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萬千星辰 正文完

絢爛盛大的煙花已然落幕。

岑姝想起說不太喜歡吃富豪雪糕, 他卻說沒關系，買的是lucky。

見到爺爺，緒不自覺地低落下去, 明明未置一詞, 他敏銳地察覺到，輕聲問怎麽了，為什麽不開心。

爺爺說玩、不務正業, 他也說沒關系，做自己喜歡的事, 不算什麽不務正業。

今晚，他又為放了一場盛大的煙花哄開心, 說是他的princess，也是他的forever love。

岑姝本來想趁著煙花聲的掩蓋對他說“我你”，夜空偏偏恰好歸于寂靜。

一直以來，很難跟別人建立親的鏈接, 也沒有輕易對別人表達過“”。

可剛才那句話完全是口而出的。

岑姝突然鼻尖一酸, 把臉深深地埋進他的口。

“煙花怎麽這麽快就不放了？”有些難為, 甕聲甕氣地撒, “都被你聽見了……”

梁懷暄聞言低笑出聲，他俯將擁懷中，過了許久才松開, 想捧起的臉。

岑姝急急別過臉, 卻被他溫而強勢地扳回來。

他進那雙氤氳著水汽的眼睛，忍不住在鼻尖落下一個輕吻：“害了？”

岑姝小聲嘟囔：“才沒有……”

“那再說一遍？”

“……不說。”

“那換我來。”梁懷暄在上輕輕一, “岑姝，我你。”

岑姝進他深邃的眼底，鼻尖那酸更濃重了, 突然從他懷中退了出來，轉而坐在了長廊沿上，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梁懷暄靜立在廊檐下，看了纖薄的背影許久，又看到肩膀一抖一抖的，傳來嗚咽的聲音，不由得輕嘆一聲。

他幾步走下臺階，在面前緩緩蹲下，視線與齊平，“不過是說了一句我你，以後還要說很多次，怎麽哭了？”

岑姝擡起眼，他的面龐近在咫尺，目專注地凝著，可連自己都說不清，到底為什麽想哭。

尤其是，他每每用這種深邃溫的眼神向。

梁懷暄牽過的手，吻了一下的手背，“嗯？”

“……我也不知道，就是有點想哭。”岑姝淚眼朦朧的，“可能因為生理期快到了吧？”頓了頓，又問：“你把剛才對我說的話，再說一遍。”

雖然不是第一次聽了，但是想再聽一遍，總覺得這三個字從他裏說出來就格外聽。

梁懷暄看到這副可憐又可的模樣，低笑一聲，聲音沉緩地重複：“我說，我你。”

岑姝看著他，手也被他攏在掌心裏，就在以為到此為止時，他卻又不厭其煩地重複了第二遍、第三遍......

梁懷暄在直白地向表達著意，不再是從前那樣，用冷淡的目注視著。

岑姝呆了好一會兒，手環住他的脖頸，把臉埋在他肩窩，悶聲說：“你肯定是假的，你不是梁懷暄……”

梁懷暄回抱住，“你想聽，我可以一遍遍說給你聽。”

“……好。”

“先告訴我，今晚看到煙花開心嗎？”

岑姝在他肩上蹭了蹭眼淚，誠實地點點頭，“很開心。”

“開心就好。”梁懷暄看著，“我不希你哭，以後如果要哭，希你掉的都是幸福的眼淚。”

而他，也會努力做到這件事。

岑姝聽到他這句話，眼淚突然像斷了線的珍珠，大顆大顆地往下落，怎麽止都止不住。

梁懷暄微微一怔，隨即失笑：“怎麽越哄哭得越兇了？”

“都怪你，誰允許你這麽煽的？”岑姝邊泣邊用手背胡抹著臉，嗒嗒地說，“你別說了…我控制不住……”

從來沒覺得自己這麽過！

就是因為知道他的格，冷淡寡言，現在聽到他說這些話，只覺得心震。

夜沉沉，四周靜得只剩下風吹過欒樹葉的沙沙聲。

岑姝漸漸平複呼吸，這才發現他的襯衫肩頭已經被自己的淚水浸一片。

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眼淚全都往上蹭，“其實，我有很多話想跟你說，但是，就是覺得太麻了，你應該不會……”

