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關心太子。

剛才沒仔細瞧他的。

萬俟重輕啟眼眸，說道：“沒有。”

晉王造反不得民心，因而兵馬不多，只是奪城時有些費神而已。

容珞緘默須臾，猶豫道：“那…那在云州有沒有什麼姑娘。”

就像當初的沈闕那般，在漠北認個干妹妹什麼的，然后就接進府了。

萬俟重失笑，覆好好摟。

安道：“別胡思想。”

容珞微微噘：“你說吶。”

剛生完孩子，忍不住會東想西想的，要聽他說。

萬俟重了的面頰。

慣寵地說道：“都沒有，軍營里更沒有姑娘，夫君只想你。”

容珞這才松眉，點點腦袋。

甕聲甕氣地說：“那夫君睡吧，珞兒不打擾你了。”

太子淡淡地應聲：“嗯。”

沒再繼續說話，確實是困了。

-

等到下半夜，約啼哭聲。

容珞起去了隔壁房間，燈火闌珊，娘和嬤嬤正在哄福兒瑞兒。

見容珞過來，娘說道：“夜半了，剛喂過食，這會兒不肯再睡。”

福兒瑞兒正張搖床上的玩飾。

眼眸黑溜溜的，新奇的模樣是想要玩。

容珞沒什麼困意，用撥浪鼓逗兒子。

雖然才半個多月大，但能覺得出兩小只的格。

福兒是長子，沒有瑞兒鬧騰。

眼角的痣若若現的。

容珞把福兒抱起，拍拍襁褓。

娘勸去休息，則說：“沒事，近來總是睡著，不怎麼困。”

娘說道：“月子里就是要，養得好免得以后落下病。”

容珞微微一笑。

沒過多久，門外有聲響。

昏黃的燭襯著太子殿下的形，他披著外袍過來。

娘見此，連忙跪行禮。

容珞抬眸見太子，直泛嘀咕，他睡得好好的，怎麼也醒了。

萬俟重緩緩走到搖床前瞧了瞧兩兒子，容珞溫和道：“可是啼哭聲吵著殿下休息了。”

他漫不經心道：“是有些吵鬧。”

容珞輕思，哄著福兒說：“要不殿下明晚去東臥殿就寢吧。”

寢宮帶著孩子，月子里亦不方便，太子殿下白日還有要務公事，不能總是吵著他。

“無妨。”

萬俟重說道：“清逸閣好。”

其實也不算太吵，只是覺不在，想過來看看。

第85章 取名

闌珊的線下。

太子的面容有些許惺忪和淡漠。

東宮的殿宇多，此前分房睡時，他便是在東臥殿，不也睡得好好的。

容珞收回視線，理著福兒的襁褓。

溫淡說道：“殿下還是去東臥殿吧，睡得安生點，珞兒在月子里也不好伺候你。”

太子神微頓，沒有接話。

只是看著搖床里的兒子，掛著的墜飾搖晃，正逗著嬰孩。

房間里的嬤嬤娘都垂著眸，裝作什麼都沒聽到，素來說一不二的太子殿下面對太子妃時，也能吃癟。

太子俯去抱瑞兒，很是生疏。

旁的嬤嬤上前去搭把手，瑞兒難得沒有哭鬧，或許是吃飽了。

兩兒子才半個多月大。

生生的，模樣尚未長開，一子香味。

瑞兒比長子福兒弱一些，所以更容易哭鬧，但似乎也更貪玩些。

現在外朝還有這雙子是兇煞的訛言，幾名諫等著在乾清宮遞折子，看起來這件事得看皇帝的態度。

萬俟重端詳著懷中的小兒子。

緩緩道：“等父皇康健些，想來會給兩個孩子賜名，百日時再做一場祭祀儀式。”

容珞看不清他的緒。

憂慮道：“皇帝陛下對福兒瑞兒怎麼說。”

萬俟重道：“你知道的，他一向不信鬼神玄說，對于這些訛言更是不信，只是在太孫的儲位上有考慮。”

倘若崇帝信玄說，此前婚時他命欽天監說的那些天象孤煞之言，就不會被崇帝一眼識破。

萬俟重把瑞兒給嬤嬤去哄睡。

神自若道：“本宮會理這些事務，你把子休養好便是了。”

容珞著福兒玩，答他一聲好。

如今圍在邊的奴婢很多，不是娘就是嬤嬤的。

萬俟重攬著起，讓娘把福兒也抱走，容珞正哄得開心，懷里一下子空落落，他則說：“歇息吧，再過會兒天都亮了。”

