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第 62 章 帶了個尾
一月過去, 長安那邊,銓選的結果也公布了。
裴清如願的通過了考試,只是出乎他意料的是, 他竟然直接進了門下省擔任了從八品下的門下省主事一職。
三省中的門下省有封駁之權, 實實在在的政治中央。為初場的新人能夠留任京城就已是幸事, 更何況三省六部。
裴清覺得這樣的安排有些不可思議。
而與他同年的進t士也有陸游川和李松通過銓選,同樣的都有了非常好的開端, 陸游川進了史臺任正八品上監察史,李松進兵部任從八品下主事。
年初的這批進士竟然在第一年銓選就通過三人, 且三人都任職中央, 如此績無不讓當世年輕學子欽佩向往。
銓選結束, 任職書已下, 無論任命如何, 所有通過之人都松了口氣甚至去吏部報道的當天基本個個都滿懷笑意。
銓選因是所有進士包括低層員都可參與的考試, 所以參考人群的年齡度都比較大,此次一起來吏部報道的就有四五十歲的人,其中亦不乏有已在地方任過職的員,也因此,吏部大廳中熱鬧非凡。
衆人最先是對備考期間的煎熬大吐苦水, 然後就開始暢聊起了為後要施展的抱負。
而裴清只是耐心聽著,一言不發。
吏部理任職手續時都是一個一個人來。
今日只是吏部報道,裴清辦理好一切之後便準備離開了。
然而他方才走出房門,就聽見有人在後面喚他,他應聲回眸, 卻見那人十分悉——
是幾個月前他買了山後請他去胡相那裏的侍衛。
侍衛向他拱手,如今也換了稱呼:“裴大人,我家相公就在旁邊的議事房, 想請郎君一敘。”
宰相相邀自是不能拒絕,裴清擡手就請了侍衛帶路。
進房中,坐在位置上的依舊那位悉的長須老人。
裴清走到合適位置便向他行禮:“見過胡相公。”
胡相捋了捋胡須,對裴清知道他的份并不意外。
他眉目溫和,聲音沉穩而平和:“幾月不見,如今再見裴郎君也要稱一聲裴大人了,恭喜啊,只是不知我突然邀你前來可是打擾到了你。”
裴清垂眸回答:“此番清能進門下省任職,想來也離不開相公的幫助,哪怕相公今日沒有我前來,清也尋時間當面向相公致謝。”
胡相笑了笑:“剛才你們在大廳的時候,我其實就在廳後的休息室中聽著農民說話,我隔著牆聽見了不你們這群人談及的自己為後要施行的抱負,可是緣何沒有聽見裴大人的呢?”
裴清垂眸,微笑而言:“清能進門下省已是惶恐,省中事務許多我也并不了解,便不敢高談闊論,在各位同僚面前班門弄斧。”
胡相揚眉:“你倒是謙遜謹慎。”
他又哂笑道:“那正好,那我這裏就有一個實例,你且說說你的看法。”
“六部某部之中,有一員辦事能力極強,通常部中事務十之六七都算是他的功勞,甚至可以說如果沒有他,事都不會進展順利。”
“然而他有一點不好,經他手辦理的事,他都會從中挖取一部分錢財收自己囊中,但因為他的能力出衆,多年來他的上也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直到後來有史發現了苗頭,他的上才對此事重視起來。那麽針對這種況,如果你是他的上你會如何做?”
裴清沉片刻,說道:“若為他上,以程序論,應首先向其警告,即刻停止他手中管理的事務,其次,對其經手事務重新審查,確定他所涉及的總金額大小,想法是否能夠將貪污金額補回,并基于此事加強對部中各項事務的監督,同時也出一份相關形制的要求。最後便是功過論,若此人能夠承諾不再做此等貪污之事,那便會先想辦法再給他一次機會。”
胡相聽得連連點頭。
“然而……”
胡相看出裴清擔憂,說道:“無妨,房中只你我二人,你若有其他想法也可直言,說不定你的想法以後在理朝廷之事也可借鑒。”
裴清便點頭,相較剛才,他話風急轉:“功不應抵過,此人雖有才能卻占上了貪污二字,這便是品行的問題。自古而來,貪污後面就從不是單調的一面,他所收的錢財或許只是別人對他的孝敬,但那人給了錢孝敬他就必然會從其他地方找補回來,層層算下來,遭殃的還是百姓。”
“都說縣令是父母,但我卻認為所有食拿朝廷俸祿的員都應為百姓考量,所作所為皆不能有害百姓。”
“為者最忌諱的就是貪贓枉法、結黨營私,而他如今所行的就是貪污之事,貪污後面跟著的就是枉法,枉法之後便是互相包庇,上下包庇。長此以往,吏治混,結果就是民不信,不為民,社稷搖,國將大。這不是為者應做的事。”
胡相:“所以你的意思是?”
裴清:“對所犯者嚴懲不貸,我大晉人才輩出,并不存在了誰事就做不了的況,無才無能還可培養,但若道德有失便如高樓基不穩,終有崩塌之險。”
胡相頷首道:“不愧是寫出三問三言的裴序中啊,那我再問你,你覺得為者應當如何?”
裴清忖道:“為者,當以道德為基石,以才能為梁柱,方能撐起社稷之重。不然德之不存,才高何用?世間之,若只是徒有其表,華而不實,便難經風雨,為者亦是如此。”
胡相終是大笑幾聲:“好好好,青年人果然意氣風發,恍若讓我看到自己年輕時的樣子。”
“只是裴序中,你是否仔細想過剛才我所問你之事到底問的是什麽?”
