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顯然已經破防了，怒火騰地一下就燒到了臉上，語氣魯地一罵，可話還沒說全，沐翡月就搶先一步懟了回去。

“我是誰？我比你強就是我是誰。”冷哼一聲，語氣比他還冷三分，“至我不靠別人氣，也不靠人錢養著。我靠自己。”

毫不退讓，字字句句都準扎在對方的肋。

富二代氣得面紅耳赤，語無倫次地回，可又每句話都被一句懟回去，皮子完全跟不上的節奏，臉變得難看至極。

終于，他一甩手，眼中閃過一狠意，猛地揚手作勢要。

沐翡月看也不看，眼神都沒眨一下，抬手干凈利落地就抓住了他的手腕，往下一扭，那人頓時吃痛，整條手臂一歪，失去了重心，噗通一聲跌坐在地上。

膝蓋一抬，直直頂在他口，整個人如利刃出鞘般銳氣人，語氣沉冷而迫：

“你敢我？”

那人跌坐在地，滿臉震驚地抬頭看，臉頰迅速浮起一塊紅腫，鼻梁也有些歪了，鼻都涌了出來。

“道歉。”沐翡月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聲音冰得不帶一點溫度。

男人滿臉通紅，狼狽至極，張了張，卻半天吐不出一句話來。

而那邊原本還神氣活現的伴在這一幕下，早就嚇得愣在原地，整個人瑟一團，目里全是惶恐。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卻又一咬牙，重新直腰板，強撐著走上前來。

揚起下，試圖擺出一副趾高氣昂的姿態，指著沐翡月道：“你別太過分了！你知道他是誰嗎？要是不給個道歉，今天你可就有你好看的！”

話音一落，聲音雖然，卻早已微微發。

沐翡月瞇了瞇眼，冷冷瞥一眼，角緩緩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冷意。

“別演了。”一語破，“你都抖那樣了，還在我面前裝？我告訴你，不管你今天是誰帶來的，別在我眼前逞威風，不然你倆一起走不出這個門。”

說完，再次轉過，看著地上的男人，語氣冷厲：“我再說一遍，道歉。”

男人此刻早已沒了剛剛的張狂，捂著臉上的傷，眼神里一半是屈辱一半是忌憚，終于低聲咬牙出一句：“對不起……”

沐翡月這才收了手。

拍拍掌，像是剛撣掉一點灰塵般，冷淡地甩了甩袖子，眼神依舊冷冽地掃了那人一眼。

“說吧，你剛剛說的是什麼賭注？”忽然開口，聲音一轉，直擊對方：“昨天賽車是怎麼回事？我沒接過，但你剛才提了，不如給我講講。”

的語氣理直氣壯，神中沒有一躲閃。

那富二代頓時語塞，剛想要強行敷衍幾句，卻一抬眼看到剛才那一腳留下的狠勁，臉瞬間一白。

“等一下……”陸瑾心這時卻輕輕攔住了，神復雜，眼中似有一層忍的痛意，“別問了，真的沒必要……”

沐翡月卻只是盯著，神前所未有的認真。

“不行。”輕輕搖頭，語氣低卻不容置疑，“瑾心，就算是你，也不能讓我睜眼看著你這種委屈還裝沒事。”

目清冽，如炬，帶著無法忽視的堅定。

“我一定要知道這究竟發生了什麼。”

陸瑾心微微一愣，了，卻終究沒再說什麼。

而那富二代，此刻已被得毫無退路，眼神閃爍，臉蒼白如紙，在那人的目之下，終于，哆哆嗦嗦地把事一五一十地抖了出來。

沐翡月原本直的背脊倏然一僵，眸微微一震。

站在原地，怔怔地著那富二代里斷斷續續吐出的事實，眼睛一點點睜大，眸中閃過不可置信的震驚。

“你是說……昨天那場比賽，傅庭淵真的……以瑾心當做賭注？”

聲音得極低，像是怕嚇到旁的人，卻又清晰得仿佛一針刺人的耳，鋒銳得讓人無法忽視。

富二代點點頭，臉如灰，被到極點，已經毫無招架之力。

沐翡月只覺得腔里像是被灌了一冰水，又猛地被點燃，心中憤怒與不可理喻織團。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堂堂傅家繼承人，一個曾經略有耳聞的男人，竟然會做出如此卑劣、冷酷又無恥的事。

就在正要開口，說些什麼的時候，一只冰涼的手忽然從側邊來，輕輕拽住了的袖。

陸瑾心站在側，眼神有些空茫，角牽出一個極為勉強的笑容，蒼白得幾乎明。

“算了吧。”的聲音輕得幾乎要隨風散去，卻抑著一微不可察的意。

“我們還是……趕走吧。”

的眼睫垂著，看不到眼底的神，但沐翡月卻清晰地到，手心里的那寒意，似乎從指尖一路蔓延到心口。

那一瞬間，仿佛看到了瑾心脆弱得幾乎破碎的模樣。

沐翡月的口一陣發，眼底一，所有的憤怒和怨氣突然像是被某種東西堵住了去路，變無聲的心疼和作痛的酸楚。

“……好，我們回家。”

終于輕聲應下，然后抬起另一只手，溫地扶住陸瑾心的肩膀，帶著離開了這片是非之地。

兩人緩緩走出餐廳，路邊的燈從高灑下，拉長了們的影。陸瑾心一直沒有再說話，只是低頭走路，腳步不快，但也不慢，一如心那難以言喻的、麻木的緒。

像是被什麼東西掏空了似的，眼神空落落的，視線落在腳邊的地磚上，一格一格地掠過。

“我好像從來都沒有真正認識過他。”心里想著，腦海中浮現出傅庭淵平日里的模樣 高傲、冷淡，偶爾的溫也像是施舍。

不知道自己當初為什麼要和他在一起那麼久，付出了那麼多，到頭來卻換來一場滿目瘡痍。

以為自己早已放下，不再在意，可今天聽到那些話，才意識到，那些曾經的時，那些曾經的心意，全都像是被一把鈍刀反復割裂，留下一道道淋淋的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