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 95 章 “這樣，你先親我一下。……

聲音雖小, 但林舒窈卻聽得清楚。

可停下來，凝眸靜靜地看向他時，他卻沒有了其他反應。

知道他不會再說什麽話了, 便不由得輕笑一聲, 走開道：“別人在不在乎, 關我什麽事，我自己舒服就完了。”

“那你舒服麽？”裴清視線跟隨著, “你把這些話說出來舒服麽？”

林舒窈想都沒想到的：“舒服啊。”

回頭，目狡黠的：“要是聽話的人再給點反應, 我就更舒服了。”

裴t清不解問：“什麽反應？”

林舒窈揚：“就像剛才, 你氣急敗壞那樣的反應。”

“你……”裴清穩住, “你這豈不是, 是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快之上？”

林舒窈笑嘻嘻：“我樂意。你這是又急了麽？”

裴清撇開頭, 表現得滿不在乎的：“你說你的, 我急什麽。”

林舒窈點頭：“那就好，有裴縣令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裴清突然不安的：“你要做什麽？”

林舒窈：“你不是說了嗎？我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了他人的痛苦之上，既然這樣，我對著一個人建立怎麽夠。”

說：“你這院子裏這麽多人，都拉過來陪我玩玩唄。”

裴清驚：“怎麽可以！”

他警告道：“你……不要來。”

然而他的警告對于林舒窈來說又是那般沒有威懾力。

林舒窈哂笑一聲：“你管得著我嗎？你們這兒最大的都管不著我, 有你什麽事？”

裴清眉頭了，面艱難地和商量道：“我知道，你是因為我才不快，你若要捉弄人就捉弄我好了，不要去傷及無辜。”

林舒窈聽了他的話剛想罵他臉大, 結果到了後半句一下就有了其他想法。

再次踩著步伐到了他跟前，依舊笑眼盈盈的：“捉弄你？你這算什麽條件？我本來就沒打算要放過你啊。”

裴清：“……那你到底想做什麽？”

林舒窈：“我不想做什麽，就是沒事想找人玩。”

凝眉忖道：“你不想讓我牽連無辜也可以, 我左右想的就是討個舒服，所以你要是做到讓我舒服夠了，我自然而然也就不會去傷及其他人了。”

裴清：“你怎麽樣才算舒服夠了？”

林舒窈微微翹首，眼神和語氣都變得勾人，意有所指的：“我怎麽樣算舒服夠了，你不知道？”

裴清：“！”

他一下漲紅臉：“你不說清楚我怎麽知道！”

林舒窈勾：“這樣，你先親我一下。”

“你把我親舒服了，我今天就先不去找他們了。”

裴清莫名松口氣：“就、就親一下就可以了？”

林舒窈揚眉：“嗯，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裴清結滾了滾，視線緩緩下移，看著的，一點一點地往前靠近。

他閉上眼，就要親了上去。

“等等！”

林舒窈出手擋在他的上。

裴清睜開眼，就有些難。

然而他見蹙著眉，面嫌棄道：“你來見我連服都不換？你看你滿的泥。”

裴清順著就往自己下看，而林舒窈就趁著他的作，將他往外一推。

林舒窈：“臭男人。”

哐當一聲，房門就被關上，裴清腳後跟踢到門檻，趔趄地被推到了外面。

……

“大哥？”

裴清方才站穩在原地，旁邊就傳來裴澄的聲音。

他轉過頭，看見裴澄站在那兒。

“澄兒……”

也不知有沒有看到那一幕，他著頭皮道：“你帶們把東西搬好了？”

裴澄：“嗯，舍的布置也給東喬娘子說過了，們現正收拾著帶來的東西。”

裴清：“哦……”

裴澄也問：“你和縣主……也說完話了？”

裴清尷尬笑一下，點點頭：“縣主應該要休息了，我們便不要打擾了。”

裴澄：“好……”

而裴清剛走了幾步，才到裴澄前時突然問：“你覺得我上有味道麽？”

裴澄仰臉看他，雖面疑，但仍挨過去一點聞了聞：“沒有啊，怎麽了？”

