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 22 章 “自己想辦法回去”……

第二天學騎馬的事就這樣被定下。

而今日林舒窈本是來找裴清詢問謠的事，結果遭周以桉這麽一攪合便也只能暫時擱置。

所以到了第二天一大早，天剛蒙蒙亮，林舒窈就讓楊佑到了裴清住接他，讓他赴騎馬之約。

臘月寒風中，裴清方才清醒便不由得一嘆，赴了這趟由林舒窈和周以桉為他敲下的約定。

其實昨日說到騎馬之事時，周以桉與林舒窈爭執了許久，但爭議的卻不是裴清該不該去學騎馬，而是誰來教他騎馬，結果林舒窈用裴清打個馬球就沾了一泥的事輕松就將周以桉抵了回去。

周以桉無言，只能把教裴清騎馬這件事了出去。

不過過了不久，他還是堅持地要和他們一起到馬場上去。

他的意思很明確，就算他不教，也要到場監督。

只是今日裴清到了馬場後，卻并不見周以桉的影，只看到林舒窈帶著的一個侍衛在那裏試馬。

林舒窈遠遠就看見裴清到了馬場，便縱馬過來，吩咐後騎馬跟著的人：“蔣奇，你把馬給這位裴郎君吧。”

“是。”馬上男子領命之後翻下馬，又牽著馬到了裴清面前將韁繩給了他。

林舒窈手撐在馬背上說道：“我的這位侍衛形和你相似，這匹馬他試著正好，想來應該也適合你。”

裴清接過韁繩後了馬的臉頰，仰頭苦笑道：“林娘子倒是為我著想。”

隨即他又環視了一圈周圍問道：“相王殿下呢？他不是說他也要來麽？”

林舒窈不以為意的：“你管他做什麽？”又見裴清一直著，似乎急切地想要答案便又補充，“我嫌他多事，就沒讓他來。”

裴清皺了皺眉，心想還能這樣？

林舒窈端正子，立于馬上：“話就不必多說了，趕快上馬試試吧。”

裴清嗯一聲，到了馬側，一腳踩蹬一手拉鞍，蓄力片刻後，一個步一蹬便翻上馬，倒是利落。

林舒窈看著不t由得一嘆：“你這作嫻的啊。”

裴清無奈：“我本也沒說過我不會騎馬，只是不太會一邊縱馬一邊打馬球罷了。”

“配合不協調也是不悉馬的一種表現。”林舒窈輕笑道，“長安城中世家子弟鮮有人不會縱馬打球的，你可以不和他們一同玩樂，但你若不會這些，就是中了進士，也只會被他們合起夥來取笑。”

裴清有些不太相信：“是這樣？”

林舒窈板臉，撇過頭：“你信不信，我可是好心教你騎，讓你不至于在這件事上被人甩得太遠，你要是不想學就滾回你那小屋子繼續背書吧。”

都被到這裏來了又如何能夠就這般回去了，況且林舒窈說得也對，能多學一技也是好的。

裴清便請教：“那我現在應當如何？”

林舒窈側回頭去將他打量一通，微微一笑：“不急，讓我先看看你水平如何。”

話落，立馬揚鞭駕馬奔出：“跟上！”

裴清反應一瞬，也駕馬追了出去。

他確實是會騎馬的，但也確實是算不上練的。

林舒窈只比他先駕出一息時間，但他到後面卻是離的距離越來越遠。直到林舒窈停到一棵大樹下，他才慢慢追了上去。

又因裴清馭馬姿勢不太標準，一陣騎下來後便不免覺得大有些酸痛。

他停下後便手去摁了摁。

林舒窈見到了，譏誚道：“你確實……不善馬。”

裴清停下作，吃笑道：“讓娘子見笑了。”

林舒窈今日約裴清出來說是教他騎馬，其實還是因為科舉事，所以裴清馬到底如何也不是很關心。

二人下了馬後在樹下暫歇，也說回正事：“謠的事你是怎麽打算的？”

其實這件事林舒窈已有安排但是仍想探一探裴清的底。

而時間迫，裴清又如何會相信會坐以待斃，來聽他的想法來安排。

他回道：“娘子不是已經有了打算嗎？”

林舒窈眉睫一擡，向他看去。

裴清便繼續道：“娘子昨日一知道謠的事後便火急火燎地到在下住尋在下，娘子既然在這件事上如此著急，又怎會一日下來完全沒有毫作？”

林舒窈輕輕勾笑一下，覺得裴清有些有趣了，但又有些討厭他將的布局看穿。

道：“你既然從市井中點了這把火，我自然就得幫一幫你，讓這把火燒得更旺。”

“我在朝中的人脈雖不算多，但還是有和那麽一個史有，想來他現在已經擬好了折子準備上呈了。”

裴清頷首：“史監察百，市井風聞也在奏事之列，娘子讓史來推進此事確實好。”

“不過這個方法卻不是最好的。”林舒窈突然道，目也有些冷，帶上來嗔意。

裴清只笑笑：“娘子是何意？”