梁懷暄淡聲打斷：“我想聽。”

岑姝看向他。

“諾寶，你可以再多依賴我一些。”梁懷暄聲線平穩地說，“有什麽想說的，都可以告訴我，我可以做你的聽衆。”

無論是生活瑣事，工作煩惱，還是那些他不太關注的娛樂八卦，只要願意說，他都願意聽。

他想讓知道，自從確定對心意的那天開始，他永遠都會在的後，為堅強的後盾和避風港。

無論何時何地，只要回頭，他一定會在。

梁懷暄又低頭，吻去那些鹹的淚痕，“現在最想要我做什麽？”

岑姝微微啓，千言萬語在心頭翻湧，最後卻只化作一句的：“想要你繼續抱著我。”

“好。”梁懷暄展開雙臂，聲音裏帶著寵溺的笑意，“過來。”

岑姝手乖乖抱住他，腦袋在他肩膀上蹭啊蹭，還故意悶聲強調：“你要一直抱著，不許。”

話音剛落，梁懷暄一手托住的彎，輕松將打橫抱起，邁開長就往前走。

“誒？去哪——”岑姝低呼一聲，本能地環住他的脖頸。

“不是說要一直抱著？”梁懷暄低頭看，“那就抱著你睡一整晚。”

岑姝頓時語塞，淚眼朦朧地瞪著他，又又惱：“我、我又沒說要這樣抱……”

“是我想。”梁懷暄神自若，他稍作停頓，又補充道：

“特別想。”

……

兩人今夜住的是一個獨立的中式庭院，也是萊汀專門為梁懷暄留的，只有他住過這裏。

鵝卵石鋪就的小徑蜿蜒通向院，一株蒼勁的羅漢松矗立其間，青苔覆石、綠植蔥蘢，水幕牆的水流聲潺潺。

房間，香檳與新鮮果盤早已備好。

岑姝走到梳妝鏡前，才發現自己的丸子頭有些散了，拆開頭發後想再綁一下。

庭院裏有一個獨立的私人湯池，剛好可以容納兩個人，剛才沒泡多久，想再去泡泡。

才把頭發散下來，忽然被人從後抱住。

梁懷暄不知何時把眼鏡摘了，半闔著眼，濃的睫低垂著，他單手攬著的腰，姿態疏淡卻不容拒絕。

摘了眼鏡，梁懷暄出幾分居家的溫氣息，看上去莫名地有很強烈的人夫。

梁懷暄的目在上流連，“這件浴很適合你。”他又近耳畔，帶著幾分繾綣問道：“剛才和我媽一起泡湯泉了？”

岑姝輕輕點頭：“嗯。”

“怎麽不多泡一陣？”

“因為看到煙花了。”岑姝頓了頓，還是誠實地袒心聲，“那時候就突然很想見到你。”

梁懷暄很輕地笑了一下，將整個人攬懷中，吻輕地落在角，帶著珍視的意味：“嗯，我也一直在想你，bb.”

他開始變得判若兩人，無論做什麽事都會想到，明明卻只是分開了片刻，卻時刻掛念著。

說完，梁懷暄又擡眼看向鏡子裏的岑姝，的眼皮還有些泛紅，潤的睫微微，看上去楚楚可憐又憨。

今晚的格外黏人，雙手環住他的脖頸，幾乎在他上，又仰起臉，主尋著他的瓣索吻。

梁懷暄溫地含住的，吻著吻著，抱著倒在床上，讓趴在上，把這個吻延續得更加綿長深。

兩人的呼吸漸漸變得沉重。

梁懷暄忽然察覺到什麽，手掌緩緩探，到一片膩如雪的，幾乎要從指中溢出來。

他的結驀地滾，嗓音低沉：“怎麽沒穿？”

岑姝被吻得迷迷糊糊，地趴在他口，乖乖回答：“剛才泡湯穿的泳有墊，就沒有穿了……”

