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 53 章 林舒窈沒讓他的話說出口……

林舒窈在樂游原呆了一段時間, 在此期間，不只借著位置上的優勢提前了解到了朝廷向，還趁著每日去書房向林相問安的時間, 好好學了學林相和林蔚他們的辦事方式。

畢竟林舒窈到底是沒有在場混過, 許多事只靠自己領悟還是會有局限。

而這段日子對于來說收獲頗為富, 從才開始只聽林相林蔚間的談話，到好來的已經漸漸能給出一些有用的建議。

當然這個建議的尺度得把控好, 做到既能讓林相能明白的聰慧，但又不至于察覺的野心。

只有這樣方能討得林相歡心, 時常陪在他邊時不至于被他排斥。

京城那邊的況也是在往好的地方發展。

自林舒窈下定決心要培養自己勢力的時候, 便寫了信給蘇州江家那邊, 表示希和他們聯合, 讓江氏重振榮。

恰好, 江氏現任家主江崇一直都振興江氏的想法, 所以收到信件後并沒有過多猶豫就應下了。

不過如今林相在朝，許多事江家那邊便不好直接出面，因此在這次銓選前，江家那邊便選派了幾名江家門生來參考，并將名單給了林舒窈, 也算是為提供了助力。

夏熱逐漸退去後，林舒窈才跟著林相回了城，安置好了林府那邊的事後便如往常一般去了臨江別院。

而剛到臨江別院門口的侍衛就來報，說裴郎君曾來過。

林舒窈驚訝：“裴清來過？怎麽沒人告訴我。”

侍衛訕訕道：“娘子曾說過，只要不是十萬火急的大事都不要去打擾您。”

林舒窈在樂游原時基本整日都在林相眼皮底下, 如果過多地接收一些私人信息難保不會讓人懷疑什麽，所以臨行之前特意吩咐只要不是非辦不可的大事就不必去找。

侍衛又再補充：“屬下們也曾問過裴郎君可是有什麽要事，他也都是搖搖頭說沒什麽, 便沒有向娘子通傳。”

林舒窈問：“他來過幾次。”

“剛好三次。最後一次是在十天前。”

好一個事不過三。林舒窈心想，還真是守得一手好原則的郎君啊。

門都不進地轉就走，對旁的人吩咐道：“先不回府了，先去一趟裴清那兒。”

正好也有事要問問他。

——

林舒窈回到城中的時間是在下午，剛好對得上裴清每日從太學回來的時辰。

馬車行到半路時，聽見楊佑在外說道：“娘子，我好像看見裴郎君了。”

真是瞌睡來了有枕頭。

林舒窈一把掀開車窗簾，頭微微往外探出，果然見到一個悉而清雋的背影。

很肯定那就是裴清。

林舒窈讓車夫加快了速度，將馬車行到了裴清邊。

敲了敲車窗下的外壁：“可真是巧了，我正想去找你就在半路上了。”

看見他背後背的那一筐書，問：“這是剛從太學回來？”

裴清停下腳步，轉過向頷首：“是。”

他態度不冷不熱，讓林舒窈有些奇怪。

林舒窈再看了他兩眼，說道：“上車吧，我送你回去。”

說完，便放下了車簾。

裴清自然是沒辦法拒絕的，林舒窈的話從來都不是商議而是命令。

——

林舒窈親自給裴清開了車門，等他坐進來放好東西之後，手撐著腮，笑盈盈先問他：“怎麽樣？快兩個月不見，裴郎君這段時間可是過得好？”

裴清極為禮貌的：“一切都好，多謝娘子記掛。”

林舒窈眉頭一下蹙得更：“真的過得好麽？怎麽覺你興致并不高啊。”

裴清擡眼靜靜地向看去，他說：“娘子覺得我應該如何才算興致高？”

林舒窈沉思，好像裴清確實什麽時候都是溫溫的，也因此總是讓人覺得淡淡的。

而眼珠忽溜轉了一圈，臉上驟然浮起一抹狡黠的笑，一下起坐到了裴清旁，水靈靈的眸子就這般向他。

過來時香風一陣，坐下時又與他一側子相撞，笑意明直他的眼。

裴清頓時不複從容：“你你、你要做什麽？”

林舒窈笑得促狹：“這樣就算興致高啦。”

——

到了裴清住，都不待裴清邀請的林舒窈便直接跟在他後進了房間裏。

裴清把東西放好後轉時，亦見已經極為自然地坐到了椅子上。

他看一眼，垂下眸，也是見怪不怪了。

而快兩月不見，林舒窈也是對裴清這裏有了新的好奇，進屋之後便一直四張，似乎要將這裏重新認識一番。

裴清慢慢走了過去，坐到側，問道：“娘子此番來，是有什麽事嗎？”

轉頭看他，反問道：“我來找你就一定是要有事嗎？”

裴清垂眸不答。

林舒窈挑眉：“好吧，我承認確實是有事。”

不再拖沓，直主題：“你和胡相是怎麽回事？”

裴清不解：“胡相？”

林舒窈：“你們是怎麽認識的？”

裴清疑道：“我并不認識胡相啊。”

“不認識？”林舒窈不信，“你可知在去樂游原的第一天，胡相就當著各位相公和陛下的面誇贊了你。”

裴清搖搖頭：“我應該不曾與他見過，就是在曲江宴這種百都會來的場所，他也并未出席。”

