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每日小說 古代言情 春長渡 第161頁

《春長渡》 第161頁

今日的風雪沒有那麼大了,可是卻格外地冷,地上結了一層冰渣子。

沈支言走到門前,著那道倉皇遠去的背影,攥了從他上拽下來的玉佩,局正是良機,這枚玉佩,將逃出這深宮牢籠的關鍵。

在殿中坐等了半個時辰,估著薛盛應當已出城督戰,便拿著玉佩出了殿去尋許瑩。

果然,有了薛盛這塊玉佩,所到之宮人紛紛避讓,無人敢多加阻攔。

到了許瑩的住所,許瑩看到滿是驚訝。

沈支言示意屏退左右,待屋門閉,直接道:“許姑娘,我需要你助我逃出皇宮。”

逃出皇宮?許瑩不皺眉:“沈姑娘未免抬舉我了,我哪有那個能耐幫你逃出去?”

沈支言舉起手中玉佩,道:“以你淑妃的份,再加上這塊玉佩,定能助我出宮。”

玉佩在燭下泛著溫潤澤,上頭“盛”二字清晰可辨。

沈支言道:“這是薛盛的玉佩,持此在宮中可暢通無阻。我如今懷六甲,又是外人,若獨自持玉佩出宮必遭懷疑。但你不同,你是正經冊封的淑妃,宮人們都認得你。只要你拿著它帶我出宮,絕不會有人起疑。”

許瑩盯著玉佩,卻搖頭道:“不行,若事發,我們整個家族都會遭殃。更何況,我與你非親非故,憑什麼要冒這等風險幫你?”

“憑什麼?”沈支言一步,“就憑當初東街之事,你明知薛盛設下殺局,明知他派了兩路人馬要取我們命,卻還配合他演那出戲。你故意丟下虎紋紐扣,引我們一步步走進你們布下的陷阱。當時若非我們命大,早就葬在那場謀里。”

許瑩聞言心下一慌,后退一步,道:“當年我也是不由己。你走吧,就當我今日沒有看到你,也不會去告發你。”

Advertisement

不肯幫忙,沈支言只得故意嚇:“既如此,那我也不客氣了。當初我尋到你時送的那方手串可還在?當時我告訴你那是我二哥傾慕你才送的禮,其實不是。那是我的東西,我在上頭浸了毒,特意送給你。手串戴得久了,毒便會滲,最終導致心臟驟停而亡。你且想想,近來是否常覺心悸氣短、悶難耐?若是有,說明毒已經發作了。”

手串有毒?許瑩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休要騙我。當日你分明說是你二哥的心意,我才收下這手串。如今卻說上頭淬了毒?你覺得我會信嗎?”

“不信?”沈支言眸一凜,“那你便將手串取來,我證明給你看。”

許瑩神微變,遲疑地走到床榻邊,從枕下取出那串手串。沈支言接過手串,拔下鬢間銀簪往珠串上一劃,只見那銀簪頃刻間泛起烏青,玉珠上也漸漸沁出暗紋路。

“這,這怎麼可能!”許瑩踉蹌后退,臉煞白,“你當真給我下毒?”

沈支言將銀簪往地上一扔,回道:“不錯,當初在客棧里,你失言知曉薛盛設局害我們,卻仍要助紂為,我一時氣惱,便將帶毒的手串送給了你。”

許瑩形一晃,攥住襟道:“快把解藥給我,我當初幫他害你們也是不得已。”

“不得已?”沈支言皺眉,“我查得清楚,你知曉他份后便主投誠,何來迫之說?別的說,現在即刻備車送我出宮,否則你永遠也別想得到解藥。”

許瑩一時恍惚,心一陣掙扎,最終還是怕死,只得道:“好,我這就帶你出宮。”

沈支言見答應,終是松了口氣。

二人議定后當即行。許瑩命人備好馬

Advertisement

車,讓沈支言換上侍裝束跟在側。他們一路疾行至宮門,卻被守門侍衛攔下。

“淑妃娘娘。”那侍衛抱拳行禮,“這深更半夜的,您這是要往何去?”

許瑩掀開車簾,亮出玉佩,回道:“如今叛軍已兵臨城下,皇上命本宮回府召父親與兄長宮議事。”

那侍衛卻是個機靈的:“即便如此,也不該勞娘娘親自出宮啊。”

許瑩冷聲道:“本宮外祖父病重,父親母親都在郊外別院侍疾。那地方偏僻,皇上怕旁人尋不著誤了時辰,這才命本宮親自走一趟。軍急容不得耽擱,快些開門。”

守衛將信將疑。

許瑩厲喝一聲:“怎麼?連皇上的玉佩都不作數了?若是耽誤了軍機,你擔待得起嗎?”

