手頭拮據,只能儉省著些,等下次掙了錢,再換些好的。”
崔自明默了好一會兒,似是終于下定了決心,低聲道:“那,不要他們,我給你暖床。”
蔡玟玉愣了一下,有些詫異地過去。
他結滾,墨的眼眸認真地看著,懇求道:“我比他們生得好,也、也更便宜,阿玉,選我好不好?”
已經睡過一次的人,再睡有什麼意思?
了瓣,正要拒絕,可輕如羽的吻先一步落在的臉頰,垂眸,看見至通紅的耳,幾滴。
*
雪停那日,眾人重新啟程上路。
華貴的馬車總算不再將簾幕捂得嚴嚴實實,隨著車轱轆一圈圈向前,一縷縷風從邊緣溜進,出道時大時小的隙,車人的目便從這隙間往外探。
馬上的人雖沒再被層層疊疊的紗布裹著,可不論是白至瞧不見丁點的,還是竭力忍也抑制不住的咳嗽,都說明這人仍在病中。
崔竹喧攥著簾幕的手不自覺收了些,咬著,恨不得將那個笨賊從馬背上揪下來罵一通。約是的目太過強烈,那人竟倏然回首,不偏不倚,了過來。
愣怔一瞬,沒來由地生出幾分被抓包的慌。
這人尚沒有過來低頭認錯,上次他睡著也便罷了,這次他可是醒著的,豈能這般輕易地給他好臉?如此輕拿輕放,要是被他爬到頭頂上作威作福可如何是好?
簾幕被重重地放下,將匯的目阻隔,奈何,那人卻似狗皮膏藥般黏了上來。
明明隊伍里馬蹄聲、腳步聲、車聲混雜在一起吵吵嚷嚷,偏偏卻能清晰地分辨出最最特殊的那道,是他騎著馬一步步向車廂走來。心跳不控制地與馬蹄聲同頻,思緒蔓延開去,揣測他會先用指節叩響車廂,還是會先用沙啞的聲音喊。
若是喊,他會用哪個稱呼?
這個笨賊的心思好猜得很,私下黏黏糊糊時喜歡念的小字,若是在討好求饒,則會沒正形地喊一句小祖宗,要是憋著一口氣,便會怪氣地稱一聲崔公子。
可屏息凝氣等了半晌,竟是一點靜也無,不又有些惱了,惡狠狠地剜他一眼,可簾子一掀,撞見一雙墨的眼睛,那眼睛眨了眨,漾出星星點點的笑意。
崔竹喧微揚起下,板著臉道:“寇校尉不用巡查嗎?怎的跟著我的馬車走?難道是……”
話音未落,那人忽過來一只手,手腕翻轉,手指緩緩張開,出手心躺著的一小團圓圓的草。
不蹙起眉,捻起來左看右看都沒瞧出個所以然,“草餅?你往常還知道要折個蝴蝶什麼的,現今卻這般敷衍我!”
寇騫搖搖頭,認真道:“是月亮。”
崔竹喧當即認定是這個笨賊被風雪凍壞了腦子,再怎麼,也該用玉石去雕、用云母去琢,哪有拿草去編月亮的?
嗤笑一聲,將“月亮”塞進荷包。
“某可以來見你嗎?”車外人忽然道。
“你不是正在見嗎?”
“不只是現在,還有晚些時候,停車休整時,吃飯時,睡覺時,明天、后天,再之后的每一天,”攥著韁繩的手泛白,他盡量將呼吸放緩,小心翼翼地開口,“所有你不來見某的時間,某來見你,可以嗎?”
崔竹喧挪開目,刻意裝出一副淡然的模樣,“我又沒有攔著你,誰管你來不來?再說,不是你自己非要十日一見的麼?”
外頭人沒有應聲,氣氛一時沉悶下來,忍不住用余瞟過去,就見他垂下的眼睫輕,一副好不委屈的模樣。可他要是真委屈,便會躲起來不見人了,而在面前這副姿態,一看就是,裝的。
作勢要將簾子放下來,果不其然,從外探進來一只手橫亙在中間,將簾子死死拽住。
“某錯了,原諒某這一回好不好?”
挑眉看去,“錯哪了?”
“……哪都錯了,”那只手順著簾子往下爬,覆上了的手背,輕輕地著,“小祖宗罰某吧?”
*
寇騫近日黏人得很,即便有個校尉的職務在,必須按時點卯上職,也非要在一天十二個時辰中,出十一個半時辰跟著。若是到哪日公務繁多,拖延了時間,便會同今日一般,半夜三更從窗戶里翻進來。
輕手輕腳地將窗戶留下一條,而后繞過屏風,在腳踏邊規規矩矩地躺下——也就是看起來規矩。
崔竹喧垂眸瞟過去一眼,那人竟連床被褥都沒蓋,不蹙起眉,側著子,分出一只腳過去,踢了下,“上次風寒的藥才剛停,你又想續上了?”
正收回時,腳腕卻被一把抓住,帶著足尖放在了他的心口。
“困,懶得拿,反正有炭火,凍不壞。”
“懶死你算了!”崔竹喧冷哼一聲,故意沿著他心口踩上兩腳,“弄到這麼晚,直接在自己那邊睡下不就是了?”
寇騫沒有阻攔,只是放在腳腕的手稍稍上移,著白皙的小,一邊憂心這般從被褥里出來會著涼,一邊又舍不得松手,“阿樹睡覺時打呼嚕,吵得慌,還是待在小祖宗這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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