裴清說了句沒事，心底卻更郁悶了。

而林舒窈躲在房裏，聽著兩人的談話，卻是都笑咧到了耳後。

——

長洲縣裴清手下的幾個吏聽聞京城來了貴人，都張羅著說要好好招待。

而裴清本是考慮著林舒窈第一日到長洲，難免疲乏不想應酬，又恰好這幾個吏也是酒之人，怕他們惹了林舒窈的酒癮，就想著把這招待宴往後拖一拖。

結果誰知消息被直接帶到了林舒窈面前，林舒窈聽了之後當即就定下了晚上的宴席。

一切都是正常的規制，只有這酒多了些。

席上，裴清換了全新的衫，林舒窈見了，暗自一笑。

裴清手下的這幾個人都是豪爽耿直的那一派人，更是十分的自來，所以開局的自我介紹之後，他們就直接切了正題。

他們先舉杯，挨個向林舒窈敬酒，而他們本以為從京城來的貴人只會對他們敬的酒敷衍一下，卻沒想到林舒窈對他們每一個都回敬了一杯。

而且不是用的茶，也是用的酒。

如被認可般，他們的興勁就更大了，嚷嚷著裴清也應該敬一敬貴人。

林舒窈卻笑了笑：“得了吧，舉著茶杯有什麽好敬的。”

縣尉疑道：“茶，什麽茶？”

林舒窈譏諷道：“你們不知道你們這位縣令不喝酒，別人敬他，他都是以茶回敬嗎？”

幾人便面面相覷，隨即又相視一笑。

縣尉道：“縣主是聽了哪兒的謠言吧？明府會喝酒啊，不僅會喝酒酒量還很厲害呢。”

縣丞補充，打了個圓場：“也不一定是謠言，可能是縣主初來長洲，聽的是幾年前的事，才開始明府確實不擅飲酒，但是後來經常和那些鄉紳世家打道，明府的酒量也就上去了。”

林舒窈：“什麽？”

一下側過頭，就看向一邊的裴清。

而裴清回看，視線掠過一瞬，就拿起酒杯對說道：“我敬縣主。”

兩人對視，一切盡在不言中。

當著衆人，林舒窈表面上，笑臉相迎，禮貌回敬。

實則，眼神就像藏著刀子一樣，想趁著無人的時候要紮向裴清。

你不是學不會嗎？怎麽一到了蘇州就學得會了？江南水鄉養人，就是酒量也養出來了？

好好好，還真像那個縣尉說得一樣。

是遠道而來。

是聽信了傳言。

是不了解他。

在這裏，就是個外人！

林舒窈一口喝下杯中的酒後又倒了一杯，朝裴清道：“裴縣令剛才敬我，如今我也應當回敬一次，後面三個月還得有勞裴縣令的照拂。”

第二杯裴清推辭不得，也喝了。

然他喝完說道：“縣主初來長洲，一切當以休息為主，酒還是飲為好。”

林舒窈卻瞥他一眼，懶得理他，轉頭去和那幾個員喝酒聊天去了。

裴清便輕輕一嘆。

宴會持續到了很晚的時候，那幾個員連連擺手說了不能再喝了才結束。

林舒窈也喝了不酒，後面由東喬扶回了屋歇息。

裴清站在原地，想著剛才起時，他下意識去扶的雙手被打開時，心裏很不是滋味。

——

夜裏，裴清端了醒酒湯到林舒窈門外。

他敲門見是東喬出來，便問了問林舒窈的況，在得到林舒窈現下只是有些頭暈，醉酒之後沒有神的回答後，他就向說明了他的來意。

東喬也十分配合的：“那郎君先和娘子說話，我去換盆熱水來。”

林舒窈躺在床上，側躺向裏。

裴清進屋後把托盤放到床邊的小幾上，然後再坐到床邊時，都沒有回頭的作，只一徑地睡著。

而他見蹙著眉，呼吸有些重的，就知道現下很難。

他微伏下，手搭上的肩膀，輕聲說：“縣主，起來喝點醒酒湯吧。”

“不起來。”林舒窈眼睛都不帶睜一下的。

本就沒有睡著，剛才裴清在門口和東喬說話時，聽到了他的聲音，就知道他來了。

裴清面擔憂，又靠得更近地哄：“喝了醒酒湯子會更舒服些。”

林舒窈依舊不睜眼的：“不起來，你管我呢。”

而說話的容雖然強，但的語氣語速都很很懶，給人一種無力又強撐的覺。

裴清聽著便更憂心了。

他換了個勸法：“不是我管縣主，而是縣主今天自己說的，要自己舒服才好。可現在，縣主舒服麽？”

