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賭徒游戲 那你一聲bb好了

岑姝聽到聞墨這聲“妹夫”, 想起來一件事。那天下午，從咖啡廳刺激回來對聞墨說要和梁懷暄試試。

聞墨當時皺眉：“你認真的？”

扯出一個笑，語氣輕飄飄的：“多好啊, 以後你就能他‘妹夫’了。”

可現在看著梁懷暄面不改地吃下那口意面, 岑姝反而慌了神，又輕輕了他的手臂，幹地問了句：“……你怎麽真吃啊？”

聞墨把岑姝的表盡收眼底, 從得意洋洋到手足無措，再到現在的坐立不安。

果然。

真是傻得可以。

可惜, 有人甘願上鈎。

昨晚聞墨剛落地倫敦，就從岑心慈口中得知兩人吵架的事, 聽到岑姝哭了，梁懷暄竟然耐心在雨中等岑姝不肯走。

他起初還不相信。

梁懷暄對誰態度都淡淡的，岑姝有那麽大本事讓他低頭？

可現在看著兩人之間的互，聞墨忽然來了興趣, 挑了挑眉, 故意問：“味道怎麽樣？”

梁懷暄擡眸, 神自若：“還不錯。”說完, 又起先去了盥洗室，出來後看了眼腕表，淡淡道：“還有些事要理, 走了。”

經過岑姝邊時, 他腳步微頓。

岑姝下意識仰頭看他。

四目相對，莫名心跳了一拍, 梁懷暄什麽都沒說，轉離開。

岑姝盯著他的背影看了兩秒，突然站起來, 語氣有些不自然：“……哥，我去送送他。”

聞墨似笑非笑地“嗯”了聲，沒阻止。

岑姝跟著出去，環島噴泉池旁，除了昨晚那輛黑邁赫，旁邊還停著一輛阿爾法商務車。

岑姝悄悄瞥了眼他的側臉。

看上去似乎并沒有什麽異樣，好像那盤意一點問題都也沒有。

隨口問了句：“昨晚睡得好嗎？”

梁懷暄腳步稍頓。

一些不太好的記憶浮上腦海，冷水沖澡、還有輾轉反側的深夜。

半晌，淡淡道：“好的。”

岑姝“哦”了一聲，又看向那輛陌生的商務車：“怎麽有兩輛車？”

梁懷暄沒回答，只是忽然握住的手腕，把帶到商務車邊上。後備箱門緩緩開啓，岑姝看了一眼，頓在了原地。

後備箱被一片絢爛的厄瓜多爾玫瑰塞滿，幾乎要溢出來，花瓣上凝著新鮮的珠，馥郁香氣撲面而來，玫瑰之間一只白的禮盒靜靜躺著，緞帶松散地纏著。

岑姝怔在原地，過了好幾秒，才愣愣地看他，“是送我的嗎？”

“嗯。”梁懷暄垂眸看，“賠禮。”

“中意嗎？”

岑姝抿了抿，誠實點頭，“嗯。”

其實心裏的那些氣早就消了，既然誤會解除，也不是什麽蠻不講理的人。

“要走了。”梁懷暄看了眼腕表，“還有十分鐘。”

岑姝被他帶到了那輛邁赫上，跟他一起坐到後座，終于忍不住問他：“剛才的意你怎麽真吃啊？你看不出來……我是故意整你嗎？”

梁懷暄輕描淡寫道：“看出來了。”

“那你還吃？”

“你說一筆勾銷。”

“……”岑姝張了張，看到他認真深邃的眼眸，忽地有些容。

看著梁懷暄的臉，五廓清晰分明，臉上的表分明淡淡的，看向的眼神卻又深邃，眉眼間不像往常那樣冷峻。

心裏忽然有了一種預——

果不其然，梁懷暄開口對坐在駕駛座上的卓霖淡淡吩咐了句：“你先下車。”

在駕駛座上的卓霖如蒙大赦，立刻下車。

車門關上的一瞬間，岑姝察覺到危險，問了句：“你不會生氣了吧？”佯裝鎮定，手指悄悄去車門開關。

下一刻，被捉住了手腕，車門落鎖。

“如果是呢？”

岑姝有些郁悶，嘟囔了句：“一盤意而已，要不要這麽小氣？”

“嗯，是小氣。”梁懷暄忽然傾靠近，臉上神不明，“做錯事要有懲罰，所以——”

