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第 76 章 他吻得有些強勢

林舒窈這樣一番作讓院裏的其他人都退了下去。

裴清就著抱著他的姿勢擁著。

他聲音溫而輕：“怎麽了？遇到什麽事了？”

懷中的郎沒有回應他, 仍舊泣了一陣，裴清都覺到了口漫開的涼意。哭了許久，淚水就將他服打了一大片。

可他依舊沒有, 只手輕輕拍著的背, 安著, 耐心地等發洩完緩解過來。

待到懷中傳來的泣聲變小之後，裴清俯下臉, 就見懷中的郎仰起頭向他看來。

林舒窈方才哭完，尚還有些沒緩過勁。眼眶、鼻尖依舊紅紅的, 睫上掛著淚珠, 又因淚珠, 睫一簇一簇的被黏在一起, 時不時地一下, 就帶著睫閃一下。

就這般窩在他的懷裏仰頭看他, 淚痕塗滿眼下，像小貓一樣，讓人想去憐惜。

裴清心中微微發，但他面上仍笑了笑，聲問：“好些了嗎？”

他沒有再問發生了什麽事, 他想，他剛才問時就沒有回答，應當就是不想被人知道了。

林舒窈點點頭，聲音還有些哽咽的：“好些了。”

“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麽哭麽？”問。

裴清輕聲，微笑著說道t：“娘子不想說就不說, 都沒關系的，我只是希娘子不要難過，無論如何, 我都會陪在娘子邊。”

林舒窈微微歪了歪頭，看著他的眼睛，看著裏面倒映著的自己的模樣，他目溫和，看著眼底的自己都覺得心安無比。

“其實……也沒什麽不可以說的。”低垂下臉，小聲嘟囔著，手指不自覺地揪起裴清的襟，像個做了錯事的小孩。

裴清再低頭幾許，湊得更近：“嗯？”

林舒窈抿：“我……說了你的壞話。”

半保留半真地說出的委屈，還不想讓裴清知道他們林家那些事，可是又想去依賴他，和他說話時，的苦悶都能減許多。

裴清揚起笑道：“就因為這個？”他配合著，“那你說了我什麽壞話？”

林舒窈鼻子還有些堵的：“不告訴你，告訴了你，你又要記仇。”

裴清故顯憾的：“那好吧，不過你說了我壞話，我就已經記仇了。”

林舒窈昂頭看他：“小氣。”

裴清揚眉：“是你說我壞話，我還不能記仇？”

他思考一瞬，說道：“不想讓我記仇也行，娘子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麽？”

“我今天辛苦跑了一趟買了這麽多煙火，你得陪我放完。”

林舒窈聞言，從他懷裏移了出來，看向了滿地的煙花竹筒，有些踟躕地問：“放完這些就可以麽？”

裴清頷首，肯定道：“嗯。”

林舒窈人拿了火折子來，和裴清就這樣兩個人將院裏的煙花都點了一遍。

大多都是坐式的小煙花筒，不會炸開，只一圈圈地排在一起，噴出絢爛的火花。

適才不到臘月，臨江別院的後院就像過年一般。

林舒窈和裴清靠坐在一起，欣賞著煙花綻放出的景。

就在這般安靜而溫馨的氛圍下，林舒窈突然輕聲開口道：“其實，我并不喜歡放煙花，就連看也不喜歡。”

裴清聞言立馬轉頭看了過來，子了一下，他想開口說什麽，卻又被林舒窈搶先道：“不過我現在喜歡了。”

擡起頭來對他一笑，但隨即又重新靠上他的肩膀：“我阿娘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我，父親又終日忙著事務，對我無暇顧及，所以每次過年的時候都只有東喬們陪著我。”

“那時我年紀還小，對于煙花竹一類，其實更多的，是對聲音的恐懼。我大哥二哥年長些，又都是男孩，膽量就更大一點，所以每次過年的時候，整個林府都響著他們點鞭炮的喧鬧聲，而我二哥一向喜歡捉弄我，幾番通下他反而愈演愈烈，我便只有默默忍。”

“白日都還好，但到了晚上，無人陪伴的時候，我就只能窩在被子裏，捂著耳朵，心裏祈禱著他們能快些結束。”

“嘈雜的聲音聽得久了，到了後面便是煙花那種相對輕炸開聲，我都有了抵。”

“所以我從來都不覺得過年有什麽好的。除夕夜裏人人都笑著，盼著，看著煙花、聽著鞭炮聲辭舊迎新，但那些熱鬧對于我來說卻沒有什麽特別的意義。相反，帶給我的只有惶恐和不安。”

“直到今天……”林舒窈再度側轉子，目盈盈看向裴清，“我才知道，原來我也可以這種熱鬧，我并非是不喜歡，只是一直一來都缺了一個能陪伴我一起這份熱鬧的人。”

角笑意略顯酸，一滴淚順著臉頰落：“裴清哥哥，謝謝你，謝謝你來到我邊，和我一起看了這場煙火，讓我知道原來煙火是可以這麽絢爛麗的，讓我對即將到來的除夕夜第一次有了期盼。”

讓知道原來還是有人著的。

裴清愣一下，心中跟著泛酸，他擡手將摟過，清和的目對上的雙眼。

他微微笑一下：“只要娘子願意，我們可以一直在一起，看更多更更絢爛的煙火，日日都熱鬧，每天都如除夕那般有意義。”