話音剛落，梁懷暄已經抱著一個翻，把在下。

他雙臂撐在兩側，目在的臉上流連許久，手幹脆利落地扯開了浴的帶。

然後，輕車路地吻上去。

岑姝被他吻到有些失神，一陣麻從脊背竄上，濡的包圍著，在緩慢地、富有技巧地。

終于忍不住手覆住他作的手背，低聲嗚咽著，卻被反握住手，引著去到別的地方。

梁懷暄沉沉地喟嘆一聲，探到同樣誠實的反應，他偏頭吻的耳廓，嗓音低啞地問：“想要嗎？”

岑姝看著他深邃的眼神，惱地手捂住他的，聲音細若蚊吶：“要做就做，不要問……”

梁懷暄低笑一聲，把人抱起來往獨立的湯池裏走。

淺藍浴還松垮垮地套在上，帶已經不翼而飛，岑姝伏在他的肩頭，若凝脂的肩頸著。

熱氣升騰，下了湯池之後，岑姝很快冒出一層薄薄的香汗。

那件浴和男士襯衫、西都被迫切地扔在池邊的簍裏。

接著，吻如雨點般落下。

…

岑姝伏在池邊，手按著邊沿，雪白的泛著一層薄紅，突然覺得湯泉好熱，泉水像是不斷湧的波浪撲打上來。

咬著，將快要溢出的嗚咽聲盡數咽下。

雖然知道這裏私幽靜，也沒有人可以擅自闖進來，但是畢竟是天，莫名增添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刺激。

他呼吸沉沉地落在耳後，現在不過才三分之一，岑姝就已經不住地聲求饒，喊他哥哥。

梁懷暄眸一暗，忽然不想再循序漸進。

池中波漾著。

岑姝最後徹底筋疲力盡，被梁懷暄從水裏撈出來，覺整個都不是自己的，意識模糊間，被細致地幹、換上幹淨的睡袍，最後才躺在了的床上。

梁懷暄看著枕著他手臂睡著的岑姝，輕輕吻了一下的額頭。

半夜，岑姝做了噩夢。

夢到在水池裏，有個看不清臉的怪在不停地.，到都要，愈發放肆。

被嚇醒了，往梁懷暄懷裏拱。

梁懷暄半夢半醒間，覺到懷裏的人了，下意識地把人往懷裏帶了帶，“怎麽了，做噩夢了？”

“……我夢到有個怪，它一直在.我！”岑姝的聲音有些啞，又悶悶地說，“好像是你！”

梁懷暄：“……”

他用幾秒鐘來消化說的話。

沉默須臾，他緩緩睜開眼，還是選擇坐起來，擡手開了閱讀燈，有些好笑地問：“怪？我？”

梁懷暄不得不承認剛才在池中他的確……了，但的反應看上去和之前一樣舒服，甚至帶著幾分意猶未盡的饜足。

現在卻告訴他，做噩夢了？

岑姝用力點頭，委屈地控訴：“就是你，那個怪就是你！”

梁懷暄：“……？”

越想越氣，突然抓起他的手臂，毫不猶豫就是一口。

梁懷暄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就這麽靜靜看著胡鬧。直到松口，他才看了眼手臂上那一圈整齊的牙印，無奈道：“還講不講理了？”

“只是個夢，寶貝。”

“我不管！”岑姝不依不饒，“夢裏那個也是你！”

梁懷暄沉默片刻，終是敗下陣來。

他輕嘆一聲：“好，我的錯。”說完又把抱進懷裏，重新躺下，“睡吧，我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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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兩人果然起晚了，牽著手去餐廳吃早茶，其他人已經坐下等了一會兒。

桌面上擺著一籠籠致的點心，琳瑯滿目，什麽日月蝦餃皇、鋪著荔浦芋頭的沙爹金錢肚、加了魚籽的春風得意腸、醬蒸爪等等……

岑姝早上是被醒的，現在看著一桌早茶，只想坐下來立刻埋頭苦吃。

梁懷暄地為拉開座椅，從的表看穿了的想法，“這麽？想吃什麽？”

岑姝視線掃了一圈，毫不猶豫：“蝦餃！”

梁懷暄又給夾蝦餃。

蔣安卉注意到岑姝看上去無打采的，還以為生病了，關心了一句：“諾寶，你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舒服？昨晚看你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