“用一個吻來換，不過分吧？”

岑姝耳尖瞬間燒紅，這哪是懲罰？

分明是……

話音剛落，梁懷暄扣住的下就吻了下來。沒躲，仰著臉和他接吻，但姿勢別扭，兩人之間始終隔著一小段距離。

很快岑姝就招架不住了。

梁懷暄察覺到的力不從心，忽然單手攬住的腰，稍一用力，直接把人托抱到自己上。岑姝下意識環住他的脖頸，被他扣著後腦更深地吻住。

他的手掌著的腰線，力道有些重，手背上青筋微微隆起。

岑姝被親得暈頭轉向，最後實在不住，淚眼汪汪地推他：“唔，我錯了……”

早知道就不讓他吃那盤意了。

現在好了，被他名正言順地討回來。

“……梁懷暄，你別親了。”氣息不穩，手捂住他的，“我等等還要回去，我哥哥會發現的。”

梁懷暄垂眸看。

眼底暗沉沉的，沒說話。

岑姝被他盯得耳發燙，小聲嘀咕：“你怎麽……一夜之間像突然變了一個人一樣？”

又是送花。

又是主道歉哄。

明明以前冷淡得要命。

梁懷暄忽然開口：“沒聽過一個詞？”

“什麽？”

他一臉平靜：“令智昏。”

岑姝：“……”

這人怎麽能用這麽正經的語氣，說出這麽不要臉的話？

但是，他這樣直白的樣子，還喜歡的。

“你…你真的該走了。”別過臉去催促，聲音卻沒什麽底氣。

“嗯。”梁懷暄的語氣很淡，眼底像是有煩躁，但很快又恢複如常。

梁懷暄頓了頓，又手幫岑姝整理了一下領，垂眸看了一會兒，“Liam昨晚給我發了消息，說你去天越找我了。”

“……”

“抱歉。”梁懷暄說話時一直看著的眼睛，粵語帶著特有的溫腔調，“沒有第一時間告知你行程，下次不會。”

岑姝一向吃不吃，再加上他送的鮮花和禮，氣已經消完了，但又故作矜持和高傲，只是點點頭“嗯”了一聲。

“嗯是什麽意思？”梁懷暄看著強裝鎮定的樣子，眼底掠過一笑意，“算和好的意思？”

“看在你態度這麽好的份上——”岑姝擡了擡下，故意拖長語調，“勉勉強強算咯。”

梁懷暄看著憨的模樣，驀地低笑一聲，忍不住手輕輕了下的臉頰。

過車窗勾勒著側臉的廓，梁懷暄突然有些晃神。

他在此刻意識到一個道理——

人不可貌相，浮掠影難窺真容。唯有真正開始了解，才會發現上藏著許多從前從未注意過的閃點。

他為之前的傲慢到抱歉。

“你幹嘛這麽盯著我？”岑姝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故意板起臉，“是不是突然覺得我特別麗大方又慷慨？還不快說謝謝我？”

“嗯。”梁懷暄捉住作的手指，不著痕跡地勾了下，“是該謝。”

為那些他曾經忽略的生，為此刻掌心真實的溫度。

“說吧，我聽著。”岑姝煞有其事地正襟危坐，臉上表洋洋得意，尾都快翹到天上去了，又認真地洗耳恭聽。

“嗯，多謝這位——”梁懷暄邊的笑意很淡，頓了頓，“這位公主的慷慨。”

岑姝一怔，角立刻翹起小小的弧度。

還是第一次從梁懷暄口中聽到這個稱呼！

既然“公主”這樣的稱呼都了。

那“bb”還會遠嗎？

還是得加大點火力才行。

下了車，岑姝走了兩步又突然折返，走到車窗邊，“懷暄哥哥。”

“嗯。”

彎下腰，迅速在他的邊親了一下，“公主的回禮。”

梁懷暄一怔，眼底的笑意漸漸漫開。

岑姝站在原地看著邁赫駛離，在心裏無聲地尖了一下，又歡欣雀躍地想跑回商務車去看的花和禮。

一轉，看到聞墨就倚在不遠的白廊柱上看著，也不知道站了多久。聞墨高有192cm，站在那迫十足。

“哥？”

聞墨還什麽都沒說，岑姝心一咯噔，就像做賊心虛一樣，擡手先了一下。

聞墨居高臨下地瞥了一眼，勾了勾，聲音慵懶地說：“原來你釣的是這條魚。”

