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第 80 章 裴清對上的雙眸，目……

“你怎麽會答應他這樣的要求？”林舒窈在得知裴清答應和赫連儲玉的比試後急道。

“就算你現在騎和箭比你之前進步了很多, 但你也不可能去和一個馬上王爺一較高下的，更何況還要直接一對一的打架。”

說是生氣，其實更多的是擔憂, 林舒窈一邊著急一邊替他想著解決的辦法, 但又不住嗔道：“你怎麽現在這麽魯莽……”

裴清上的手背, 微微笑了笑，輕聲道：“怪我沒說清楚。”

他說：“西燕三殿下的確是想和我一較高下, 但他應該也想到了，我不過一個文臣, 就這樣贏了我旁人也會覺得他勝之不武, 所以他就改了形式, 依舊是這三項, 但是參與的人卻變了。”

“他的意思是, 我們每人選三個十歲左右、在這方面有些基礎但不算多的孩進行臨時的訓練, 十日之後，再讓這幾個孩進行比賽，每項都采用三局兩勝制，而最後，騎馬箭和功法比拼中, 誰拿得兩勝，誰就是最後的勝者。”

“此番演陣，他始終覺得是我在統兵籌謀這一塊贏了他，所以他也就想從這一方面贏回去。”

“最主要的是，他說了, 若我贏了他，他就會撤回和親的請求，既然這樣, 我無論如何都要試一試了。”

裴清雖然把事的況說了一遍，但林舒窈還是沒有放下心。

雖然他不用上場了，不用擔心他傷了，但是于習武這塊的教習上，裴清依舊是比不過赫連儲玉的，所以林舒窈并不看好這次比賽。

裴清看出的心思，溫聲道：“你就這麽對我沒有信心麽？”

林舒窈目閃爍：“我只是覺得赫連儲玉將你們要比試宣揚出去，引來大量關注的目，會讓你力很大。”

裴清垂眸道：“無妨，我就是想讓他把事傳出去，就是要讓現在全長安城的人都知道，他的承諾。”

輸了，他就不再要求和親，這是赫連儲玉親口說的。

而林舒窈卻踟躕道：“其實……我之前已經找到了周旋的辦法。”

裴清問：“什麽？”

林舒窈便把那五個人的事說了出來，待將一切解釋完之後，裴清沉默了片刻。

看著他，覺得他應該生氣了，畢竟對于他這樣一個心裏總是揣著國家和百姓的人，林舒窈的那個法子就顯得太過自私自利了。

過了片刻，他開口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更應該加把勁把這場比試贏下來了。”

他臉上沒有慍，只說：“那五個人不能這樣給他，而你也不能去西燕。”

——

裴清和西燕三殿下要比試的消息已經傳開。

近些日子，因為萬國大會，長安城中的胡人也不，赫連儲玉便以此懸賞，選出了三個胡人小孩作為參試人選，裴清的人選則是從城中的武館中進行選擇的。

兩邊都在鑼鼓地進行訓練，但其實關注這場比試的人都知道，裴清很難贏。

雖說比試人選都是同年齡段的小孩，但是西燕人作為馬背上的民族，就是在訓練人習武這塊上也是遠勝于大晉人的。

恰在此時，李松他們也回來了。裴清向他說了軍陣演練的前因後果，說當時因為時間迫，便沒來得及通知他，讓他回京坐陣演練。

李松聽後只笑了笑，他知道裴清是怕他多心，會覺得自己被搶了功勞，畢竟此次演練雖說是幫兵部解圍，但裴清也是因此收獲了極大的贊譽。不過旁人只知道表面上是他出面擊敗的赫連儲玉，但卻不知這個陣法的核是出自李松。

李松自是了解裴清為人，知道他本意不在此，相反他還格外支持他，覺得這是于國有利之舉，他應該出面。

說完這些二人又聊起了之後和赫連儲玉比試的事。

李松問：“裴大哥訓練可還順利，要不也帶我去看看那幾個孩子的況如何，若有問題，我也可以幫忙糾正一二。”

