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第 68 章 “裴大人的思想現在變得……

裴清上的那木棉香總是能讓林舒窈到全都能放松的安全, 所以不多久林舒窈就窩在他的懷裏又睡著了。

裴清抱著，也覺得安然十分，慢慢地也睡了過去。

但沒過多久, 裴清便覺懷裏有了靜, 之後又傳出一陣窸窸碎碎的聲音。

他微微睜開眼, 朦朧的視線中見林舒窈已經醒了。

林舒窈剛好從他懷裏挪出來，手將他肩上的被子牽好時, 就見到他睜開眼來看。

微微笑，非常的：“吵醒你了？”

裴清眨眼回笑：“沒有。”

“是時間到了麽？”他問。

林舒窈斂回笑, 抿點了點頭：“嗯, 我該去看看了。”說著就轉坐了起來。

裴清也跟著撐起：“我送你過去。”

林舒窈輕輕按住他：“不用了, 你再睡會兒吧, 我自己過去就好。”

裴清卻堅持道：“外面下著雨, 天又那麽黑, 還是讓我送你過去吧。”

林舒窈笑他：“你也知道現在是三更半夜，你讓別人看著我和你呆在一起，你覺得別人會怎麽說？”

裴清不語。

林舒窈溫聲：“沒事的，本來也沒幾步路，不用擔心, 你借我把傘就好了。”

裴清思忖片刻，嗯一聲，便下了床為找了把傘出來。

而在整理服時，他也穿上了外。

林舒窈：“你這是要做什麽？”

裴清笑了笑：“一時間也睡不著了，就想著起來看會兒書算了。”

林舒窈略微震驚：“裴大人還真是勤勉啊。”

裴清垂眸笑, 將傘遞了過去：“好了，你快去吧。”

“嗯。”就接過了傘，臨走前又回頭看了他一眼, 與他默契t一笑之後方才離去。

林舒窈到了林茂所在的營帳裏時就見林蔚還在一旁守著，他眼周暗沉，眼中無神，一看就是熬了一夜沒閉眼。

走過去，輕說道：“大哥要不回去休息會兒吧，二哥這裏我來守著就行。”

林蔚沒有，只擡眼看：“言言，你覺得你二哥這件事是意外嗎？”

林舒窈垂眼：“我不知道，恐怕現在唯一清楚這件事發生的全部過程的人就是二哥，而他還昏迷著。”

林蔚：“所以他要是醒不過來，這件事就永遠沒有定論了。”

林舒窈：“其實大哥現在也不必執著于事的因果，二哥的安危才是最重要。”

林蔚語音加重：“我說這話的意思是想問，你二哥的事與你無關吧。”

他眼中布滿紅，直愣愣地著。

林舒窈頓了一瞬，旋即面容變冷：“在大哥的眼中，我就是這樣一個心狠手辣的人是嗎？”

勾，輕笑道：“好，就算我是這樣的人，可我這樣做的理由又是什麽呢？”

林蔚：“你之前……”

林舒窈：“之前的事我也沒有想過要置人于死地吧，而且如今我活得逍遙自在，我有什麽理由去給自己找麻煩？”

林蔚閉上眼，長呼一口氣，沉道：“你說得對，是我糊塗了。”

“你先回去吧，你二哥這裏我守著就可以了。”

林舒窈也深呼吸一次：“好，大哥是長兄，都聽大哥的安排。”

知道林蔚不信，幹脆也就懶得和他多說，轉開簾子就走了出去。

夜雨淅淅瀝瀝，營帳外的侍衛重新為打好了傘。

今夜下雨，夜空中沒有任何夜，除了營地裏的火把能把附近的一塊照亮一點，周圍都是漆黑一片，林舒窈擡眼，看不見遠的任何東西。

而目漸漸下移，在前方的帳下看見了一個悉的影。

裴清撐著傘，他擋住的火四散到他周圍，他沒有表，可是就是他站在那裏就讓林舒窈寒涼的心又暖了起來。

——

周以桉剛從行宮回來到了他樂游原的宅府門口，才下了馬，就突然有人沖了過來。

他驚一下，忙是一躲。

“殿下，臣終于等到你回來了。”

相王府的侍衛抱歉道：“殿下，這位大人在這兒等了許久，非要見您，屬下們實在攔不住。”

周以桉擺了擺手示意無事，他又仔細看了來人，驚道：“陸遇安？怎麽是你？你來找本王做什麽？”

陸游川捧起手中的折子：“臣有本奏，懇請殿下代為轉給陛下。”

周以桉不解：“你是史，有奏折從史臺走便是，為何要給本王？”

陸游川姿勢不變：“臣恐怕從史臺走這本奏折就到不了陛下手中。”

周以桉聞言變：“這麽嚴重？”

陸游川言辭懇切：“微臣上奏之事涉及到了朝中的許多人，所以臣只有請殿下代為轉。”

周以桉沉片刻，輕聲道：“隨本王進去說話。”

——

第二日早上，林茂的況總算穩定下來。彼時，林府侍衛來報說林茂的馬也找到了。

林蔚讓人仔細查看了馬周圍，果然，發現馬屁上有一似被擊中的圓形紅痕。

他立馬將這件事轉告給了林相，幾乎確定了林茂的事就是被人刻意導致的，立馬就遣人去調查。

半個月之後，林茂終于醒了，他呼吸薄弱，張口一次只能說出幾個字。

林蔚便耐心問著他一些話。

“你是因為從馬上摔下才落到陡坡下去的是不是？”

“嗯……”

“是馬兒突然驚的？”

“嗯……”

“那時你旁可有其他人？”

林茂虛弱地搖搖頭。

“墜馬的時辰是什麽時候？”

“酉時……”

林蔚沉：“酉時？”

