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翹趕到急診，一把抓住鄭阿姨的手，“呢？怎麼樣了？”

鄭阿姨哆嗦著：“還在里面……搶救。”

“到底怎麼回事？好好的，怎麼會從樓梯上摔下來？”

鄭阿姨臉煞白，“怪我……都怪我……不該讓留下過夜……”

溫翹心頭一跳，“誰？”

“林……林瀾。”

“林瀾？”溫翹瞳孔驟然一，“不是滾蛋了嗎，怎麼會跑去那兒？”

“翹翹。”霍靳堯一把攬住發抖的肩膀，“先別急，讓說清楚。”

鄭阿姨帶著哭腔，斷斷續續把事講了出來。

今晚難得清醒，念叨著想溫翹。

可外頭雨大得像瓢潑似的，老太太心疼孫，就沒讓打電話。

吃過晚飯，和鄭阿姨收拾完，想著早點休息，就在這時，門鈴響了。

開門一看，竟是林瀾。

誰不知道這婆媳倆水火不容，林瀾突然上門，簡直比太打西邊出來還稀奇。

鄭阿姨第一反應就是手機要給溫翹報信。

可林瀾那態度，好得嚇人。

對老太太說：“媽，我就想跟您說幾句話，說完就走。”

老太太大概是不想折騰溫翹冒雨跑來，擺擺手，沒讓鄭阿姨撥那個電話。

“主人家說話，我不方便聽。”鄭阿姨聲音抖，“可我哪能放心啊？就躲進廚房，耳朵著門，模模糊糊聽見林瀾提產的事，老太太很氣，說‘那是我孫兒的，誰都別想’……

我以為會吵起來，結果林瀾居然沒翻臉，還是溫溫順順的，說什麼‘不給就算了……’又說雨實在太大，求老太太讓留宿一晚……對了，有監控，療養院的別墅裝了監控的。”

霍靳堯立刻接口：“已經讓人去調了。”

話音剛落，程偃握著一個U盤，著氣跑了過來。

監控畫面清晰地拍著：

林瀾湊近，帶著點哀求：“媽，我和莞莞被攆到鄉下，上一個子兒都沒了，不管您認不認，莞莞總是您孫吧？您就忍心看跟著我苦？”

臉上沒什麼表，只淡淡地問：“你想怎麼樣？”

林瀾聲音低下去，難以啟齒的語氣，“您能不能……給我們點錢？我知道您手里還有一筆錢的……”

后面的形，和鄭阿姨說的差不多。

始終冷淡，林瀾也一直低眉順眼，看不出半點脾氣。

可下一段監控是二樓走廊拍到的，徹底撕開了的偽裝。

夜深了，和鄭阿姨都睡了。

鄭阿姨自從病重，就在屋里支了張小床，方便照應。

而畫面里，林瀾著一香，另一手捂著鼻子，像鬼影似的溜進房間。

先將手里的香探進去，晃了晃。

一兩分鐘后大概是確定了里面的人沒靜了，才熄了香，大搖大擺的走進去。

借著走廊微弱的，在枕邊急急索。

然而，突然睜開眼，又驚又怒：“林瀾，你干什麼？”

林瀾魂都嚇飛了，撲上去就想捂老太太的。

老太太死死護著枕頭，掙扎著喊：“鄭阿姨……”

鄭阿姨醒了。

但頭昏沉沉的，試著起來好幾次，都又跌了回去。

不過二人都醒來，林瀾急了，用盡全力氣，狠狠把老太太往門外一搡，“老不死的，把你那些值錢的首飾都給我，不然就把你推下去。”

房間挨著樓梯。

林瀾沒抓住，老太太“啊”一聲驚，被那狠力推得踉蹌幾步，直直向后倒去。

砰——哐啷啷！

林瀾僵在樓梯上，臉慘白。

“老太太——！！！”

鄭阿姨撕心裂肺的尖，劃破了整棟房子的死寂。

溫翹的臉毫無，只有一雙眼睛像燒紅的火，“林瀾呢？”

霍靳堯：“出事后就跑了，剛抓回來。”

話音未落，一個保鏢暴的把披頭散發的林瀾搡到溫翹跟前。

林瀾還沒站穩，就被狠狠揪住頭發。

溫翹像頭被激怒的豹子，死命往后拽，迫使林瀾痛苦的仰起頭。

“啊——！”

林瀾尖，溫翹充耳不聞，狠狠將腦袋往旁邊的墻上撞去。

“砰！”一聲悶響。

“為什麼害？”溫翹的聲音嘶啞。

林瀾被撞懵了，額角滲，眼神渙散。

溫翹的恨意燒穿了理智。

松開的頭發，雙手像鉗子般扼住了林瀾的脖子，用盡全力氣掐下去！

“呃……”林瀾的臉，瞬間漲豬肝，眼睛暴突。

就在翻起白眼，快要斷氣的剎那，霍靳堯猛的從后面死死抱住溫翹的腰，將生生拖開：“翹翹，松手，為了不值。”

溫翹在他懷里拼命掙扎，“我不管值不值，我就要死！”

霍靳堯把箍得更，“讓我來。”

他想給溫翹一個干干凈凈的將來。

手上沾了人命，總有一天，那會變刺向他們的刀。

所以他當初才借溫承晦的手收拾林瀾母，以為能一了百了，沒想到反倒埋下這麼大一個禍。

“要是當初我直接宰了，今天就不會躺在那兒，所以……讓我來。”

霍靳堯走向癱的林瀾，眼神冷得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