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宴鎖好車，這才漫不經心道：“朋友介紹的。”

盛心里大概猜到，他口中的朋友是誰。

打開車門，跟著他下車，什麼都沒有說。

兩人剛走到店門口，老板就熱地迎上來：“陸先生來了。”

“孫老板，還有位子嗎？”

“有。”老板掀開門簾，招呼他進門，看到后的盛，明顯一愣。

很快又恢復如初：“兩位里邊請。”

店雖然換了桌椅，但裝潢和當年如出一轍，盛看著店悉的布局，心里陡然生出一種是人非的凄涼。

“還是原來那家店，不過原來那位老板年紀大了，現在給他兒子在打理。”

陸宴刻意低的聲音在耳邊響起，盛不想讓他察覺到自己的心思，“嗯”了一聲，低頭匆匆朝前走著。

店里客人雖然很多，但基本上都是周邊住戶，見他們進來，也沒什麼反應，兀自埋頭吃飯。

盛見沒人認識他們，默默松了一口氣，正要轉彎，卻差點跟人撞上。

陸宴眼疾手快，一把抓住的胳膊，猛地往后一拉。

盛一頭撞進他的懷里，還沒來得及尷尬，就聽見一個咋咋呼呼的聲音響起。

“哎呀！我好不容易才排隊買到的飯！你走路……咦？老大，你怎麼在這兒？你的潔癖什麼時候治好了？”

陸宴察覺到懷中人的僵，冷眼看著罪魁禍首。

“現在是上班時間，你在這里做什麼？”

“我今天到工地考察，剛忙完，就過來吃個飯。”

沐英看到自家老板懷里護著一個人，簡直比看到鐵樹開花還驚奇。

他正想著要不要冒死去看一眼，那人就自己鉆出來了。

看清那人長相后，他笑得更歡了：“盛小姐，是你呀！”

盛抬頭一看，是那晚救的男人。

禮貌地打招呼：“沐先生，那晚多謝你了。”

“不用謝，那都是我該做的。”沐英看了看陸宴，又看了看盛，角都快翹上天了。

他早就覺得他家老板不對勁，這下可算讓他給逮到了！

“還不走？”陸宴冷冷的聲音響起。

沐英本來想近距離八卦一下老板的八卦，就被老板無趕走，忍不住小聲嘟囔：“我還沒吃飯呢！”

“沐先生一起吧。”盛本來就不想跟陸宴獨，像是抓到了一救命稻草。

“上次我都沒好好謝你，今天剛好請你吃個飯，聊表謝意。”

“那就謝謝盛小姐了。”沐英無視自家老板的眼刀，跟著他們一起朝后院走去。

去他的報表警告，先八卦完再說！

老板引他們來到后院，點完單就去后廚準備了。

盛也去衛生間了，屋只剩下陸宴和沐英兩人。

陸宴好整以暇地喝著茶，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沐英到一莫名的迫，心里默默祈禱著盛小姐快點回來。

余瞥到陸宴放下茶杯，他靈機一，趕給自己找了一張“免死金牌”。

“老大，上次你讓我調查那兩個人，我有新線索了。”

陸宴掀起眼皮，淡淡地瞥了他一眼。

沐英趕識趣代：“其中一個是‘周氏珠寶’年會上的保安，不過……現在兩個人都找不到蹤影了，不知道是不是得到什麼風聲，藏起來了。”

他話鋒一轉，保證道：“我會繼續找……”

“不用了。”陸宴打斷他，“我知道幕后指使是誰。”

沐英一頭霧水，這就知道了？是我錯過了什麼嗎？

見陸宴沒有問責他辦事不力，他默默松了一口氣，立刻狗道：“老大，你一定好好收拾他們，給盛小姐出出氣……”

“收拾誰？”盛走過來，眉頭微蹙。

“就是上次欺負你的人，老板讓我調查他們的底細。”沐英快，不等陸宴阻攔，他就和盤托出了。

他說著朝陸宴使了一個眼，老板，你看我這個助攻咋樣？

“你為什麼要調查他們？”盛拉開椅子坐下，冷眼盯著陸宴。

陸宴神淡淡道：“我想跟你合作，總得先拿出點誠意來。”

“合作？”沐英一臉懵，“什麼合作，老大你不是想讓當你助理吧？”

他想一出是一出，又轉頭去看盛：“盛小姐，做人有時候還是得知恩圖報的，我對你……”

“還不走？”陸宴忍無可忍地打斷他。

沐英聽出自家老板耐心告罄，趕話鋒一轉：“盛小姐，我還有工作，得先走了。”

盛還沒來及開口，他已經起離開了。

走到門口時，他又不放心地回過頭：“老大，我只是短暫地離開你，你不能讓別人取代我在……”

話還沒說完，陸宴一個冷眼掃過去。

他趕在上做了一個拉鏈的作，一溜煙跑走了。

耳終于清凈了！

陸宴收回視線，看到盛眼中的笑意還未消散，他也被染似的彎了下角。

“你覺得他很有趣？”

盛斂起笑意：“我只是沒想到，你私下是這麼好相的人。”

陸宴不解地看著。

盛只好解釋：“你的助理敢跟你這樣貧，說明你們平日里相不錯，你肯定不是那種嚴肅苛刻的老板。”

分析得一點都不對。

沐英平日里可不敢跟他貧，今天是仗著有人在，才敢人來瘋。

但他還是說：“你還了解我的。”

盛聽到他曖昧的語氣，輕咳一聲，岔開話題：“你什麼時候開始調查江……那兩個人的？”

陸宴坦白道：“上次你從我家離開后。”

盛有些意外，那麼早就開始調查了？

“雖然線索斷了，不過我猜到是誰了。”

盛來了興趣，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姿態。

陸宴倒了一杯茶，推到面前，這才慢條斯理地開口。

“你剛回來，跟你有舊怨的人就那麼幾個，周亦安、江秋月和晏承歡，排除一下，有嫌疑的人只剩下江秋月。”

“為什麼不是周亦安？”

“周亦安不是那種人，他就算是要辱你，也會當著你的面辱你，不屑搞這種小作。而且那個人想拍你的不雅照，說明想以此威脅你，這跟周亦安的目的相違背。”

“那為什麼不是晏承歡？”

“我們在‘蘭亭會所’遇到晏承歡，那時候才知道你回來，時間對不上。”

“也許是在演戲，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呢？”

“不可能，晏承歡沒那個腦子。”

陸宴轉著手里的茶杯，眼神驟然一冷：“我不知道你跟江秋月之間有什麼恩怨，讓下這種毒手。”

盛盯著面前的茶杯，半晌后才輕聲道：“我殺了姐姐。”

陸宴指尖一頓，抬頭看：“你真的殺了人嗎？”

盛不答反問：“你覺得呢？”

陸宴語氣篤定：“我覺得不是你。”

他看過那個案子的卷宗，整個證據鏈是閉合的。

電子監控拍到駕車逃離的畫面，車里只有一個人的指紋和發，車胎的花紋和害者上的傷痕完全吻合，的指里還殘留著死者的……

種種跡象表明，就是那個兇手。

可是這幾次短暫地相，他知道不是那種人。

盛原本是想刁難一下陸宴，沒想到會得到意外的答案。

眼眶驟然一酸，突然有點想哭的沖。

“盛，你可以信我，如果……”

“陸，謝謝你，但是這件事，請你不要再手了，可以嗎？”

陸宴言又止地看了片刻，最終點點頭：“好。”

盛正要道謝，后傳來一道冰冷的聲音。

“你們怎麼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