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第 83 章 “……是不是不太正常？……

林舒窈聽聞裴清的話後立馬擡眼向看去, 聽他依舊溫和而真誠地說著後面的話：“三書六禮，十裏紅妝。一步一禮，不怠分毫。”

“你在長安長大, 你的母親在這裏, 你的家這裏, 我們就在這裏婚。我家人那邊你可以不用擔心，我可以寫信請他們過來, 但你若是不想見他們，我們也可不讓他們參加, 你想你母親能夠見證, 我們就在你母親牌位前拜堂。你有任何想法, 我們都可以照著來。”

說著, 裴清驀地垂下眼：“而若你覺得我今日的話太過唐突, 你還……沒有考慮到這些, 那我們也可以之後再商量，不用急于一時。”

話落，他把選擇給，只兀自等待著。

而許是因為太久沒有得到回應，他便慢慢擡頭, 去尋找的目。

林舒窈眼周猶有淚痕未幹，羽睫輕間，是一難以言說的複雜緒。

方才經歷了那些波折，現下已是滿心疲憊，可著裴清那副誠摯的面容, 心底的那還是被輕輕。

對世間所有好的希冀都淡得幾乎飄渺，可是因為眼前這個人的陪伴，那一的飄渺如煙仍倔強地留存了下來, 就像是荒蕪心田中艱難冒出的那一抹新綠，雖稚，但皆因為他的守護而堅強綻放。

“過了年你就要及冠了吧。”林舒窈說。

裴清不明白的意思，只配合道：“嗯。”

林舒窈輕聲說：t“你寫信，讓你的家人那時候來，看你的及冠禮，看我們的婚禮，好不好？”

裴清微微一怔，他看著林舒窈眼中的溫，心中泛起一陣漣漪。

“好。”他輕聲應道，“我明日就給他們寫信，安排好行程後，就讓他們過來。”

二人對著，臉上都慢慢綻出笑，屋中燭火下，投到牆面上的人影慢慢依偎到了一起。

——

林府，林相被氣得尚還沒完全平息下去。

林舒窈走後，林蔚進來向他寬了幾句：“言言……年紀還小，許多事還沒有看得徹，父親不要與置氣傷了子，等明日我去向說道說道，讓來給父親認個錯。”

林相扶額，閉目休息著：“從你把和江家的事告訴我的那刻起，你應該就知道可能會發生這樣的結果。”

林蔚掀起眼簾，悄悄地看了林相一眼，說道：“兒子確實沒有預料道。”

他試探著問：“其實，兒子一直一個問題想請教父親。”他又惶恐地看一眼道，“江家已經落敗至此，父親為什麽不考慮現在向他們施恩，借此收服江南世家的心呢？”

林相似笑非笑地看向他：“我若說江家回京之日，就是我林家落敗之時，你還有這種想法麽？”

——

第二日，大燕使團離京前，裴清和周以桉去了關押那五人的地方。依照計劃，裴清向那五人說了後續的行程以及他們需要配合的事，那五人點點頭，他們明明是囚犯，卻在裴清這樣一通安排下，臉上寫滿了激。

臨別前，趁周圍人離得都較遠時，為首的人突然塞了塊布到裴清手裏，他低聲說：“相幾日，多虧了裴大人的照拂，裴大人是怎樣的人，我們也都有了了解，這個東西與兩國和平有關，給別人，我們不放心，就煩請裴大人幫我們保守了。”

“若我們以後有不測，落三王爺手中，這個東西或許會幫上裴大人的忙，不過這個東西只是我們與裴大人之間，還裴大人勿要讓他人知曉。”

裴清握了手中的布，對上那人希冀的目，幾日下來他也對他們有了了解，便說了聲好，就幫著他們上了離城的馬車。

待一切收拾好之後，馬車出發，周以桉站了過來，著遠的隊伍，如釋重負般說了句：“這一切終于也算告一段落了。”

裴清將握著東西的手背到後面，微笑回應道：“是啊，希之後的事也一切順利吧。”

