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怪呀，還得怪你爹沒本事，被貶離了京都。”

冬寧：“？？？”

聽母親越說越離譜，實在忍不住，“娘——，您說什麽呢？什麽我是被他騙了去的？他沒騙過我……”咬咬，終于，還是把實心話說出來了，“他其實……還是很護我的……”

“冬寧！我看你真是腦子壞掉了！”越想越氣，腦子已經幻想了一幕幕章淩之騙引導的畫面。可又恨，恨自己在兒男意識還未完全明確之時，沒能在邊好好引導。

“傻孩子，你到現在都還沒明白過來嗎？他一個大你這麽多歲數的男人，在你十三四歲時就親你、抱你、你……那不護你、對你好，那……侵犯你！”

芳嬤嬤和冬寧同時瞪大了眼。

“阿娘！”

“夫人！”

“行了！”知道們又要來辯解，薛貞柳現在固執憤怒到什麽也聽不進去，“冬寧，我現在就最後問你一句話。”湊到兒耳邊，小聲吹氣：“那章越，到底破了你的子……”

“哎呀娘！”冬寧不耐煩地推開，“我都說了沒有，沒有就是沒有，您還要問幾遍吶？”

“行行行，沒有那娘就放心了。”

只要子還沒有破，那過去他對自己兒做的那些齟齬腌臜事兒，也只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這麽讓它過去了。

“好了，這事兒咱就揭過不提了，再在章府上暫且對付幾日，等你休養好了，咱們就上路，跟娘回山東去！”

夜裏，冬寧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合不上眼。

想起白日裏母親對章淩之的誤會謾罵，過去從不曾考慮到過的問題，而今終于漫上心頭。

原來若真要和自己在一起，他會引來旁人這樣多的異樣眼。可彼時，從未往這裏想過。

不知為何，心裏竟泛起說不上來的滋味。像是青橘腌漬得久了，由酸裏都釀出了味來。

鬼使神差地，推開被子，踮著腳，悄悄推開條門，溜了出去。

一路溜溜達達，又站在了燕譽園的書房前。

令倍的差異的是，不僅大書房的燈還亮著，連一旁空置已久的小抱廈，竟也亮起了燈。

看到明瓦窗上投下的影子。

他的影子高大，此刻正立在抱廈，這麽晚了，不知還在那裏頭做些什麽。

就是在這間小抱廈裏，有太多的回憶，他們的回憶。

他為在牆壁上記錄高，揮著戒尺嚴厲地教讀書，如師亦如父。

即使他從未有過半步不恰當的越矩之行，可依舊慕上了他。

在這間小抱廈躲著寫有關于他的豔/小說，甚至還有趁他睡著時，親過他的臉……

故意在背地裏造謠，攪黃了和他龔家小姐的婚事，否則而今的話，他孩子說不定都出生了，也不用總被人一直嘲笑是個有病的老。

任的離家出走差點給他帶來大麻煩，可他從未有過半句斥責之語……

他總說，在章淩之這裏，冬寧可以做一輩子的小朋友。

現在才發現，可能他就是把這句話太當真了，才會養得而今如此慣的子。

自己縱使再討厭他，縱使他有千般萬般的不好，可也不該他在母親那裏，落得個這樣的唾棄呀。

淚水不知何時滾落，悄悄了臉頰。

奇怪，不知道自己在哭什麽，趕擡手去，卻見那抱廈的源熄滅，他的影子又自書房挪了出來。

明明應該轉走的，可腳就跟釘住了似的，一步也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