裴清忽而睜大了眼睛,似乎經胡相一提醒意識到了自己的疏忽,但又不那麽確定。
胡相聲音不疾不徐:“我讓你看的是場裏的暗流湧。”
“你就未曾想過為什麽那個人的上一直都知道他行貪污之事卻一直不做表示嗎?你就未曾想到為何史發現這件事他才開始重視嗎?你就未曾想過他要做的理真的是對這種現象的理嗎?”
裴清:“我……”
胡相:“或許你的確看到了一些,所以你才分出了部門上和你自己的兩種回答。可是這場上為的原則你卻是沒有看。”
“上為何能夠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只是因為那人辦事能力強?誠然,下面的人為了晉升會卯足了勁幹,期間覺得自己付出大于收獲拿點回扣也是常見之事,上為了政績也不會因為小利自斷臂膀。”
“可是你想過沒有,這裏是長安,能在六部為且能自己全權負責事務的人當真只會是一個孤家寡人嗎?”
“如你所說,場之上結黨之人并不在數,然而順序卻不一定是貪贓、枉法、再結黨。有人生來背後就有強大的政治背景,那麽他哪怕只是一個小吏,旁人也不敢輕易他。”
胡相停一下,再道:“再說到史的事,史負責監察百,一般來說,只要被他們發現了風吹草,那麽不久史臺的折子裏就一定會有相關的檢舉奏折。”
“可是這件事卻是讓部門上知道了,你覺得是為什麽?”
裴清低聲答:“他們是利益關系人?”
胡相肯定:“對。所以那部門上所謂的整改也不過只是表面上的事,風頭一過,自然也就照常如初了。”
“所以你若真要理此事,那你面對的將是整個團。你當真有能力與之一博嗎?”
胡相笑一下道:“所以你的謹慎還遠遠不夠啊,你把場的事看得太過簡單,你以為在程序法律上的謹慎就是對百姓最好的代,可是事實往往并非如此。”
“然而事實卻并非如此,你若沒有足夠的實力,確定自己能把池中這灘污水清理幹淨,那麽整池的水就只會被你攪渾,哪怕你最後功換了一池水,但對你而言也一定付出了巨大的代價。”
這些事都是裴清剛才沒有想到的,以前他都是自恃自己能夠做到事事周全,而到了現在他便一時覺得有些挫敗。
然而他依舊不甘的:“那難道就要對此事放任不管嗎?”
胡相若有所查,笑了笑:“管,自然得管,我也能聽出你的那話就代表了想要與之對抗的決心,然而有決心不夠,時機才更加重要。”
“我今日問你的這件事也并不是想要難為你,我只是想告訴你,場之上講究的是松弛有度,你所謂的嚴謹到了那兒有時候只會將你局限住,同樣的在那裏,你以為的當下也并不一定就是真實的。也因此你想事事依照法度落實也并不現實。”
胡相嘆:“你現在就是剛有餘,而韌不足啊。”
“不過你還年輕,我說的這些也都是需要多經歷才能明白的。但有一句話你說得對,德之不存,才高何用。只希你到了場以後也能永葆這顆赤子之心,做一個你口中的才德兼t備的好。”
“前幾日你幫助相王理工部渠修繕一事,讓我邊幾位門下省的員也對你了有了興趣。”
胡相昂首,清聲:“所以我們門下省的員都期待你的到來,好好努力吧。”
裴清心中激昂,拱手道:“有幸得諸位前輩賞識,清定當盡心竭力,不負相公厚。”
胡相眼尾含笑,頷首說好。
而他離開前,裴清卻又突然轉問他:“不知相公剛才說的那件事最後結果如何?”
胡相回眸看他,無奈笑道:“如你所想,我察覺到此事不對之後就請了陛下讓刑部的人快速介,最後查出的一應相關人等全部都被懲。”
裴清聞言終是出笑,拱手道:“多謝相公告知。”
——
窗外,正午的白亮而慵懶。因為江氏也是江南的族,所以無論什麽時候府中的人都是忙碌著的。
林舒窈同江崇坐在屋中,房中的靜謐讓他們能夠清晰地知到外面人來往的氣息。
林舒窈接著剛才的話說道:“我朝也并非沒有子攝政的先例,是公主就能數出好幾個,我就不能學著們一樣,爭上一爭?”
“我不可以朝為又如何,記得前朝有一顧姓員,仕之後不久就遭貶斥,一氣之下辭回鄉設立東安學堂。”
“開始講學的同時,他也宣傳自己的政治主張,後來多有同好應聲而來,開講東安大會,從此吸引五湖四海的有志之士趕赴現場,規模逐漸壯大後,其中人士相識相伴,再京城參加科舉。
“不過十年之,朝廷之上一半的員就都曾與這學院有了關聯,自此,被時人所稱的‘東安黨’也就此形,而那原本的顧姓員雖遠居江湖卻能把控朝堂。如此榮耀豈不讓人心向往之?”
江崇被林舒窈的一番話說得怔愣,他完全未曾想過自己的這個侄竟有如此大的野心。
這倒變得有趣了。
他說:“看來言言是有大志向之人,倒是舅舅狹隘了。”
林舒窈微笑:“所以舅舅現在覺得與我合作是否能夠放心了?”
江崇點點頭:“你我舅甥本就是是一家人嘛,只是有一點,你當真覺得前幾日我不見你是想刻意冷漠你嗎?”
林舒窈蹙眉疑。
江崇似笑非笑:“你從一路而來卻沒發現自己帶了個尾?”
林舒窈:“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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