而後林茂又補充道：“二到三刻之間……”

林蔚：“二到三刻之間！”

當天狩獵的結束時間為酉時四刻，而要想從北場騎馬回來就得花接近一刻鐘的時間，所以在酉時三刻之後回來的人就可能是對林茂下黑手的人。

範圍再一次地變小。

——

陸游川被召進了皇宮。

他在此前讓周以桉代為轉呈的奏折中大罵林相黨及其依附的相關世家，痛批了林家的諸多僭越之舉，更是批評了此次樂游原營地員在沒有皇帝命令下就聽了戶部郎中的話出營找人之事，同時還在奏折中大肆贊揚當今陛下之志，亦為其鳴不平，力捧皇權地位。

皇帝看了很是用，不管陸游川本想法如何，起碼他說出這些話就是和林家那邊劃清界限了，而且當時陸游川也并未加到尋找林茂的隊伍當中。

現下這個況，皇帝很高興有人來向他表衷心，而現下他也正好缺一個敢直接和林相對抗的人手。

陸游川終于給自己找到了個靠山。

而這個靠山就是當今皇帝。

——

林茂的事林蔚不想放過，但那事涉及到了林軍他便不好幹涉太多，再加上皇帝對林茂發生的這件事的態度幸災樂禍占了大部分，所以皇帝也是明面上讓林軍去查，但其實私底下給林軍的授意就是“拖著就行”。

偏巧林相最近也不知道在忙什麽，除了去看過林茂幾次，囑咐了大夫一定要用最好的藥材救治林茂外就沒有再關注林茂其它方面的事。

所以，林蔚在調查究竟是何人對林茂下手一事上，也就只能暫時擱置，最多自己畫了個人員範圍出來。

——

李松回來了。

如今林家上下各有各有的忙碌事，所以給他接風洗塵的事就由林舒窈主攬了下來。

這日裴清也正好放了個早班，他換了服後就立馬去了臨江別院。

林舒窈雖沒有將與裴清的事說開，但臨江別院的下人見多了二人相的樣子心裏也都大抵有了數，所以裴清來了之後都沒有通傳的就直接被帶到了林舒窈的書房裏。

對于裴清的直接闖林舒窈也很驚訝，本伏案寫著東西，在裴清進房間之後，擡起頭便是一嘆：“哇，現在的臨江別院對于你來說可真是暢通無阻了。”

裴清從善如流：“這些也都是因為有賴于娘子。”

林舒窈聞言勾笑一下。

裴清注意到桌案上正寫著東西，問道：“娘子在辦事？那我可是打擾了娘子？”

林舒窈提起筆放到一邊：“沒有啊，嗯……也不是什麽正事，但正好和你有關。”招了招手，“你快過來，我有問題要問你。”

裴清便過去了。

而他到了書桌旁，還沒看清紙上的東西是什麽，林舒窈就向他指道：“你看我這樣編合不合理？”

裴清這次看清寫的東西：“你這是管譜？”

管譜是當下用于笛子演奏的樂譜。

林舒窈點頭：“嗯，我才學不久，所以有些地方還是不太悉，正巧你會吹笛子，應該比我更懂些。”

裴清不解：“可你學這個做什麽？”

林舒窈暢聲：“因為之前說好的呀，你會笛子，我會古琴，我們要合奏的嘛。”

裴清問：“所以你這是在編我們的合奏曲？”

林舒窈：“嗯，古琴的減字譜我已經編好，就是你的笛子稍微卡住了。”

裴清將譜大致掃一眼，贊道：“其實，你寫的已經很好了，就是個別地方的音高和指法沒對應，但沒關系，我改一改就好了。”

說著他拿起筆，在需要修改的地方旁寫了幾筆。

林舒窈微微歪頭，看著在晚霞映照下，裴清的側臉，目從額頭到鼻尖，勾勒出的弧度如山峰那般俊逸，線暖黃，一切也變得和，他上的那溫潤之氣也散發著。

林舒窈看著，眼神愈發的專注。

最後一筆勾好，裴清提起筆，微笑道：“改好了。”

趁著他在檢查的時候林舒窈一改剛才那副‘花癡’的神，看向譜子道：“還是你厲害，這麽一看就知道問題在哪兒。”

裴清謙虛道：“我不過只是因為比娘子多了一段時間，要說娘子就靠自學這麽一陣就寫出了這樣的譜子，娘子才是更厲害的。”

林舒窈如今也學著他謙遜：“樂理本就是相通的，我有減字譜的基礎，管譜也就更好上手了。”

裴清莞爾一笑。

林舒窈提議：“不如我們現在就來試一試吧，雖說管譜我還只編了一半，但也可以先曲子和出來之後大致的覺。”

裴清：“可是我現下并沒有笛子呀，或者說娘子可能等一等我回去取？t”

林舒窈嗔他：“哎呀，你是傻子嗎？我既然要學管譜，笛子自然就要備著啊。”

裴清恍然，搖頭輕嘆：“是我考慮欠妥了。”

林舒窈揚笑了笑，牽著裴清的手就往外走。

說：“走吧，去我房裏。”

裴清一下頓住：“去……去你房裏做什麽？”

林舒窈回過頭，覺得他有些莫名其妙：“去我房裏彈琴吹笛子啊，我的琴和笛子都放在我的房間裏的。”

裴清松一口氣：“哦……是這樣啊。”

林舒窈笑容變得玩味，轉向前靠近他，促狹道：“你想到哪兒去了？”

裴清眼睛都不敢直視的：“沒、沒想到哪兒去。”

林舒窈瞇眸：“裴大人的思想現在變得很複雜哦。”

裴清紅耳，輕聲咳道：“還是抓時間去合一下吧，等一下長青到了就該用晚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