“對啊，你不誇誇我嗎？”岑姝輕哼一聲，還很得意：“有沒有覺得我已經釣上來了？”

“誇你？”聞墨哼笑了一聲，“是不是還要誇你一句勇氣可嘉？嗯？魚線都快繃斷了還在這傻樂。”

“哥哥！你說什麽啊！”岑姝鼓了鼓臉頰，沒好氣地反駁了句，看到聞墨還毫不掩飾地掛著那副嘲笑表，掄起拳頭就要捶他。

聞墨眼疾手快，沒什麽表地把妹妹拎到一邊，像拎一只小仔，“現在膽了？”

“……”

聞墨不耐煩地“嘖”了一聲：“給我站好。”

岑姝條件反直腰板，等反應過來又氣得鼓起臉頰，也許是因為聞墨上那種沒有來的迫，但最關鍵的還是兄妹之間的那種脈制。

“你話釣到佢？”聞墨拿了支煙咬在裏，鋒利的眉眼垂下，攏著點燃，漫不經心地問，“我問你，咁佢親口同你講過中意你未啊？”

岑姝頓時語塞，瓣被咬得發白。

過幾秒，又不不願地說：“當…當然有說了！他現在對我百依百順，予取予求。”

“百依百順？”聞墨深深吸了口煙，微微瞇了下眼，“發夢都冇咁早，你幾時先肯醒？傻。”

“還有，我走的時候好好的。”聞墨連眼皮都沒擡一下，“回來連化骨龍都讓人啃了？”

“誰讓人啃了？”岑姝說完才反應過來，氣急敗壞地，“你才是化骨龍！”

聞墨嗤笑一聲，懶得跟掰扯。

岑姝突然想起一件事，又換上笑臉，磨磨唧唧地挪過去，手拉了下聞墨的襯衫袖子，“哥！我前陣子給你買了塊表，你要不要？”

“無事獻殷勤。”聞墨涼涼地瞥了一眼，“直接說，這次又想做什麽？”

“聖濟有個人一直不配合我。”

聞墨言簡意賅：“說名字。”

“就是那個李乘啊。”岑姝立刻告狀，故作委屈地要哭，“他心跟我作對，開會不來，當衆給我難堪。”

“行。”聞墨漫不經心地應了，“等回港，我親自請他‘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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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倫敦披上一層朦朧的藍調夜，深邃的天幕下，整座城市仿佛被賦予了電影般的浪漫質。

別墅燈火通明，噴泉池水聲潺潺，今晚岑心慈晚餐特邀了米其林廚師團隊上門，一名主廚配了四名助手，用餐地點設置在後花園裏。

今日的食材都是空運的新鮮食材，法國吉拉多生蠔佐指橙和魚子醬、野生鱸魚配羊肚菌、白松焗法國藍龍蝦……還有鮮的鵝肝做塔塔的形式，又淋上油蘑菇湯。

佐餐酒選的是艮第特級園蒙哈榭白幹。

吃完飯，他們就在天後花園裏坐著吹晚風，花園裏擺著的圓桌都鋪了一層珍珠流蘇白桌布，一盞盞古董銀燭臺被點燃，燭搖曳。

岑姝難得一家人聚在一起，很開心，喝到有些微醺，靠在岑心慈肩頭，吃著松冰淇淋和媽媽聊天。

“和懷暄和好了？”岑心慈聲問兒。

“嗯。”岑姝點點頭，忽然抱住媽媽的手臂，低聲撒， “媽咪，我現在好幸福。”

岑心慈笑著問：“為什麽？”

“因為你和哥哥都在.....”岑姝頓了頓，目又落在那道頎長的影上。

梁懷暄坐在不遠，正和聞墨說話，修長如白玉的手指搭在桌面上，像是察覺到視線，他突然擡眼，隔著搖曳的燭與對視。

岑心慈的目在兒和梁懷暄之間轉了個來回，了然地抿一笑，優雅起走過去把聞墨走了。

花園裏忽然安靜下來。

岑姝坐在原地支著下，晃了晃手中的酒杯，晃著晃著，杯中忽然出現一道影。

驀地擡眸，看到梁懷暄站在面前。

他的西裝外套不知何時了，黑襯衫袖口挽起，出線條流暢的小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