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第 110 章 “大郎今夜要回來吧?……
裴清怔住。
他說:“我覺得今日唐娘子的話說得很對, 我們完全可以把兩個宅子連起來,所以就想著來看一看。”
林舒窈無語:“不過一堵牆,你在那邊看不也是一樣的?何必還繞一圈過來?”
裴清不好意思地笑一下:“總得知道兩邊院子的布局才好決定施行什麽樣的方案吧。”
林舒窈無言以對:“你還真是考慮周全啊。”
——
因那院子定期都有清掃, 所以沒過兩日裴清就帶著裴澄搬了進去。
雖說皇帝賜了婚, 六禮中的納采納吉的環節就都被帶過, 但裴清覺得聘禮還是應好好準備,所以這兩日他都忙著聘禮的置辦, 且他在離開蘇州時就已寫信給了他的父親,說明了他婚事的打算, 準備等到他父親和他二弟京之後, 他便同他一家人一起, 將聘禮送去臨江別院。
除此以外, 他還忙著一件事——就是兩座宅子聯合的事。
到底是兩座宅子, 若是直接將隔牆拆除, 那麽在規制上看起來就會有問題,所以最後他還是決定在隔牆上開出一道門來連通。
林舒窈雖在這件事上參與得不多,表現得也不是很在意,但其實心不知道已經竊喜了多次。
木頭腦袋總算積極主一回了。
——
裴清忙著婚禮和朝廷上的事,林舒窈就開始當起甩手掌櫃了。
之前說好的要帶裴澄去樂游原騎馬, 便趁著這幾日清閑,約著唐棲梧一起去了樂游原。
裴澄初時還有些放不開,到了後面與人與馬悉後也能跑馬了。
三位郎近幾日都玩得不亦樂乎。
林舒窈自開始有了自己的生意後,也在樂游原置辦了自己的宅子,這幾日們在樂游原玩, 就都沒有回臨江別院,直接在樂游原住下了。
只是們在樂游原玩開心了,裴清和李松幾日不見們, 卻越來越覺得不對勁,只覺心裏空落落的,于是在一日事畢之後就一起騎馬去了樂游原。
二人從京城出發,直奔林舒窈樂游原的宅子。
而剛到了門外,裴清卻發現陸游川從另一個方向也騎馬趕了過來。
他表面不聲,心中卻有了警惕:“陸中丞怎麽今日有空到這裏來了?”
陸游川也表面笑笑:“和裴郎中一樣,來接人了。”
——
幾人一前一後進了宅子,前由下人領著,一路走到了院中的涼亭裏。
“等等,一個。我再出這張。”
“誒,等的就是你這張,胡了!”
涼亭裏的聲音此起彼伏,院中的郎正玩著葉子牌。
下人先到了前面通傳說裴清他們來了,幾人便頓了頓,停下洗牌的作。
林舒窈擡眼,有些意外的:“你們怎麽來了?”
裴清無奈:“幾日不見,如今就是想來看看都要找理由了麽。”
林舒窈和旁的人對視一眼,笑了笑,就都懂他的意思了。
而也就在這時,陸游川直接上前,到了其中一個郎的邊,他拉起的手,說:“郡主今日可是玩夠了?玩夠了就和我一起回去吧。”
崔若芙是今日才來和林舒窈們一起玩的,本是與陸游川一起到樂游原來賞景,結果剛到了這兒,就有人來找陸游川說事,一時無聊就去了外面閑逛,結果正好遇見了跑馬的林舒窈們,便上前加了。
而陸游川在理完事卻得知崔若芙來了林舒窈這裏之後,當即就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
崔若芙現下自然是沒有玩過癮的,可是如今這樣場景也不好再多呆。
林舒窈見了便說道:“今天玩了一天也累了,我們t回京城之後再約吧。”
崔若芙便說了好。
不過當陸游川牽著從裴清邊經過時,崔若芙視線仍是有了停留。
說:“裴大哥回來了,好久不見。”
裴清拱手,有分寸也不失禮節的:“郡主安好。”
崔若芙見狀笑了笑:“裴大哥也是,知道裴大哥要婚了,今日相見就提前祝裴大哥新婚快樂,與縣主琴瑟和鳴、百年好合吧。”
裴清擡眼微笑:“謝郡主。”
話落,崔若芙終是被陸游川拉著走了。
石桌上的另外三人同時嘆了聲。
唐棲梧長嘆道:“打不了咯。”
李松見狀走了過來,打趣道:“怎麽就打不了,我記得葉子牌三個人也能玩吧?”