林舒窈說道：“且不說你寫的謠能不能靠那一群小孩傳開，就算傳開了，若是先讓下面的府發現了派人去鎮呢？”

“從市井起勢本就比直接向朝廷檢舉多一道程序，你還將那些不確定因素給了他人決定。”

“可是現實卻并沒有如娘子擔憂那般發生不是嗎？”裴清溫聲反駁。

林舒窈：“我好心教你兩全之法，你就這般抵我？”

裴清：“娘子所說的兩全之法當真是在下的兩全之法嗎？”

林舒窈頓住。

這當然不是裴清的兩全之法。

雖然按林舒窈的打算，讓裴清以他士子的份向朝廷檢舉和加上的背後助力能更快且更直接地引發關注，但裴清作為這檢舉第一人自然就會到一些人的忌憚。

不過于林舒窈而言，只想將事鬧大，裴清的後續包括死活都不會多管。

然而能看到這點，裴清又如何看不到。

如今兩個人雖未說開，但也都是打著明牌，林舒窈見裴清這般也知道了他的態度。

事已至此也沒什麽好談的。

翻上馬，再向裴清說：“你我之前合作主要就是為了題目之事，如今題目拿到了，後面的推進也由史來了，看來你我之間的合作也算結束了。”

也算送了句祝福：“科舉將近，就祝你金榜題名吧。”

說完便轉頭高喊一聲“駕”，馳馬回去了。

後面的事若正常進行下去便都是朝廷中的事，裴清的確也難再幫到什麽，只是……

他騎來的馬竟跟著林舒窈一起跑了！

他高喊：“誒，這馬……我怎麽回去啊！”

林舒窈頭也不回的：“你不是辦法多嗎，合作既已結束，便自己想辦法！”

……

林舒窈駕馬回了馬場的位置，剛一下馬，楊佑就跑來低聲說道：“娘子，相王來了。”

話音剛落，後面就響出一聲：“林舒窈！”

林舒窈循聲轉去，見周以桉氣沖沖地走來。

他質問：“說好的今日一起教裴兄學騎馬，為何你們出來不我？”

林舒窈：“沒你你不是也來了？”

“你……”

今日林舒窈為了避開周以桉特意很早就了裴清出來，如今這個時辰才正是練馬的時辰。

周以桉看這只有一人，便不急著和吵：“裴兄呢？”

林舒窈輕飄飄的：“丟了。”

“丟了！丟哪兒了？”

“不知道，你去找找？”

“現在臘月這麽冷，你、你真是……”周以桉氣得說不出話，連忙騎上自己的馬順著林舒窈剛才回來的方向去找裴清了。

林舒窈著周以桉離去的方向，暗忖：離得也沒有很遠吧，走回來不就是了？

又呿一聲，轉念一想，這又關什麽事？

——

科考試題可能洩一事在林舒窈安排的史的推波助瀾下迅速發酵。

而試題容又確實如謠所唱，與西境相關。

因著這事直指林茂，皇帝立馬下旨徹查此案，而林茂也終于在多翻力下向林相做了坦白，求他庇佑。

林相知道後大罵林茂是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廢，但是洩憤以後還是想法考慮著給他善後。

林茂代的，給他試題的那個人是禮部的袁員外郎，但他也不是洩題的主要之人，而是他背後新升任上去的禮部侍郎馮大人。

前些日子，在相州當地有人強圈民田，打死了幾個百姓，其中就有這位馮大人在家鄉的小兒子。

那時正值禮部侍郎之位補缺的關鍵時期，這位馮大人不想自己考評影響，便將此事瞞了下來。

想著他坐上侍郎之位後能以更高的階份給當地員施，以此來對此案進行運作。可誰知道這相州乃是相王封地，他竟接手了這個案子。

如此，想在流程上手腳便是難了，所以就只有從結果上出發。

好巧不巧，打人的那群人中有林茂的人，他在相州置有産業，那人也算是他的下屬。

這樣一來便有了出路，只要他這個下屬一口咬定人是他打死的，與旁人無關，那麽馮大人的兒子便有救了。

也因此這位禮部侍郎才不顧風險給林茂題，以此來做個換。

林相了解事緣由後，先讓林蔚去和這次主辦查案的員周旋，然後考慮讓人背罪，把林茂摘出來。

不過還有一件事他確是好奇——到底是誰把林茂舞弊的事抖出來的？他又是如何知曉的？

畢竟謠那事目標明確，竟敢如此和宰相之子囂。

想到此，林相立馬安排人去阻礙謠的進一步傳播，并且勢要查出幕後縱之人是誰。

——

自在馬場林舒窈說二人合作結束後，裴清便回歸了正軌，去安心看書，沒在管這件事了。

他想事態已發展至此結果應該不會有太大改變。

可就在後面一日，他在去太學研學的路上，看見了府的人正追著唱謠的小孩抓捕，蠻無比，哭聲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