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什麼酒量你不知道?”喻晨曦恍然恢復狀態,不在意地笑了笑。
小小一杯烈酒而已,和商場叱咤這麼多年應酬過的酒桌比起來,什麼也不算。
多玩了這一局,又多花了幾分鐘。
本來該是個非常愉快的夜晚,只可惜玩牌的人各有各的心思,就連羅意璇談裕夫婦倆作為局外人都察覺到了暗流涌。
文時以開始有點耐不住,只是努力撐著,回眸的時候,上了叢一投來的目。
叢一看著他,忽然心莫名低落,說不上來是為什麼,只是覺得很沒意思。
一下子失去了對牌桌的興趣,又側過頭故意躲開了他的目,厭厭地說了句。
“我不想玩了,帶我回家吧。”
“好。”
沒有輸牌的不滿意,也沒有贏牌的喜悅,不上不下,反而更難了。
本來也沒有和喻晨曦爭個輸贏的心,只是因為禮讓圍巾的事心里有點覺得丟面子而已。
還有就是......
有那麼一點點心里發酸,也說不上來緣由。
今日見過喻晨曦,叢一肯定,牌技很好,能力很強,人也生得氣質絕佳。
倘若沒有文時以,們或許能做朋友。
原來,他的前未婚妻,是這樣的人。
和想的完全不一樣。
叢一不玩了,兩人便先行離開了包廂。
臨走前,文紫嘉還不放心地追問了一句文時以:“大哥,你真的沒事嗎?”
叢一在一邊聽著,還是有點不理解。
不過就是一杯龍舌蘭罷了,再烈的酒文時以一個大男人還能一杯倒不嘛。
不過仔細回想起來,和文時以認識以來,還真沒見過文時以喝過酒。
就算在叢家和叢敏興殷媛璦見面共進晚餐也沒有。
難道他真不會喝酒?酒量差得離譜?
想到這,叢一看了一眼側的男人。
文時以雙頰泛紅,倒是像有幾分醉了的模樣。
只是除了紅,好像還在他的下和脖子上看見了細的紅疹。
當即嚇了一跳。
“你怎麼了?”叢一著他的手,皺眉詢問,“不舒服。”
“有一點。”文時以強忍,掃了一眼電梯上的數字,即將地下二層,松了口氣。
快回去了,還能撐得住。
他也不解釋,牢牢攥著叢一的手,電梯門一開,就帶著直奔車上。
車門關上的那一瞬,文時以明顯地了兩下,朝著司機練地要東西,“邱叔,藥。”
“什麼藥?你怎麼了嘛?”叢一眼見著文時以的呼吸越來越困難,紅疹越浮越多,有點心慌。
等文時以丟了藥片在里后,趕拿過來看了一眼。
看清后,一臉不可置信地看向文時以。
“過敏藥?”
“你難道是酒過敏?”
第34章 晝日 “老婆,難......”……
叢一著藥瓶, 不可置信地看著側的男人。
“有一點。”文時以極力忍耐著不適,從叢一手里拿回藥瓶,扔了回去。
“過敏你喝什麼酒, 那可是烈酒!你不要命了?”叢一嚇了一跳,手忙腳地找手機想要醫生,被文時以按下。
“一杯而已, 還好,頂多起幾天疹子,不會真的出什麼事,放心。”
頂多起幾天疹子。
他說得相當云淡風輕。
只是那些逐漸爬滿脖子的紅點, 還有急促紊的呼吸出賣了他的淡定。
虧他剛剛在包廂,還問想不想玩了。
也虧得就再來了一局,便停離開了。
文時以的份太敏太特殊, 關于他酒過敏這麼一大弱點自然是不能輕易地被外人知道, 所以無論是社場合還是應酬,大家只知道他滴酒不沾,權當他是修養,并不知曉是因為的原因。偶爾實在躲不過去,也會喝一點打打馬虎眼。
酒量不好, 但也沒非常差。
也怪不得之前羅意璇給的資料里什麼什麼都很全, 但唯獨沒有他酒過敏這一項, 文家定然是下了功夫有意瞞。
以前對這門婚事厭惡到了頂點,所以也沒有真的花時間花心思去了解文時以,自然也不知道。
難怪今天,見文時以喝了酒,文紫嘉在一邊急得跟什麼似的。
這一瞬間,叢一的心忽然變得很復雜。
他酒過敏, 為什麼不拒絕的要求呢?
