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姝聽到徐宣寧說的這句話,來了興趣,問了一句:“真的嗎?有人給我哥打電話?誰這麽勇氣可嘉!!”
岑姝長這麽大,從沒見過聞墨邊出現過任何異,準確來說,是沒人能近他的。
也見過有人主搭訕聞墨,那是在一次爺爺的壽宴上,當時港島名流雲集,這樣隆重的宴會,大多數男士都按照dresscode穿著考究的西裝。
只有聞墨不同,穿著一件黑暗金紋襯衫,領口微微敞開,眉眼鋒利,神冷漠。
香鬢影間,聞墨獨自站在臺煙。
岑姝聽到邊有孩在議論。
“長得真帥,就好難搞喇。”一個穿禮服的孩小聲說,“我表姐去年試圖約他,直接被一句‘對你沒興趣’懟回來了。”
“我聽說,他前不久還在酒會上把趙家那位氣哭了?”
“我去試試。”突然有一個著墨綠長的漂亮人放下香檳杯。
岑姝看熱鬧不嫌事大,也端著酒杯慢悠悠跟上。
臺上,聞墨修長影沒在夜中。
人走過去,刻意放聲音詢問:“聞先生一個人在這裏,不覺得無聊嗎?”
“不無聊。”聞墨頭也沒回,語氣懶散,“比應付無聊的搭訕有趣多了。”
人臉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很快又恢複自信,開始自我介紹。
然而不到一分鐘,人提著擺氣沖沖離開,高跟鞋踩得噔噔響。
岑姝站在一旁,人看到愣了一下,還順勢瞪了一眼。
岑姝只覺得被遷怒好無辜。
走過去,“哥,你就不能委婉一點拒絕嗎?看上去很傷心。”
“關我乜事?”聞墨居高臨下地睨了一眼,“剛才躲旁邊看戲看得開心?”
岑姝眨了眨眼,“我沒有啊。”
聞墨懶得與多費口舌,隨手碾滅煙頭,漫不經心道:“走不走?”
“這麽早嗎?”岑姝詫異地擡眼,“阿爺晚點還要致辭,如果我們不在他會生氣的……”
“天塌下來也有你哥頂著,”聞墨笑得漫不經心,“你怕什麽?”
說完,聞墨又掃了一眼觥籌錯的大廳,目都是虛與委蛇的笑臉,薄勾起譏誚的弧度:“看夠了小醜表演。”
岑姝:“……”
在聞墨的眼裏,討厭的人不分別,但凡礙了他的眼,那張薄裏吐出的刻薄話能讓人當場吐,毫無紳士風度可言。
總結起來就是——
猜不、搞不定、惹不起。
.
夜幕低垂,岑姝和梁懷暄滿載而歸,掛著三地車牌的黑賓利駛在盤山公路上,在半途停了片刻。
半山沿途的路燈投下暖黃的暈,將兩人的影子拉得很長。
岑姝一時興起說想散步走走,梁懷暄就讓司機停下來,兩人就這麽慢慢走回去。
岑姝走了幾分鐘,看了眼邊的人,手拽了拽他的袖口:“哎呀,我好酸。”
梁懷暄停下腳步,垂眸看。
岑姝朝他頻頻眨眨眼,“有沒有人想背公主?機會先到先得。”
梁懷暄驀地笑了一聲,會意,轉半蹲下來,聲音低沉:“上來。”
岑姝笑眼盈盈的,立刻撲上去摟住他的脖子,梁懷暄穩穩地托住的彎,輕松地站起。
這還是梁懷暄第一次背著。
“懷暄哥哥,”岑姝湊近他耳邊,故意這嗅嗅那嗅嗅,“你上好香,你是港島最香的男人嗎?”
梁懷暄無奈:“別鬧。”
岑姝的長發垂下,時不時掃到他的側臉。
又小聲問:“我重不重?”
“嗯。”
岑姝立刻不滿地嘟囔:“什麽?你再說一遍?”
梁懷暄低笑一聲,突然松了松手。
岑姝驚呼著往下了一截,又被他穩穩接住,嚇得死死摟住他的脖子:“你幹什麽?故意嚇我。”
梁懷暄低笑一聲。
岑姝把臉埋在他肩頭,氣哼哼地悶聲道:“你放我下來,我自己走,不要你背了。”
梁懷暄非但沒松手,反而將往上托了托,步伐穩健地繼續往前走:“不要我背,那要誰背?”
“你剛才還嫌我重!”岑姝不服氣地在他耳邊控訴,“我170,48kg哪裏重?”
梁懷暄面不改地說了句:“背著全世界當然重。”
岑姝一愣,隨即忍不住笑出聲:“你現在好會說話哦!”
“現在我在你的世界排第幾位?”
岑姝眼珠一轉,故意拖長了語調:“懷暄哥哥的話,在我的世界裏,勉強排最後一位吧。”
梁懷暄腳步一頓,眉頭微蹙:“最後一位?”
“嗯哼。”岑姝晃了晃小,理直氣壯,“你前面還有好多重要的呢,比如——”
“什麽?”
“比如我的Clara、菠蘿包啊!”
梁懷暄側眸瞥,“我還不如小貓小狗?”
“開玩笑的。”岑姝湊近他耳邊,小聲說:“你現在是Clara的爹地了,你不要吃它的醋。”
梁懷暄角微微上揚。
夜晚山上的風微涼,兩人的影子在路燈下被拉得很長,岑姝忽然小聲說了句:“要是能一直這樣就好了。”
“為什麽?”
“因為我現在開始到幸福了。”
梁懷暄沉默片刻,托著彎的手微微收,嗓音低沉而篤定:“以後也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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