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南晏命將士們在原地休整,大概一個時辰后,將士們紛紛恢復了力。
此刻,蕭南晏著東山腳的方向,云蒸霧繞,看不分明,可他的心中,卻是波濤洶涌:
“傳令下去,即刻下山,一舉破了這第三陣!”
隊伍如長龍般,剛剛拐過一道山脊,前方的山道突然開闊起來。
四面崖壁如刀削般矗立,形天然的屏障,而四條岔路從腳下延開,分別通向不同的峽谷。
究竟從哪一條路徑下山,哪一條才是生門,蕭南晏陷沉思。
他召令全軍,停止前進,盯著這四條岔路,仔細打量。
最左側的岔路口,立著塊半埋在土里的石碑,碑上刻著一條騰云的青巨龍。
寒梟極目打量:“王爺,這條路好像能通向山腳。”
蕭南晏未語,轉來到第二條岔路前,往山下打量,這條岔路更蔽一些,路口的矮樹上,掛著個褪的朱紅鳥籠。
正前方的岔路最寬,路口臥著塊形似猛虎的巨石,石里卡著半截生銹的箭鏃。
最后一條岔路藏在崖壁影里,可向前走了幾步才發現,那里竟是一條瀑布,飛流百尺,則矣,此路斷不可通。
蕭南晏目在這四條岔路上來回巡視,眉頭微微蹙起:
“看來,布的這是四門兜底陣。青龍、白虎、朱雀、玄武這四個方位,只有一門是生門,其余,都是死門。”
墨刃思索片刻,揣測道:
“王爺,以前曾聽您說過,四門兜底陣,最忌貪寬路,看似平順,往往藏著死門。往往,生門設在最險的方位,越容易藏有生機。”
蕭南晏點頭:
“照理說,玄武屬水主生,該是生門;朱雀屬火主滅,當為死門。不過,夕一定不會按著本王曾經所布的陣圖來擺陣,必會更換生門方位。”
他琢磨片刻:
“按五行相生,白虎屬金,金能生水,倒是個藏生門的好地方。不過,四門陣變幻莫測,唯有一試。”
蕭南晏抬手示意,寒梟即刻帶領先鋒營向白虎門方向推進。
剛行了約莫一炷香的功夫,腳下的石板突然發出咯吱聲響,兩側崖壁上竟滾下數排帶倒刺的鐵籠,籠相撞發出刺耳的金屬聲,瞬間將前路堵得嚴嚴實實。
“不好!”
寒梟低喝一聲,話音未落,鐵籠后方突然出集的箭雨。
先鋒營急忙舉盾相迎,可仍有幾名士兵躲閃不及,中箭倒地。
“繼續放箭!”
山道上傳來一聲厲喝,南昭太子謝瀾的影,出現在陡坡下。
他披銀甲,手中長弓直指陣中:
“蕭南晏,此路不通!”
箭雨愈發集,鐵籠后的南昭士兵源源不斷地涌來,蕭南晏著陡坡下的陣列,眉頭鎖:
強行沖陣,至要折損三兵力,他絕不能讓將士們白白送死。
“撤!”
蕭南晏向第二條岔路,路口的朱紅鳥籠在風中輕輕搖晃:
“朱雀屬火,火能克金。夕既將白虎陣設為死門,或許會在朱雀門留一線生機。”
隊伍轉向朱雀門,剛走至中段,腳下突然冒出陣陣白煙,帶著刺鼻的硫磺味。
“是火油!”墨刃驚呼。
話音剛落,崖壁上便滾下燃燒的火把,白煙瞬間燃起熊熊烈火,將下山的路封死。
火墻后傳來清冽的聲,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蕭南晏,此路也不通!”
夕的影出現在火中,披銀甲,手持長劍,后的南昭士兵列陣而立,弓箭直指著被困在火陣中的天啟將士。
火焰舐著空氣,熱浪灼得人皮發疼。
蕭南晏著火墻那頭的白子,忽然明白了——
本沒打算留生路,四門兜底陣,看來都是死門,是要將他們的下山之路封死。
“,你當真要如此?”他揚聲問道,聲音在噼啪聲中顯得格外清晰。
夕握著劍柄的手微微收,火映在眸中,亮得像要燃起來:
“蕭王爺,莫要說我心狠。眼下,只要你認輸,沿來時路下山,還來得及。否則,大火燒山,你們所有人,將會死在這七星山中。”
夕深吸了一口氣:
“我相信,你不會拉著幾千將士,為你的所謂和親一事而殉葬!”
蕭南晏低笑一聲,玄披風在熱浪中獵獵作響:
“,跟了本王八載,你還不明白麼?本王的生命中,從來就沒有‘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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