裴清卻婉拒了他的好意：“這次說好的，只能由我自己來主持訓練，不可由他人幫忙，所以我就是想請長青幫忙也沒辦法了。”

李松了然：“哦，是這樣。”

然而裴清轉念又一想，突然道：“不過雖然不能讓長青在訓練上幫忙，但有一為兄卻是可以麻煩長青的。”

——

林舒窈這兩日也并沒有閑著，不可能就因為裴清的一個承諾，就將自己的希全部寄托到他的上。

如今已經按照和林相的約定，借裴清這次演陣保住了兵部t，所以得催促著林相快些出面去和赫連儲玉通好，并且也用了自己在朝廷上的勢力就和親一事提出反對意見。

也是在這一次事件中，林舒窈發現自己的勢力還是太弱小了，如今雖然有江氏幫襯，但是一遇到如這一次和親一樣的大事，還是做不了主，所以得加時間壯大自己的勢力。

裴清和李松從馬場回來時正好遇上林舒窈的馬車。

楊佑見了也向林舒窈做了提醒。

馬車停在二人前面，林舒窈開車簾問：“這麽巧，這是才從武館回來？”

裴清選定的三人雖只能由他自己負責訓練，但考慮到場地和械的問題，三人還是留在了武館，只是單獨給他們分了個院子出來。

朝中的人都知道裴清和赫連儲玉要比試的事，所以這幾日衙門裏安排給裴清的事也不算多，多出的時間能供他去武館帶著那幾個孩子多做些準備。

也正是因此，林舒窈才有此問。

而裴清這一次卻笑了笑，回道：“不是從武館來，而是從馬場回來的。”

“馬場？”林舒窈看了眼他的坐騎，“也沒見你換了馬啊。”

而裴清剛想回答時，林舒窈便又道：“看著你們倆騎馬也累，上車說話吧。正巧今日長青也回來了，便去萬鶴樓聚一聚吧。”

——

席上，裴清說了自己去馬場的目的。

他不是要給自己換馬，而是要為那三個孩子選馬。李松去的原因也很簡單——他比他更懂馬一些。

林舒窈聽了之後覺得稀奇：“你這是打算把騎馬一項的寶都押在馬匹上了？”

裴清莞爾，溫聲道：“是也不是，娘子到時就知道了。”

林舒窈便挑眉嗔他：“又開始賣關子了。”

話聊到後面，李松突然問了旁人時辰，便立馬起告辭了。

林舒窈客氣道：“這才剛只吃了幾口，長青就要走了？”

李松不好意思道：“實在是與人有約，今日多謝三娘子款待了。”

裴清點點頭：“長青才回京城，是需要多與人際。”

林舒窈卻對裴清的話不以為意。

看著李松的神，耐人尋味道：“和你有約的是上次那個唐娘子？”

李松頓時紅了臉：“三娘子……怎麽知道的？”

林舒窈看著李松和裴清二人，心想，你們兩兄弟一樣，談說都是寫在臉上的。

沒有回李松的話，只說：“你們已經一較高下了？”

記得上次，在臨江別院，那位唐娘子找過來時就是想要和李松在武功上分出個勝負。

李松便笑了笑，臉上神和得像要甜出一般：“哪分得出什麽高下，我和流派不同，擅長的方向也就不同。記得前些日子在關巡防時，于山道之山，一些崎嶇險峻路段的行進速度就要快我許多。那時還被打趣著問，要不要拜為師呢。”

林舒窈淺笑道：“聽起來你們之間的相也很是有趣，既然如此，我也就不打擾你們相的時間了，你快去吧，莫讓人家等久了。”

李松微微一笑，拱手謝過。

——

待李松走後不久，林舒窈和裴清也在用完餐後離開了萬鶴樓。

馬車上，裴清沉默不語，垂眸像在思考著什麽事。

“想什麽呢？這麽出神。”林舒窈不問道。

裴清這才擡眸，溫和的目就向看去。

他說：“我在想剛才長青說的話。”