林舒窈聞言，緩緩睜開眼。

裴清見這樣說有效，便趁熱打鐵道：“而且若是不喝醒酒湯，宿醉之後，明日起來更是頭痛，縣主實在沒有必要這樣委屈自己。”

林舒窈終于轉過來了，仰面躺在床上看他：“湯呢？”

裴清便連忙端了過來。

他一手拿著碗，一手過去要扶：“縣主坐起來喝吧。”

林舒窈無力地推開他的手，閉目艱難道：“起不來，就這樣吧。”

而說完之後，沒有聽到他的回應，目便再度尋他，再道：“是真的起不來，頭太沉了。”

裴清：“可是躺著不好喝。”

林舒窈莫名其妙：“你那碗裏不是有勺子麽，你直接喂我就好了。”

裴清便頓了頓。

林舒窈見了，t態度再次強：“你喂不喂？不喂你就出去，別打擾我睡覺。”

說著，就大有一副又要轉破罐子破摔的覺。

裴清連忙拉住：“我喂，你別急著睡覺。”

——

帳子，燈火朦朧下，郎悠然仰躺，由著郎君一勺一勺地喂著醒酒湯。

醉酒後的狀態很不舒服，尤其是那種頭腦極度想清醒但架不住的不適反應的對抗，就會讓人覺得又想睜開眼去和外面的世界接，又想直接放任睡去。

于是便是兩種爭鬥的結合。

林舒窈躺在床上，一眼不錯地看著眼前的這個男人，細致溫和地對待著，一如四年那樣，心中的那團便再度被。

而在裴清眼裏，林舒窈安靜地喝著他喂的湯，因為酒意，星眸半睜，而醒酒湯潤過，就更顯飽滿。

整個過程又都發生在帳子裏，林舒窈回來之後還了外衫，那般眼神就將他看得臉熱。

碗中的湯喝得差不多之後，裴清便立馬收回目，去將湯碗放下。

而在當他回頭，下意識地去看時，瞥見上的湯水後，還是主從袖中取出了巾帕為拭。

林舒窈突然輕聲道：“你酒量真的變大了很多，今天在宴席上我見你喝了幾杯酒，除了臉紅你都沒有太大的反應。”

裴清收回手，也收回了他的目：“嗯，到了長洲來，我的確學會了很多。”

林舒窈牽著角一笑：“以前在長安時，那般費心思教你你都學不會，到了這來就學會了。看來果然什麽都要找合適的地方。”

裴清垂眸不說話了。

片刻，躺在那兒，看著他：“你可以坐上來一點麽，你這個位置，我這樣看著有些難。”

林舒窈只枕了個枕頭，裴清若坐得遠了，想要看著他就只能下著脖子去看了。

裴清聞言便往上坐了一點。

林舒窈：“還是有些難。”

他便再上了一點。

說：“還是有點……”

可他卻覺得他坐得已經很近了，再近就要坐到肩膀的位置了。

然而，裴清想是這樣想，上的挪卻仍聽了的話。

這一次，他先開口：“這樣的距離……唔。”

這樣的距離夠了。

夠拉上他的手起，夠拽到他前的襟，夠撞他懷中後，微微仰頭就能親上他的。

齒相依，就是心跳和呼吸的加速加熱。

他先是一愣，帶著他就是不由自主的沉迷，可是他一想到他們之間存在可能就掙紮著將推開。

他氣息不穩的：“你……不要這樣……”

林舒窈被他手支著，微揚下著笑：“怕你忘了是什麽覺，重溫一下，幫你找到更合適的。”

他掀起眼簾，那種酸的覺就止不住地從他眼底溢出。

他忍痛問：“四年前的事，縣主是心裏還在介懷麽？”

林舒窈笑了一下沒回他。

到他手上的力氣小了後，先傾到了他的懷裏躺下。

這次他沒有阻攔，反而手自然而然地扶上了的頭，幫借了力。

而這才說道：“我這次來，就只是奉聖旨帶你回京，你乖乖地別跑就行，至于你的其它事……也都與我無關。”

醒酒湯有安神的作用，在他懷中閉上眼，聲音越來越小：“我說過，我拿得起放得下，只是憑什麽，說結束的是你……”

帳影重重，裴清由林舒窈枕著。

他安靜地坐在床上，心的掙紮和貪婪卻是不斷翻湧，而他聽了那些話後，心緒複雜，更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