唐棲梧便問裴澄:“妹妹,你們那兒有這種玩法麽?”
裴澄抿道:“有的,但是沒四個人的玩著有趣。”
裴清和李松聞言都面詫異,心想,裴澄這樣一個蕙質蘭心的淑竟也會玩葉子牌,最主要的是聽唐棲梧的話中意思,裴澄似乎才是這場玩牌游戲的主導者。
林舒窈一眼看穿他們的想法,噙著一抹促狹的笑意,悠悠道:“沒想到吧,澄兒妹妹在這方面可是很厲害的呢。”
裴澄便向吃驚的兩人解釋道:“之前在益州,幫忙看顧鄰裏的老人的時候,就見他們常玩這種牌,看得久了也就會了。今日正好人齊,就拿出來玩了玩。”
裴清有不好意思地說:“沒想到澄兒還會玩這些,倒是我這個哥哥注意得了”
林舒窈聞言哼他:“在蘇州這麽久你都不知道,是該反省。”
幾人沉默了一瞬,裴清和李松對視一眼。
李松便客氣道:“諸位娘子在樂游原玩了這多天可是累了?我們從城裏帶了些吃食來,可能賞臉品嘗一番?”
唐棲梧問:“你們都帶什麽了?”
李松:“饆饠、凝、雕花餞,長安城裏興盛的小吃幾乎都帶了來。”
唐棲梧一聽說這麽多,兩眼一下放,當即就拉著李松去拿吃的了。
裴清也向裴澄說道:“澄兒,你也去看看有沒有你喜歡吃的吧。”
裴澄了然地點點頭,也跟著去了。
待到人走之後,林舒窈手裏若無其事地挑著牌玩:“你這是把牆鑿好了?”
裴清勾了勾:“算鑿好了吧,現在就等著修飾一下,把周圍弄得平整一些了。”
林舒窈:“哦……”
夕的餘暉過涼亭周圍的樹隙灑下再鋪散開,地面鍍上一層暖黃,氣氛格外的好。
裴清走過來坐下,兩人好幾天沒見面了,便有許多話想聊,哪怕不那麽重要,但覺只要能在一起說說話就是能讓人舒服的。
裴清:“清河郡主是你邀請來的?”
林舒窈挑眉:“差不多吧,今天早上出去騎馬的時候遇見了,就一起來了。怎麽了?”
裴清笑了笑:“沒什麽,還以為你會因為陸遇安的事而不想和相呢。”
林舒窈挑眉道:“陸游川是陸游川,清河郡主是清河郡主,我還是分得開的。”
嘆道:“自清河郡主婚之後就很見像以前那般在外面肆意玩耍了,今日有空得見,也算是敘個舊吧。”
“雖然以前和我不對付的。”
裴清聞言淺笑。
而林舒窈卻突然變得神:“而且他和陸游川是一家,那麽許多事不就相互知道嗎?”
裴清:“你的意思是,你借清河郡主去打探陸遇安的向?”
林舒窈支起手靠過去,狡黠道:“你知道為什麽今日我遇見郡主時只有一人嗎?”
裴清眉目含笑,認真地聽說。
林舒窈:“因為有人來找陸游川。”
“聽清河郡主說,那人好像是從江南來的,可能是陸游川的家鄉人。你最近是不是在江南那兒查到什麽關鍵證據了?”
裴清頷首:“是有些進展,看來陸遇安手下的人已經察覺到了,都到長安來向他彙報了。”
林舒窈:“你打算怎麽理?要我說,他既是來報信的,但也是送上門來的,不如直接就半路把他拿下,嚴刑拷打一番,不信他不招。”
裴清笑:“你這法子好,速度快,效果也好。”
“可是萬一這個人只是個傳信的,知道的并不多呢?我們把他抓住了,信息傳不回去,陸氏江南那邊的主事人豈不就更加警惕了?”