“他說，他與那個唐娘子流派不同，所以擅長的方向也不同，那位唐娘子相較于他，在險峻道路上的行進速度比他更快，也就是說的平衡力更好。”

林舒窈梳理著他的話，嗯聲道：“所以呢？”

裴清與對視片刻，突然抒懷一笑，眸中似有星河閃爍：“和西燕三殿下的三場比試，我到今日都只想出了在騎上的應對之策，箭偏機遇和積累，比武更是講的是這一塊的直接撞，所以我一直都沒有好的對策，直到長青剛才說的話，提醒了我。”

林舒窈順著他的話猜測道：“你的意思是，你要在比武的場地上下功夫？”

裴清頷首：“比武和騎箭不同，為了平衡差異，雙方會分別選擇比試武和比賽場地，依照西燕三殿下的格，不管他先選後選，他一定都會選擇讓他更有把握的比試武，而我的武功也自然夠不上在武這塊去抗衡他，所以我就想著在場地上做出些變化。”

“今日長青的話就提醒了我變化的方向，西燕三殿下選的都是胡人孩子，他們一貫在草原上生活，時常配著馬匹一起習武，所以他們也就更注重馬上功夫。”

“而我們武館孩子不同，因為通常在武館中訓練，地勢相對窄小，所以他們更關注的是手腳上的技法。”

林舒窈聽了這些問道：“你想怎麽變？”

裴清微笑：“你還記得舞獅表演麽？”

——

自從上次裴清說了會在場地上下功夫後，一連幾日林舒窈都沒再見到他，只是聽出門偶遇到他的下人說，裴郎君這幾日邊多了一個郎的影。

林舒窈：……

倒是相信裴清的人品，只是突然對裴清邊多了個子，卻沒有知會一聲的態度到不舒服。

本想借著空閑時間去看一看況，但又覺得自己這樣顯得太過小氣，便也學著裴清一樣，去忙自己事，懶得管他了。

而一天兩天三天都還好，時間久了，裴清也反應過來自己許久沒有和林舒窈見上面了。

而且不僅沒有見上面，他們好像也很久沒有做一些人之間的事了。

上一次二人親昵還是在他喝酒那天。

裴清突然覺得如今想到林舒窈就不免想起這些事實在有些不該。

他和又不是因為這些事才走到一起。

可是他又忍不住。

一番糾結和折磨中，這日他結束訓練後，趕著晚膳的時間去了臨江別院。

林舒窈剛讓人布好了菜，就聽見門房來通傳說裴郎君來了。

說是通傳，其實就是引路，如今臨江別院的人都知道，裴郎君是可以自由出的。

林舒窈剛擡眼，就見裴清已經進了正廳，啓對微笑道：“娘子。”

林舒窈卻說：“喲，這不是裴郎君嘛，今日怎麽得空來我這裏了？”

裴清：“……？”

他問：“娘子今日是不高興麽？”

林舒窈口是心非：“沒有啊，我很高興，一天吃飽穿暖的有什麽不高興的？”

裴清擡眼看向了一旁東喬，但東喬沒給他什麽有用的信息，只與他對視一眼，便兀自垂下眸帶著衆人退了出去，儼然一副讓裴清自求多福的樣子。

裴清坐到了林舒窈邊：“那我給娘子說一說近幾日那三個孩子的訓練況吧。”

林舒窈沒有看他，但也沒有阻止他講，他便驀地說起來。

而他上雖一直說著，但目卻是一直定格在的臉上。

他觀察著的反應，但只一味地吃著菜，沒有管他。他便有些失落，慢慢垂下眼，開始不知所雲。

“啪”的一聲，林舒窈將筷子拍到桌上。

忍無可忍，說：“所以那個人是誰？”

裴清懵了一瞬：“哪個人？”

林舒窈終于轉頭看向他：“你自己裏一直說著的話你不知道是誰？就是那個幫你一起設計場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