那侍衛聞言慌忙跪地:“娘娘恕罪,臣這就開門。”

宮門一開,馬車立刻疾馳而出,這一刻,沈支言繃的心弦才稍稍放松。

馬車行至一蔽巷口,許瑩讓馬夫停車,對沈支言道:“我只能送你到此,快將解藥給我。”

“你不隨我走?”沈支言問,“如今兩軍戰勝負未分,你留在宮中不會有好下場。”

“我自有打算。”許瑩把手面前,“快給我解藥。”

沈支言從懷中取出青瓷小瓶:“既然你不走,那就將馬車和護衛留給我。”

許瑩看到藥瓶立即答應。

沈支言把藥遞給:“分三次服下,一日一次,不可貪急,否則余毒難清。”

許瑩接過藥瓶,倒出一粒藥丸吞下,回道:“好。”

畢竟懷有孕,許瑩也不忍為難,立即下了馬車。

沈支言未再與多言,急忙讓馬夫駕車離去。

馬車顛簸中,沈支言輕心口,猶自后怕。所幸當初留了心眼,否則也騙不得許瑩相助。方才給的那瓶所謂“解藥”,不過是尋常的安胎丸罷了,那枚毒簪也是在西域時,為了防戴在頭上的。

Advertisement

老天助,竟這般輕易地騙過了許瑩。

眼下戰況吃,若貿然去找薛召容,恐會暴行蹤再被薛盛擒住。屆時,不僅自己命堪憂,還會連累薛召容,甚至導致戰局潰敗。現在,必須逃出皇城,尋個穩妥之

此刻,城門外戰火滔天,百姓們紛紛逃竄避難。

江義沅率領的鐵騎勢如破竹,連談判的余地都不留,直接揮兵殺向皇城。薛盛立在城樓上,著那黑的敵軍,指節得發白。對方兵力之盛,遠超他的預料。

兩軍廝殺至破曉時分,仍難分高下。薛盛眼底的銳氣漸漸被焦灼取代,他正下令調兵,忽有侍衛踉蹌奔來:“陛下,沈支言好像逃出皇宮了,宮衛將皇宮翻個遍,都沒有找到。”

逃出皇宮?薛盛簡直不可置信:“皇宮戒備森嚴,是如何逃出去的?”

侍衛回道:“回皇上,屬下也不知,不過在逃跑之前,去找過淑妃娘娘。”

許瑩?薛召容滿是詫異。

“皇上。”又有人踉蹌奔來,“城里突現大批黑死士,正朝皇宮奔去。那些人招式詭譎,就連林軍都抵擋不住。”

“報!啟稟皇上,西部防線已破,鶴川率叛軍直皇城,先鋒已至三十里外。”

“報!皇上,皇宮突然著火,已經燒至書房。”

“報……”

“啟稟皇上……”

一時間,稟告聲此起彼伏,薛盛素來拔的軀不了一下。

此戰,難勝。

第74章 第74章決戰。

多日前。

薛召容率暗部銳潛俆州。甫一城,他便察覺此地與以往有些不同。

街巷間雖仍能聽聞百姓對朝廷的怨懟之言,卻多是茶余飯后幾句淺罵。歷經幾代更迭,此地民風竟似被歲月磨平了棱角,連那些憤懣都子懶散意味。

他負手立于客棧軒窗旁,著市井中形魁梧的異鄉商旅,耳畔飄過帶著古怪腔調的賣聲。青石板路上車馬粼粼,酒旗招展盡是綢緞莊與新開的銀號,顯見民生富庶遠勝從前。

若在此地舉事,日后縱能事,近些年經營的繁華怕是要毀于一旦。即便他日登臨九五,要重建這般氣象,說也得耗去十年景。

薛盛蟄伏多年,既能奪得皇位,焉會算不到俆州這顆棋子?

思來想去,他最終放棄了這里,改去了魯州。

魯州與皇城僅一墻之隔,街巷間往來皆是京中口音,連檐下掛的燈籠都與皇城下的式樣無二。

薛召容對這里極為悉,以往出城辦事,會經常留宿這里。

人多容易暴,他只點了二百余人隨他潛伏在這里,全都是跟隨他多年的死士,手利落,行蹤詭。他又暗中聯絡了一些江湖舊友,這些人或扮作行商,或偽裝游方士,三三兩兩散城中各

就在他們張籌備時,忽有急報傳來,說沈支言被皇上的人抓走了。

這一消息如雷轟頂,薛召容一時難以接。他明明把沈支言藏的那麼蔽,不想還是被薛盛找到了,甚至還不顧及懷有孕將押到了京城。

他緩了下神,立即更束甲,準備直闖皇宮救人。

同行的江硯深一把攔住他,滿臉愁容地道:“我知你心急如焚,可薛盛擄走支言,為的就是引你彀。想必此刻宮中刀斧森嚴,你現在過去,就等于自投羅網。”

哦豁,小伙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https://.52shuku.net/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托啦 (>.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