雪花漫天，落到地上，已經墊起了薄薄的一層。

林舒窈被他著，心卻是暖的。

“娘子想喝酒麽？”他問。

林舒窈驚訝于他的發問，歪頭道：“你要陪我？”

裴清垂眸：“我知道，娘子心不好，若是喝酒能舒緩些，喝一點也無妨。”

林舒窈：“你不怕醉？”

裴清微笑：“在娘子面前沒關系的。”

——

林舒窈回了房間，人送了熱酒過來。

裴清雖然說了陪喝酒的話，但還是不敢讓他沾酒。只給他杯中倒了熱水，讓他陪。

其實林舒窈的酒量也不算好，與裴清相比不過是矮個當中拔高個罷了。一壺酒下肚，就已經有些暈暈然了。

當按住新的一壺酒時，裴清手止住了。

剛才二人又聊了許多，準確的來說，是他與說了很多話，更多的時候只是充當了一個聽衆的角。

裴清坐在旁溫聲但：“娘子心好些了嗎？”

林舒窈醉意寫在臉上，眼睛笑月牙狀，點點頭，“嗯”了一聲。

裴清：“既然如此，就不要再喝了，早點休息吧。”

林舒窈睜圓雙眼：“你是要走了麽？”

裴清垂眸，突然沉默。

林舒窈卻似乎已經知道了答案，稍顯落寞但又能理解的：“嗯，再不走就要宵了。”

對他說：“我不喝了，你快回去吧，不要耽誤了你才好。”

他向看去，目變得複雜。

林舒窈不解地笑一下：“怎麽了？”

他問：“娘子為什麽要這樣說？”

林舒窈面疑，就見裴清拿過酒壺給自己倒上一杯，然後一飲而盡。

林舒窈：“你、你這是做什麽？”

雖然他練了三個月，但這一杯酒還是足夠讓他醉倒的。

酒喝下之後，裴清順了一會兒才道：“本就說了今天要陪娘子喝酒的。”

林舒窈擔憂道：“可你這樣會醉的。”

裴清沒有接的話，只說道：“我不知道娘子的心裏是如何想的，但我想說，請娘子不要對我這麽客氣。”

林舒窈的酒漸漸醒了過來。

客氣？對他客氣麽？不是都對他做那些事了？

裴清酒意卻慢慢上頭：“言言，我知道，你有許多事藏在心底，不想說出來，我也尊重你的一切選擇，不會勉強。但也請你不要因此疏遠我。”

“我其實、其實很高興，剛才看煙花時，你能對我說那些話，讓我知道我可以進你的生活，可以分你的喜怒哀樂。”

“我不怕所謂的……所謂的不好的緒傳播，我以為，人之間，就應當互相分擔。”

“相反，若是你事事對我那般客氣，說著什麽耽誤我的話，我才會覺得挫敗。我會覺得……是我，沒有做好人的職責，讓你不相信我，讓你沒有到人間的溫度。”

“其實，我覺……我一直都不太了解你，我們的相相，始終讓我覺得我只是浮于表面，而你真正的心我從未及。”

“正如你剛才說的話，我到的只有難。我承認，我也曾擔憂過我們之間的關系，擔憂過夢裏的結局再度發生，可時至如今，你于我而言是那般明亮而熱烈，讓我不住想靠近，我很謝你能出現在我的生命裏。”

“或許是我平時太過無趣，讓你覺得我對諸事都淡薄，但請你相信，我是真的想和你攜手同行，無論喜樂還是哀愁，我都與你一起面對。”

“所以請你不要……不要再對我那般客氣，也請你可以相信我們走得更遠。”

裴清大腦已經無比昏沉，他可恨自己一些話只能借著酒意說出。

可是……他還是沒有得到回答，他仰起頭再追問：“言言，可以嗎？”

林舒窈睫閃，眸中輕盈帶水。

對他出一抹笑，有承諾，有期冀：“我相信你，是我不好，以後不會了。”

而下一刻他就傾吻了上來，雙手捧上了的臉。

酒意之下，他吻得有些笨拙，但又有些強勢，張口擡頜間盡是抑許久後的深和。

林舒窈被他突如其來的濃烈意所裹挾，擡臉承接著他的一切，直到他慢慢離開，額頭抵上的。

他說：“我今夜可以留在這裏麽？”

林舒窈：“是因為宵麽？”

裴清：“是因為你。”

話落，他的肩頸驀地垂下，頭挨到了的頸間。

林舒窈仰著頭，淚水在眼眶中打轉，角卻緩緩綻出一抹笑。t

窗外，飛雪漸大，簌簌的聲音傳屋，帶著暖爐中的碳火閃爍。

擡手，指尖輕輕搭上他的後背，也不管他能不能聽到：“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一直以來的諸多顧慮，讓你對我們之前的關系有了這些不好的。我并非是想疏遠你，我只是想我們一起面對的是幹淨而純粹的生活。至于一些事，你再等等我，我想自己解決，好不好？裴清哥哥。”

話落，房中靜了片刻，以為已經醉倒的郎君在頸側發出一聲低低的嗯聲。

他吃力而聲音輕微地回複：“無論如何，我都會一直陪著你，我們一起……”

林舒窈著房梁，眼角的淚再也控制不住地溢出來，想，要是他們真的能一起走下去該多好啊。

然而剎那間，腦中驀地回想起阿娘和父親之間的往事，又不一嘆，可眼前自己與裴清的這般境與父母當年又是何其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