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什麼大事，別攪了的興致。”

*

幾人騎馬離開，走街串巷，一路的賣聲卻不過一左一右喋喋不休的抱怨。

左邊人一口一個狗地罵著，幾乎要將一口牙生生磨碎，右邊人兩顆眼珠子骨碌碌地直轉，看什麼都像是趁手的兇，冰糖葫蘆的木樁子可從后腦猛擊，攤上切的殺豬刀能將尸剁碎，蒸饅頭的蒸屜恰好把塊烹，用麻袋一裝，快馬一騎，通通扔到荒郊野嶺去喂狗。

居于中間的寇騫被吵得一個頭兩個大，只覺頭疼得，了腦袋，囑咐一句“不要擅自行”，便拉著韁繩，催著下的馬匹快步回府。

可不知怎的，分明離了那倆吵吵嚷嚷的人，頭疼的癥狀卻沒有丁點緩解，甚至沒來由地生出些躁意。馬一到門外，他就把韁繩拋給了守在門前的小廝，大步往自己的院中走去。

“寇校尉不是跟著公子一道出門的嗎？怎的就回來了？”有撞見他的仆從搭話道。

他不得不停下腳步，強打起神回答：“有些事，便先走了。”

仆從點點頭，目落在他上，忽而“哎呀”一聲，“這裳怎麼搞這樣？是哪個手笨的將吃食打翻了？”

寇騫這才記起上臟兮兮的，還不能倒頭就睡，只好托仆從替他打桶水沐浴，在房中等候的時間，得不像話，將昨夜的涼茶一碗接一碗地往里灌，待耳房的水終于備好，茶壺已然見了底。

帶被生拉扯開，先是蹀躞帶，再是外袍，后是夾襖，最后連的里也被剝下，橫七豎八地扔了滿地，腳步飄忽地向浴桶靠近，整個人埋進水中。

可，全然無用。

第115章 番外21 毒藥解藥 可旖旎的春才剛……

白瓷瓶中的花枝舒展，朵朵艷的紅梅在枝頭綻放，花瓣間還沾著霜白的雪，瑩瑩如玉，本是被郎心擺弄著的，可下一瞬，便被一只纖白的手碎。

“他敢撇下我先走？”

阿鯉本能地意識到有些不對，找補了句，“裳弄臟了，所以……”

“往日倒沒見他是這般講究的人！”崔竹喧面不虞，當即撂下杯盞，只同楚葹打了聲招呼，便提著擺往府外去，一路上的步子又急又快，阿鯉人小也短，得小跑著才能跟上。

出了院門，在廊道間穿行，被炭火熏得暈乎乎的腦子在寒風中醒了神，覺出有幾分不對勁來。

依他最近那般黏人的子，便是真弄臟了，也該在馬車里乖乖等著，決計沒有一個人跑的道理，想到這，眉心輕蹙，用審視的目向旁邊看去，“你剛剛說，他的裳弄臟了，怎麼弄的？”

“就是、就是不小心把飯菜打翻了。”

“這麼不小心，恰好把你們四個的裳同時弄臟？”

阿鯉眼神飄忽，低低地應聲：“是牛二哥，他、他吃相不好，把桌子給掀了。”

崔竹喧質疑道：“當真？”

阿鯉臉紅心跳地點頭，“……當真。”

崔竹喧輕嗤一聲，一個字都不信，決定揪出那個溜走的笨賊嚴刑供。

馬蹄飛揚，車轱轆轉得快要冒煙，方停在府門，郎便扶著車架躍了下去，車夫被這番舉措嚇得一個激靈，可木訥的一張還未吐出什麼勸阻之詞，裾飄飛，已消失在門口。

一路越過廊道，時有仆從側行禮，在瞧清所去的方向之后，皆是默契地退走，以至于進小院時，空空，一片寂然。

房門關著，但沒鎖，一推就開。

“寇騫？”

無人應答。

不蹙了眉，路上遇見的仆從分明說他早早就回來了，總不至于撇下先走不算，還一個人溜出去玩吧？腳下一轉，正出去，旁側耳房中卻有細碎的水聲傳來。

將門帶上，朝聲音傳來的方向去，才進耳房，便見屏風上映出半截人影，愈發不滿，“沐浴又不影響你說話，我剛剛喊你，怎麼應都不應一句？”

斷斷續續的水聲和約約的呼吸聲糅雜在一塊，偏就是將的話當做耳旁風，毫不搭理，怒從心頭起，頓時將那些彎彎繞繞的思緒燒，抿著越過屏風，好好教訓他一番，可目一頓，整個人僵在原地。

緋自耳尖起，纏繞上整只耳朵，又漫上臉頰，遍及全，不過幾個呼吸，便同煮的蝦子一般，又紅又燙。

水霧混在空氣中漸漸彌漫開來，而被水霧裹著的人發散，半數漂浮在水中，半數濡了在脖頸和膛，低垂著的眼睫輕，晶瑩的水珠隨之跌落，在滾燙的臉頰上走過一早，重新融浴桶之中。

桶中的水微漾，半在外的膛起伏著，再往上，是齒間溢出的，抑的低。

立時意識到了他在做什麼，不自覺咽了咽口水，不敢直視，扭頭偏向那面屏風，咬道：“你、你不方便，怎麼不早說……”

浴桶中的形一僵，氤氳著水霧的眸子過去，嗓音啞得不像話，“……簌簌？”

“別喊我！”崔竹喧一時竟不知該先還是該先惱，被那人急促的呼吸攪得，心跳了方寸，竭力深吸一口氣，正要抬步出去，攥著的拳頭卻被一只漉漉的手裹住，拉著往浴桶的方向靠，“你干什麼？”

試圖出手，可那人平日不敢使的力道，卻在當下用了十十，咬著牙掙扎半天，也不過是在白皙的手腕上徒增幾道紅印，惡狠狠地剜過去一眼，那人卻渾然未覺，只一個勁地用瓣在的指節上挲，或親，或，或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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