——

皇帝生辰過後各國使臣就接連開始離京了，而京城裏的熱鬧卻遠沒有結束——馬上就是新年了。

從皇宮到城裏的家家戶戶都洋溢著一片喜慶的氛圍，臨江別院也掛上了春聯和燈籠。

今年，林舒窈要在這裏過年了。

這幾日逢年關，衙門的事也不算多，裴清每日結束公事之後也都會來臨江別院呆一陣，和林舒窈說會話，吃頓飯。

林舒窈心好了不，如今心底已經完全和林家割裂，不再去糾結之前的那些事了。雖然因為林蔚的告，會讓手下一些江家舊部到影響，但到底自己這段時間也發展了一些非江家幕僚的黨羽，再加上又和城裏幾家商鋪的合作，所以其實的整實力還是存在的，不至于回到最初的時候。

也因此，這段時間閑暇無事時就在房裏看書。

不過這書看得很是神，不在正廳看，也不在書房看，就窩在臥房裏看，而且看書時也不要人在旁侍候，所以就是連東喬和裴清都不知道到底在看什麽。

除夕夜，裴清很早就從衙門離開去了臨江別院，甚至還和林舒窈一起學著剪了窗花。

林舒窈在這時不想，幸好現在裴清職低，不然今日這種日子，大的人都被押在宮裏和皇帝一起共度晚宴呢，哪還有現下這種人相伴的時。

而兩人這般，不僅剪窗花，還一起掛燈籠，年畫。臨江別院的除夕從來都沒有這麽熱鬧過。

到了晚上吃飯的時候，興致盎然，林舒窈和裴清還都喝了點酒，當然，裴清的那種喝法不應該喝，準確的說就是沾了那麽一點，帶點微醺響應了一下這種氛圍，也不至于喝醉。

除夕夜需要守歲，二人就靠坐在一起，在亭子裏，看著長安城裏綻起的煙花等著新一年的到來。

亭子的四周掛了簾子，除了專門留出一面看景的位置，其它的方位的簾子都垂落著，封得實，所以如今裏面生著炭盆也不覺得冷，反而在這樣的節日裏顯得溫馨。

“這好像是我到長安來，第一次和娘子一起過年。”煙花的影綻放在臉上，裴清微笑著說。

林舒窈挨著他的肩，回頭看他，也笑了笑：“好像是。”

細數過往：“第一年的時候你在準備科考，我們也并不悉；第二年的時候，本來有機會，我卻臨時去了蘇州還被留下過了年，直到第三年……”

裴清聲道：“第三年，我們總算能相伴于此，一起過年了。”

林舒窈笑盈盈地靠上他，依偎著輕輕搖：“往後我們的每一年都一起過好不好？”

裴清淺笑：“當然了。”他握住的手，“就這樣，一起手牽著手一起過。”

林舒窈滿足道：“不僅要這樣，還要一起剪窗花，一起掛燈籠，一起……”

“娘子！”話還沒說話，東喬就在外喊了起來，“時辰到了，該放鞭炮竹了。”

亭中的二人紛紛回過頭看去，又相視一笑。

裴清溫聲接過剛才的話：“還有一起看煙花、放鞭炮。”

二人出了亭子，與衆人一起點了鞭炮，一起喊著新年快樂。

耳邊的鞭炮聲噼裏啪啦，林舒窈一邊歡喜看著，一邊又不自覺捂上雙耳。

裴清見了忙到後，接替捂上的耳朵，又出隙，在耳邊喊道：“喜歡就接著去點，我幫你捂著。”

林舒窈卻笑著拒絕道：“不了，已經放得夠多了，再放不僅耳朵不了，鼻子也不了了。”

說：“我們回屋吧？”

裴清聽了的安排：“好。”