林舒窈：“他的確抱病在家了大半年，近段時間才重回朝堂。你仔細想想，你最近可是見過什麽人？”

裴清回憶道：“我這段時日只在太學和住宅往返，在太學除了和長青一起讀書也沒有和其他人流。”說完，他眼底忽然閃了下，“之前有一次在集市上，我倒是見過一個老者，長須白發，氣度不凡。”

他問：“胡相家中可是有一個孫？”

林舒窈：“對，你們見過了？”

裴清：“看來確實是了。”

林舒窈問道：“你們什麽時候見的？”

裴清擡眼看去，緩緩開口道：“就在你去樂游原那日。”

林舒窈便頓一下，躲開了他的目後道：“那應該就是了，那日胡相本就比所有人都要晚到。你們可是聊了t什麽？”

裴清回憶著，便將那日的發生的事說出來了。

林舒窈了然：“看來這胡相是一早就看上你了，只是剛好上了。”

“不過……”笑容變得戲謔，“咱們裴郎君還真是遍地結朋友啊，認識了一個宰相之不夠，還要認識另一個。”

裴清立馬輕斥道：“胡說。我哪有這種想法，我在幫之前我都不知道是誰。”

“倒是你，說走就走，連聲招呼都不打。”他語氣變得委屈起來。

林舒窈眼底卻瞬間亮了起來：“還真是這樣，我就說你今日態度不對，你果然在怪我離京前沒有給你說一聲。”

“你……”裴清漲紅臉，“隨你怎麽說吧，反正我也說不過你。”

他撇過頭，頗為郁悶。

而林舒窈慢慢湊過去，問：“你生氣啦？”

“我也不是故意不告訴你的呀，是我父親提前一晚才告訴我準備的，我也來不及來通知你嘛。”

“而且我只是去了樂游原而已呀，也沒有走多遠，若你真的有事，我當天也能趕回來的啊。你生什麽氣？”

裴清回頭：“我……”

林舒窈揚眉：“嗯？”

他道：“我沒有生氣，我只是覺得娘子與我的關系似乎不是我想的那樣。”

林舒窈：“你想的是什麽樣的？”

裴清悶悶地說：“我不知道……但我覺得你對我不像是對人那樣，我更像是幫你解悶的人。”

裴清說得很委婉，直接了說恐怕連人都算不上。

他繼續說道：“娘子若是得空了，心好了，就會來找我玩一玩，無論聊天也好，還是……做一些其它的也好，對于娘子來說都只是來放松解悶的。”

林舒窈瞪眼：“我哪是這樣的？你不要就靠自己的覺臆測。”

“再說了，你和我相時就覺得不放松不解悶嗎？難道我與你相就是你的負擔嗎？人的關系是什麽樣的？不就是煩悶之時能有個傾訴之人嗎？”

裴清：“話雖是這樣說，但順序是什麽呢？在你心中，是先是人再是傾訴，還是只是為了傾訴才有個人？”

“你……”林舒窈語塞，轉而道，“我不就是去樂游原的時候沒提前告訴你，讓你跑了幾次空嘛，你怎麽就這麽記仇？”

裴清反問：“那娘子在樂游原這段時間就沒有和京城裏的員聯系麽？”

林舒窈頓住，不知道該怎麽回答這個問題，因為確實是有京中員聯系的，并且是放棄了和裴清的聯系，而盡可能多地去和手下的員流。

但其實就算要防著林相的發現，就是在與京中員聯系時，也能讓人順帶單方面地向裴清簡單地遞個消息。

可是沒有。

被裴清問得有些心虛，而心虛的原因也確實是裴清一針見地指出了心中所想。

自裴清上次向表心跡後，的確很開心，但開心的是可以名正言順、心安理得和裴清相，可以更好地他的溫，也更多地得到他的溫。

喜歡這種被溫包裹的覺，這是在林家近十幾年來都未曾到的。

所以才說‘喜歡’，而剖析下來，喜歡的不是和裴清確立有人的關系，而是喜歡借著這層關系帶來的諸多好。

裴清說得對，是為了傾訴才有人。

而現下之所以想和裴清在一起，除了他的溫外，也想著趁著青春芳華時能夠多驗驗一些只屬于青春的激。

每年四月，草長鶯飛，春漫天時，長安城裏不知有多男結對去樂游原上玩耍。

說得好聽的結伴踏青，說得直白點就是何為男歡。

尋常人家都能在這個年齡段驗一番談說的覺，為宰相之又為何不可以呢。

而裴清剛好又是那麽好的一個人，與他這樣相一趟也不虧。

至于結果，這個年齡段的能修正果本就是數，反正也是他先開的口，不過也只是順時應下而已，也不至于對此負責。

林舒窈想到此閉了閉眼，心道可真是又渣又貪啊。

而因此做出的第一個反應就是：不能讓裴清知道。

他這種純君子若是知道心所想，定然會心神俱傷，也恐怕會再不理了。

站起了，走到裴清前，慢慢坐到了他的上，手攬上了他的頸。

傾上來時，他子了，但沒有躲。

林舒窈輕輕過他的臉，目隨著手指的方向流。

聲說道：“這件事是我沒考慮好嘛，下次我一定提前給你說好麽？”

可裴清在意的不是這件事，而是背後的態度。

但他剛一開口：“可是……唔。”

林舒窈沒讓他的話說出口，只捧著他的臉，垂頭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