林舒窈不甘心的:“那總不能就這樣放他走吧?那這一次也太虧了。”
裴清溫聲:“當然不了,這個人的出現起碼證明這段時間我們探查的方向是對的,他來京城和陸遇安詳談之後,回去一定會有作。”
“其實這段時間在蘇州的調查有了瓶頸,只知道陸氏與人有勾結,但到底勾結了哪些人,調查的方向一直都沒能發散出去。”
“而這一次,這個人回去將陸遇安的想法傳達之後,那麽陸氏的作或多或都會有變化,而那些變化的地方,就是他們與人勾結的地方。”
林舒窈長長地哦了一聲,戲謔道:“你這是放長線掉大魚啊。”
裴清從善如流:“那也要多虧了縣主才能有這條線啊。”
林舒窈切一聲,轉過臉笑了。
——
在回去的路上,陸游川和崔若芙一路都很安靜。
直到兩人下了馬,走到房坐下後,陸游川才突然說道:“以後不要再和們一起玩了。”
崔若芙不解:“為什麽?”
陸游川看向:“你在家裏的那些玩意還不夠你玩麽?們什麽份?你一個郡主,何須自降份來找們玩?”
崔若芙不悅:“府上的東西再多也都是死,我就不能找點人解悶?們份怎麽了?我又不是現在才當的郡主,以前沒和們玩過麽?”
“要我說,我不過一個掛名郡主,人家宣城縣主的名頭才是實打實地靠自己掙來的,我倒更佩服呢。真是的,分什麽高低。”
陸游川高聲:“什麽自己掙來的!還不是承襲的父親的爵位,還是從大哥手上搶來的。你是郡主,是縣主,你們本來就不同!”
崔若芙厲聲:“你瘋了!你說這話做什麽?的縣主之位是陛下下旨親封的,你說什麽搶不搶的?你在陛下面前做事這麽久,怎麽能說這樣的話?”
陸游川停了片刻,也明白了自己失言,而他捧起崔若芙的手,又極盡溫道:“是我說錯了,但我想說你就是最好的,你就是最厲害的,你和們都不一樣。”
崔若芙:“你今天怎麽了?怎麽說些話莫名其妙的?”
陸游川辯解:“沒有莫名其妙,我只是希你不要妄自菲薄,我們本來就很好的對不對?”
裴清回京就升任從五品上戶部郎中對陸游川的打擊是巨大的,史中丞雖是正五品上,但陸游川知道,史中丞就是一個得罪人的職,現在他雖混得風生水起,但也只是因為有皇帝在背後為他撐腰。
之前皇帝初登基,朝局不穩,急需立威,所以才讓他行雷霆手段,而如今安定下來,裴清這樣的人才是皇帝喜歡的朝臣,那他這個酷吏可能就要保不住了。
再加上江南那邊也出了岔子……
陸游川期冀的眼神染上了偏執,他想,不僅崔若芙和林舒窈們不一樣,就是他和裴清他們也不一樣,他就是最厲害的,他就是能配上所有最好最厲害的。
他不會善罷甘休,他一定會過他們所有人。
——
裴清這一次將林舒窈接回了城裏,而回城後沒幾日裴清的家人也到了。
林舒窈:“你家大人去城門接他家人了?!”
在聽到這個消息的一瞬間林舒窈心裏竟然是拒絕的。
畢竟覺得連和自己家裏人相都那樣,更何況和別人家裏的人呢。
雖說拜堂親總歸離不開父母,但是林舒窈還是覺得突然了一點。
不過如今人已經到了,那就算著頭皮也是要見上一面的。
林舒窈通過兩個宅子連接的那道門去了裴清那邊。
本是在正廳裏坐著等的那個,結果始終是坐立難安,便去了府門外等候。
左盼右盼,終是看見了一輛馬車駛進了巷子裏,最後在面前停下。
裴清先走出馬車,在見到林舒窈那一刻面驚喜,喚了聲言言後又轉去扶他父親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