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顧景時也不急著離開似的，站在那兒一言不發。

這真的是他的上班時間嘛。

林枝意在心里吐槽。

半分鐘后，林枝意一下擺，也沒看他，語速極快地說道：“我剛才是為了讓安心，撒了點小謊，今天我沒事，就在醫院陪了，你放心上班，那我先過去了。”

語畢也沒管顧景時的反應，小跑著去追老太太了。

顧景時斂息凝神立在原地，目送離開。

不久前結束的會診得到了病房醫生接二連三的謝，道是他幫了他們的大忙，的狀態也很好，看樣子就快要出院了。

生活、工作都平穩有序的進行中，可他卻覺得嚨里無端哽了口氣，讓他呼吸不順暢，心煩意燥。

視線里的那道影也不知道是鞋子不合腳，還是跑得慌，明明前頭也沒人，憑空就崴了一下，站直，沒管，再次邁步朝電梯口方向跑過去。

趕在電梯門閉合的前一秒，林枝意大步上去，等電梯關門上行，他收回眼神，轉回了。

-

晚上十點。

最后一臺手結束。

從科室休息室換完服出來，顧景時先是又去了一趟特護病房查看的況，見已經睡下，床頭的一切檢查報告結果也都正常。

他又和娟姨聊了兩句，這才預備回家。

車子開出醫院不久，意外接到戴寧的電話。

電話接通，立時傳來震耳聾的音樂聲，戴寧大著嗓門在電話里朝他喊：“景寶，你快來一趟，確寶又發瘋了。”

思及今天休息間隙看到的那條微信消息，停頓幾秒，他問戴寧：“他都知道了？”

戴寧反問他：“知道什麼？”

顧景時說：“江漓下周回國。”

戴寧恍然大悟：“我說白天見面還好好的，晚上這是發的哪門子瘋。”

見顧景時不言語，戴寧又喊：“你趕來，確寶發起瘋來，我一個人搞不定的！”

顧景時應一聲，問了地址，而后掛斷電話。

……

……

半個小時后，車子來到戴寧告知的那家酒吧。

停好車，顧景時進酒吧，直奔最里頭的卡座區。

到跟前的時候，只見偌大的臺面上，歪七倒八的擺滿了空酒瓶，沈確爛醉如泥，依舊手抓著酒瓶不放，戴寧一臉生無可的守在沈確邊。

見到救兵過來，戴寧大喜：“嗚嗚景寶，沒有你我可怎麼辦呀，你快勸勸他，這孩子瘋了。”

顧景時不不慢的在沈確旁邊坐下，他知道沈確就是在等他過來，也知道他此刻攢著問題在等他回答。

如他所料，沈確并沒憋多久，不多時便主開了口：“這次回來多久。”

顧景時說：“不知道。”

沈確又問：“聯系你了？是有什麼事。”

“詢問我工作相關，在考慮去醫院還是科研機構。”

沈確猛地坐直，抓住顧景時的肩膀：“要回國工作？”

顧景時和好友對視兩秒，在心中嘆息一聲，緩聲道：“離婚了。”

沈確聽言怔在那里，喃喃：“離...婚...了。”

顧景時嗯一聲，平靜問：“是，離婚了，還喝嗎？”

沈確騰的一下站起，在有限的空間里來回踱步，又哭又笑的重復著離婚了這四個字。

這呆傻的一幕引得周圍卡座上的人紛紛看過來。

顧景時上戴寧，示意他搭把手一塊兒把人架出去。

片刻，三人并肩前行在擁的酒吧通道上。

快走出去的時候，戴寧忽然到顧景時停下腳步，往散臺方向看過去。

他視線跟著看過去，散臺區域站滿了年輕男，他沒瞧出好友是在看誰。

這兒離音響位置近，他被迫聽了一晚上的震天響，腦袋暈的厲害。

左肩上又撐著個醉鬼，戴寧費勁的用空著的右手點一點好友：“干嘛呢，趕走啊，再聽下去我腦袋要炸了。”

顧景時慢慢把沈確整個人的重量放在戴寧上，說：“你先把他架出去，就在外面走廊等我就行，我很快過去。”

語畢，他提步往散臺方向走過去。

戴寧目送好友走到了幾個年輕男生的后，確認他不是去干什麼壞事，這才放心架著人先出去了。

......

......

顧景時其實只見過林嘉樹一次。

上回見面時間短，其實對他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

不過是送妹妹回家的時候，聽見顧清禾提起，說覺得林嘉樹慕虛榮對他印象不太好。

那天見面，林枝意給弟弟送過去一雙小一千的鞋，再看他上穿的，也都是各種品牌產品，反觀林枝意，就樸素了很多。

他又想起，幾次見到林枝意去看弟弟，都是買了大袋小袋的東西。

走近，他又聽見幾個小男生的聊天。

一人說：“嘉樹，明晚我們去TYXX喝呀，那家新開的，晚上表演特別棒。”

林嘉樹說：“不了吧，這個月生活費花的差不多了。”

“找你姐要呀，你姐不是對你有求必應嘛。”

“我這個月已經找我姐要過兩回了。”

“不行先用花唄，下個月再要唄。”

林嘉樹短暫無言的功夫里，邊另一人又說：“這種小事有必要考慮這麼長時間嘛，不去的話以后有活不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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