既然酒過敏,又何必真的替喝下那杯酒呢。
不過是,游戲而已啊。
“你......還好吧?”不想面對他的目,可是又實在擔心他的狀況,不自覺握住他的手,“不去醫院真的沒事嗎?”
文時以搖搖頭,克制著痛,微微合上眼,實在難,一時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只是竭盡全力地回握住了叢一放在他掌心的手,掌心里都是汗。
以前他急過敏,要麼是吃藥,要麼也是文家信任的醫生到家里吊消炎針,總之很冒風險去醫院。
他已經習慣,撐一撐會過去。
車子一路從庭悅往回來,只是沒有回到文家,文時以回了自己在京郊的別墅。
叢一也趕不及多問,扶著他下來,迅速從地庫上了電梯。
過敏藥不會那麼快生效,過敏癥狀正屬于急速發作期,各種不適的癥狀一一浮現。
他在攙扶下,跌跌撞撞地回到了二樓臥室。
終于回到了完全私的空間,不會有任何潛在的風險和窺探。
文時以看著眼前悉的一切,長舒了一口氣,與不適做斗爭的繃神經放松下來,搖晃了兩步,開始手去扯領帶和袖口。
叢一看出了他的意圖,靠近他幫助他掉了大,又拆掉了領帶,最后手去解他襯衫的扣子。
“你等一下,馬上,馬上......”
叢一的手控制不住地抖,平常哪怕做了再復雜的長指甲,也能靈活拆開各種繁復的東西,此時此刻竟然被簡單的紐扣給絆住。
越是想要幫著他快點掉束縛,看看上紅疹子的況,越是不控制地失誤,急得鼻尖浮現起細細的汗珠。
“沒關系,別急。”文時以察覺到的異樣,勉強神捉住的手安。
大概是過敏的癥狀太嚴重,他整張臉都微微泛紅起來,眼神也跟著飄忽,呼吸紊得厲害。
叢一穩住心態,極速地拆掉了兩顆扣子,又一鼓作氣一路向下。
終于拆完了最后一顆扣子,想要幫他一舉下襯衫時,他再也堅持不住站立,整個人搖晃著朝后那張床倒去。
重心在他上,不穩得厲害,栽進他懷里,一同落了的床鋪之間。
有幾秒,撲在他的膛前,隔著堅的群,聽見了他加速的心跳。
滾熱又帶著的呼吸落在耳邊,一下又一下。
這一刻,的心做一團。
要他替自己喝酒的愧疚,怕他真的出事的擔心,還有許多龐雜的,連都不知道該稱作什麼的奇奇怪怪的緒。
拼命從這些緒里離出來,抬頭看向文時以.的上,整個肩膀上遍布著細的紅疹子,同時,他又開始了劇烈的咳嗽。
怕已經不是吃藥就可以解決的事了。
文時以自己也察覺到了,用所剩不多的清醒意志指了指床頭柜里最下面的那層屜。
“里面有醫生的電話,給他說下況,他盡快過來。”
“好,好。”
叢一從他懷里掙扎著起來,然后撥通了醫生的電話。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用最快語速講清楚了問題,撂下電話后,又以最快速度按照剛剛醫生代的,用冰水浸泡了浴巾,扶著文時以起來,一一過那些已經有點腫起來的皮。
“你再忍一下,醫生馬上就到了。”
“嗯。”文時以點頭,垂眸看著叢一的指尖抖著來回游走,忍不住去寬,只是太難了,他來不及想出什麼太好的安的話,只蹩腳地開了句玩笑,“過敏而已,嚴重不到死人的地步,你別像是犯罪了待捕的樣子。”
都什麼時候了!
還在跟開玩笑!
叢一氣死了,長指甲不注意,刮破了本就腫脹的皮,那一片的紅疹子破潰,一下子出了的點。
文時以疼得了口氣,委屈又不解地看著。
“你還真的要謀殺親夫?”
“文時以你是不是有病!都什麼時候了,開什麼玩笑!”
這句話,叢一近乎是吼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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