說著便攬回房間。

他倒不像是來哄兒子，是來抓回去睡覺的，以免珞兒母上來抱著兒子喂。

回到床榻，容珞被太子往里頭摁。

雖然現在是更了些，但還是比不過他的量和力氣。

夜里折騰這一會兒，到早晨容珞果然沒起得來，不過沒再像前幾日因口難，而翻來覆去無法安睡。

-

后面的日子，太子住在東臥殿。

理完政事便來清逸閣坐坐，等到要就寢時，回自己寢殿去。

期間乾清宮的戚公公來過一趟，是來看兩個小皇孫，自來雙子弱的那個嬰孩容易夭折，這兩只倒是愈發神起來。

好像在與外朝的那些流言蜚語做抗爭。

證明兩個小子如何康健。

戚公公走前喜滋滋的。

看著倒是歡喜，說的皆是場面話。

七月中旬，伏熱。

容珞出了月子，依皇帝口諭帶著福兒瑞兒去乾清宮覲見請安。

太子殿下領著和兒子前往，容珞本是有些忐忑不安的，但瞧太子神自若，于是漸漸安定下來。

到了乾清宮。

崇帝半倚著明黃的龍榻，命嬤嬤和娘把雙子抱到跟前瞧，瞧看許久。

太子同容珞則站在明堂中。

尚未座。

江皇后在榻旁說著話：“這倆小皇孫瞧起來還有些像陛下您呢，鼻子眼睛都有陛下的威氣。”

崇帝聽這話，角有上揚的趨勢，隨之按下來。

他沒應話。

福兒瑞兒剛喂過，有的是神和活力，著崇帝的臉咯咯地笑，惹人喜。

戚公公奉承說道：“這是沾了陛下的龍氣了，瞧著笑得多歡吶。”

崇帝原是對容珞有些介懷。

當初同太子婚是江皇后非著他下旨，好說歹說一個多月才賜婚。

他介懷容珞曾是長公主。

想不通他這皇太子怎就偏偏覬覦他的小表妹。

如今一下子有兩個皇孫。

白胖白胖，如此健旺，倒是想通了些。

在云州時便聽太子說了是兩個男嬰，祖宗規矩上的確有些不妥，但大多此類形，是弱子撐不過百日夭折。

因而被喻為不祥之說。

倘若能健健康康的，皇室哪里會不歡喜，外朝那些訛言，想來是有人肆意鼓吹。

崇帝佯裝著威容，看著孫兒的天真面容，角卻忍不住往上勾。

在外駕遠征多年，沙場上不曾嘗過敗績，

而今去了趟漠北，總算認識到年歲已高，的確扛不住了，是該當爺爺天倫之樂。

崇帝轉而瞧了瞧容珞。

對江皇后道：“給賞了沒。”

這是嫡長孫，照例是要賞賜喜慶寶的。

江皇后說道：“有太后攔著，誕子時又鬧過一通，朝中里里外外都說不吉利，不知賞還是不賞。”

崇帝清清嗓子：“賞，怎能不賞，除了那些喜慶寶，外加五萬匹綢。”

容珞一聽，趕忙福。

恭敬說道：“兒媳謝陛

下賞賜，愿陛下福壽安康。”

崇帝則給和太子賜了座，來回看兩個男嬰，轉而問：“哪個是長子？”

容珞說道：“福兒是兄長，秋嬤嬤抱著的。”

“福兒？”

萬俟重接過話，解釋：“福兒瑞兒是容珞給孩子取的名。”

崇帝頜首，若有所思：“不錯，是個喜慶的名字，不過名取賤些好養活，譬如鐵牛、虎頭之類。”

萬俟重：“……”

容珞：“額……”

雖說確實有這般說法，但陛下取得太難聽了點。

江皇后忙拽了拽崇帝，說道：“我看你啊，是在漠北苦寒之地待久了，福兒瑞兒多好啊，不準改。”

崇帝見江皇后有點慍怒，悻悻地說：“朕沒說不好，朕只是說說而已，不改就不改。”

江皇后沒再說他，轉而對太子和容珞說：“就福兒瑞兒，莫聽你父皇的。”

名這種事不能讓皇帝取，當年就為太子的名吵過架，到最后干脆不取，先帝賜表字后才的長淵。

萬俟重淡笑：“多謝母后了。”

帝后賞了兩把長命鎖給福兒瑞兒。

黃金制的，墜著小鈴鐺，樣式和做工都十分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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