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盛夏,天氣一日燥過一日。
溫榮忙的不可開,不敢再折騰金麗華,為了不讓老兩口擔心,還減了出門的次數。
停了花和烹飪課,瑜伽課也減到每周兩節,剩下的時間除卻在線上課,都用來購。
因為東區的房子更大,舍去書房足有六室。
一家三口商量過,暫時決定等孩子出生后,在東區這邊坐月子。
于是溫榮買的孕產用品和育兒用品,全都填了東區房子的地址。
這天下課,帶著保姆趕來收快遞,給業打一通電話,還有人幫忙把快遞運上樓。
門鈴按響,保姆去開門,連帶業管家三個人一起往里搬。
溫榮著肚子站在一旁,看到三人進進出出好幾趟,大大小小的快遞幾乎把整個玄關堵滿,不默然。
不養孩子不知道,要添置的東西可太多了,這些快遞還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保姆拿了水,跟兩個業管家連聲道謝,客客氣氣把人送走。
關上門, 笑瞇瞇看向溫榮:
“您回房間休息吧,我來歸置就行。”
溫榮搖頭,“你不知道放哪兒,先拆吧,我去房間看看。”
保姆誒了聲,拿了壁紙刀,蹲在玄關就開始拆快遞。
溫榮轉去房間,把屜柜子都打開,想合理規劃一下收納。
暫時定義做嬰兒房的屋子,在主臥隔壁,面積跟主臥一樣大,柜子也夠多。
兩人忙活了三個小時,才把東西全都歸類收起來。
溫榮扶著腰,累得坐在床邊不想。
保姆看了看,小聲問:
“溫小姐,您去睡一會兒吧?”
夏天正是犯困的時候。
溫榮點點頭,“我回隔壁睡,你也去休息一會兒吧,等睡醒我們再回去。”
保姆:“誒,好。”
回到主臥,喊了電子窗簾合攏,溫榮躺下,只顧得上給金麗華發了條消息,說自己晚點回去。
放下手機,就睡著了。
殊不知,在跟保姆睡得正香時,戶門突然‘嘀嘀’開鎖。
*
門開的一瞬間,涼的溫度撲面而來,瞬間驅散室外空氣里的燥熱。
祁景晝幾乎下意識低頭,看向鞋柜底下。
致式的白小牛皮涼拖,規規矩矩擺在那兒,旁邊還放著一款老氣的士布鞋。
他眸微閃,第一時間偏過臉,豎起一食指,示意噤聲。
扶著行李箱的程飛連忙抿住,微微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兩人輕手輕腳進屋。
程飛跟做賊一樣,拎起箱子,小心翼翼放下,又小心翼翼帶上門。
祁景晝已經輕手輕腳換好拖鞋,自顧朝著客廳走去。
他心愉悅,角抑制不住往上翹,邊走視線邊散漫地四下打量。
路過靠近玄關走廊的最后一間客房,腳步兀地一頓,又退回來。
客房門沒關,床上顯然躺著個著樸素的中年婦。
祁景晝歪頭,盯著那陌生影看了幾秒,側過,朝立在玄關里的程飛勾了下手指。
程飛眨眨眼,把公文包輕輕放在鞋柜上,踮起腳尖兒嗖嗖嗖走上前。
順著祁景晝的視線往屋里一看,程飛一臉了悟。
他轉過臉,朝祁景晝點點頭,抬手拍了拍自己脯。——‘包在我上!’
祁景晝角微勾,越過走廊,徑直穿過客廳,朝著主臥方向走去。
程飛則小心翼翼手,將客房的門自外帶上,見門上剛好著鑰匙,為保險起見,兩手指住鑰匙,輕輕一轉。
‘嘎達’
輕微的一聲,聲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做完這件小作,他遲疑一瞬,做賊似的進客廳,規規矩矩在沙發上坐下來。
*
輕手輕腳按下門把手,祁景晝抬腳走進,歪頭朝里。
窗簾閉合,室溫微涼,床上人側睡得正香。
他放輕腳步,一步步繞過床尾,看清溫榮睡。
長發蓬松散泄鋪了滿枕,素小臉兒側著枕在發間,過往致小巧的下顎線似乎飽滿了些,略顯嬰兒,襯的瓣微嘟,漂亮又可。
祁景晝看笑,凝著看了兩眼,視線下移。
一條纖細手臂攬抱著圓滾滾的腹部,白皙纖細的手護在小腹下,淡黃長料順帖服,圓滾滾的腹部廓清晰可見。
他看的神,不由低下腰,屈膝,蹲在床邊。
眸在這圓潤肚型上流轉一圈兒,心里一時鼓脹脹的。
不知看了多久,祁景晝忍不住抬眼,又看向溫榮。
最終是怕嚇著,于是緩緩站起,又放輕腳步離開了房間。
最近天氣熱,是人都嗜睡,何況是孕婦。
溫榮醒來時還有點昏沉沉,渾發。
于是艱難翻,拿過手機看了眼時間,竟然睡了三個多小時,都已經下午六點半了。
微信消息里有未讀。
點開,祁景晝的聊天框躺在列表里,全靠未讀消息撐著置頂,然而他在溫榮這兒已經跟人機一樣的存在。
他每天問候打卡,幾乎沒點開看過。
忽略祁景晝,溫榮先點開金老師的,只一句叮囑:
【回來時跟媽媽說一聲,路上注意安全】
慢吞吞敲字:【準備出門了,我們到樓下買菜,您別下樓】
發完消息,又來床上賴了五分鐘,才撐著手坐起。
低頭看了眼肚子,雙胞胎在里面剛剛四個月出頭,站起來已經幾乎看不到腳尖了。
溫榮無聲嘆氣,一手扶了扶肚子,拿起手機慢吞吞朝外走。
開門出來,卻聽見客廳里有靜,像是廚房里鍋鏟磕的聲音。
溫榮眨了眨眼,穿過走廊,視線看向廚房,隔著玻璃門能看到保姆正燒油要炒菜。
皺了下眉,邊走過去邊問。
“李姐,你怎麼在做飯?”
李姐聽見靜回頭,連忙關火過來拉開門。
“溫小姐...”
溫榮蹙眉掃了眼廚房,“我們不在這兒吃,這邊沒開過火。”
李姐著手,神難掩拘謹,小聲解釋:
“先生回來了,他叮囑要做飯,所以我才...”
溫榮眉心微挑,“誰?”
李姐喃喃著,視線看向后。
溫榮回頭,就見一道高大形正從走廊走出來,白襯黑西,手里端一杯咖啡,不是祁景晝是誰?
眼底掠過驚訝。
“你自己進來的?”
祁景晝角輕勾,笑意溫淺,“嗯,回來的時候你在睡,沒打擾你。”
溫榮蹙眉,怎麼忘了這人還能隨意進出這里。
“你什麼時候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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