——

長安盛景，煙火華，新的一年已經開始了。

雖然現在已經是子夜時分，但才了年的衆人卻仍是興致高漲。林舒窈在屋煮了酒，想著暖一暖子，喝酒的同時，便又催著裴清沾了幾口。

熱酒沒有那麽刺，裴清喝下去之後除了覺到一些酒意上頭并沒有其它不適。

二人又說了好多話，相較著熱酒的溫度，林舒窈覺得裴清與說的話更能溫暖的心。

只是裴清說著說著，便時不時地會往外看一眼，然後驀地垂眸無聲地嘆一下。

林舒窈和裴清一同跪坐在桌案前，并排著，靠著。

他細微的神變化都逃不過的雙眼，便問：“怎麽了？”

裴清微微一笑，搖搖頭說：“沒事。”

“你是想睡覺了麽？”問。

裴清卻慌忙應道：“沒有。”

他剛才頻繁地往外看，就是擔心著二人分開時間的到來，他以為他就被林舒窈給看穿了心思。

而林舒窈抱著他的手臂，全卸力靠在他的上，懶懶地說：“可是我想睡覺了。”

裴清聞言便有些憾的：“那……我先走了？晚安？”

林舒窈擡眼起來看他，笑嗔道：“呆子。”

裴清便不解：“怎麽了？”他反應過來，藏著欣喜的，“你是想讓我再陪陪你嗎？”

林舒窈便又說：“可我想睡覺了。”

裴清提議：“那我們一起睡？”

林舒窈笑嘻嘻：“怎麽睡？”

裴清一驚，頓時支吾：“啊……就、就像之前那樣睡啊。”

林舒窈瞪圓眼，真誠地問：“裴清哥哥，你知道什麽驗貨嗎？”

“驗貨？”裴清想了一瞬，將尋常時候對這個詞的定義說了出來。

林舒窈搖了搖頭，用漫長又的嗯聲告訴他不對，抱著他的手慢慢到他的上，又漸漸往下。

“嗯？！”裴清驚目，一把將按住。

而擡眼，帶著紅的雙頰就對他一笑：“對于馬上就要親的你，這才驗貨。”

裴清登時就漲紅了臉。

四目相對，的紅是因為酒，而他的紅則是因為害。

他說：“可是……還沒有親。”

林舒窈：“所以你是一點都不想是麽？”

裴清結滾了滾，說不出違心的話。

林舒窈見狀揚眉道：“那好吧，時辰差不多了，你也該回去了。新年快樂，晚安。”

隨意了，覺到他的抖後就立馬出手，然後t準備起離開。

然而剛剛立直子，裴清就突然從後面將抱住，將攬了回去，重新拉進了二人之間的距離。

他的下支在的肩上，林舒窈覺到打在頸間的呼吸已經很熱了。

他說：“你這就要走了麽？”

林舒窈勾笑：“不然呢？歲也守了，酒也喝了，是該休息了。”

慢慢回過，捧起他的臉，端詳他片刻：“我明白了。”

說完，一下親了上去，再笑嘻嘻說：“你想要親親是吧，給你了。現在可以去睡覺了吧？”

他看出來現在是真準備走了，可剛才分明就是在故意折磨。

他一下將抱得更。

林舒窈才被他的大力弄得哎呀一聲，就聽他在耳側說道：“我錯了……”

林舒窈：“什麽？”

他慢慢將子後移，眼尾飛紅就向看去，聲音微道：“瑞夜吉宵，恰逢良時，你……驗貨吧。”

說完，裴清便猛地欺向前，早已熾熱的重重下。等到林舒窈反應過來時，已經和他一起倒在了坐席上，他抱著的腰肢和背，支在上方與親吻。

可就是正當這般沉溺時，忽然打他肩，讓他回神之後笑嗔道：“先去洗澡，在外面坐了一夜，又放了這麽久的鞭炮，上一煙塵味道。”

裴清聞言艱難停下，額頭與相抵。

他閉著眼，啞聲：“那你等我。”

——

二人相擁，倒在床上。

洗浴之後方才穿上的衫在接吻中慢慢褪去。

兩相接，裴清俯，雙手所皆是冰玉骨，于是吻得愈發急切。

呼吸纏間，熱烈與忘我相織，方才被打斷的覺很快就接續回來。

只是這般急切和燃燒時，裴清突然被林舒窈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