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第 113 章 “這是……合歡酒！”……

臨江別院, 林舒窈和江煜說完了話，江煜此番來京還有其他的事，便先出府去忙其他的了。

林舒窈回了臥房, 如今雖已親, 但或許是因為兩座宅子挨得近的緣故, 現下就并沒有去裴府那邊休息的習慣。

還在想著剛才江煜給說的事。

其實并不確定要找的東西究竟是什麽。但是從江崇得知，阿娘拿到東西後不久江家便出事了, 便由此猜測那東西或許與林家甚至林相有關。

江崇說江氏敗退回江南後，林相也曾多次派人前往江府找過什麽東西, 然而都是空手而回。而林相此前多年打江氏, 阻止其回京, 恐怕也是因為擔心江氏持有能毀掉他的東西。

再回想起赫連儲玉之前同說過的話, 林舒窈幾乎可以肯定, 阿娘手裏的東西就是林相與西燕勾結的證據。

此前林茂領人一路尾隨至蘇州殺, 記得那群人訓練有素，法裝備統一，完全不像是江湖上那些靠殺人拿賞金的刺客，反而有行伍之氣。

林舒窈覺得，或許林茂領的那群人就是林相生前培養的死士, 而以林茂的子，林相是斷然不會把與西燕的易告訴他的，也就是說，林茂能帶領那麽多人出來必是有林蔚的益，那麽也據此表明了林蔚已經接手了林相留下來的盤子。

所以, 若是林舒窈拿到阿娘留下來的東西，那麽對林蔚而言就是致命打擊，可是如今難就難在那東西在林府裏。

和林家已經決裂這麽多年, 不可能再回去的，就算找個緬懷其母的借口，也很難不讓林蔚生疑。

就這樣坐在房中沉思，但不久房門就被敲響，裴清溫潤的聲音傳來：“言言？”

林舒窈聞聲展眉：“房門沒鎖。”

裴清推開門，在看向的第一眼就帶上了他一貫溫和的笑意。

林舒窈問道：“你怎麽這麽早就回來了？你的公事都理完了麽？還是說你只是路過回來一趟，等會兒還要出去？”

裴清走到側坐下，說：“不出去了，今日陛下給我準了假，接下來的時間我都可以在府裏陪著你了。”

林舒窈哼一聲，兌道：“不過就剩半日時間，能陪到什麽？別的員親都能有個九日婚假，你就休一個半日就樂呵呵的，真有你的。”

裴清聞言安道：“這也是沒辦法的，這段時間秋收，正是戶部繁忙的時候，我又在戶部司任職便沒辦法離開太久，不過陛下說了，等秋收之後，他會把婚假給我補回來。”

林舒窈半信半疑：“真的？”

裴清點頭：“真的。”

林舒窈：“這還差不多。”

而又問：“不過你剛才說的最近戶部很忙，是因為你們擔心有人在秋收的時候做手腳嗎？”

裴清看片刻，才道：“嗯，戶部掌管稅賦，是最容易中飽私囊的一個部門，所以陛下和我便尤為注意。”

林舒窈直接直言問道：“是我大哥？”

裴清頷首。

林舒窈：“依你們現在的判斷，我大哥他到底犯了哪些罪，又做到了什麽樣的程度？”

裴清先反問：“怎麽突然問到這個了？”他關切道，“我回來時，聽人說，你到這邊來是和你表哥談話的，是你們談到了什麽嗎？”

林舒窈沉片刻，說道：“你應當還記得，我之前在蘇州時，我舅舅曾寫信讓我去他那兒，要與說我阿娘的事。”

裴清認真地看著，點頭輕輕“嗯”一聲回應。

林舒窈：“他告訴我，在我阿娘離世前不久，我外祖父曾與我阿娘單獨談過話，而且還給了一件東西給我娘。t”

“結合當時那段時間發生的事來看，我猜測那東西可能與我父親和西燕的來往有關。”

“然而此前我回長安後曾在臨江別院裏找過幾次，都沒有找到，直到今日我表哥又帶了我舅舅的話前來，說那東西可能在林府裏。”

“我知道你們是在收集我大哥的罪證，我也知道我阿娘留下的東西也能更好地幫助你們，然而，依現在的況，要拿到卻也的確有些困難了。”

“我剛才問你那句話的意思是，如果我拿不到我阿娘留下的東西，在你們看來，這是否會影響你們與我大哥之間最終博弈的結果？”

裴清思考一瞬：“或許會多費些心力吧，但只要他做過那些不法之事，那麽這世上就不會只有一份證據能坐實他的罪名。”

“就如之前你二哥在蘇州對你做的事那樣，其實我并不相信這是他一個人的想法，而且以你二哥的能力，他一個人也組建不出那麽大的隊伍。”

“所以若循著那條線的蛛馬跡往上查，只要你大哥有參與就一定能找出來。”

林舒窈嘆：“我只是覺得如今你們雙方都在爭先機，而現在有這麽好的一個證據用不上，難免有些可惜了。”

裴清凝眸思忖片刻：“其實就算找不到你阿娘留下的東西，也不代表這件事就完全沒有利用的空間。”

“你不知道那東西在林府，可你大哥他也不知道啊。”

林舒窈掀起眼簾看向他：“你的意思是，以假真，引蛇出？”

裴清抿故作沉狀，隨即又揚笑道：“現在還不確定能否可行，等時機到了，或許可以一試吧。”

林舒窈嗤笑道：“行吧，你不急那我也不急了。”

早上起來時林舒窈便沒怎麽吃東西，又在這件事上糾結了這麽久，如今拿下主意後，便覺得有些了。

林舒窈手支在案上撐起腮，眸過去：“哥哥……”

突然的一聲，裴清眉頭微，他結滾了滾，裝作若無其事地笑一下：“怎麽了？”

林舒窈撒道：“我有些了，你可以給我煮一些吃的嗎？”

裴清溫聲應：“想吃什麽？”

林舒窈嗲聲音：“只要你做的我都喜歡吃。”

裴清忍不住笑：“面條怎麽樣？面條要快一些，不用等太久。”

林舒窈眨眼點頭：“都可以。”

裴清：“那好，那你在這裏等我。”

林舒窈抿著，乖乖的：“嗯。”

裴清便去了。

林舒窈看著他離開，滿臉愜意地了個懶腰，手放到桌案上，打算先這樣趴著休息會兒。

然而應該沒過去多久，房門就再度被敲響，林舒窈擡起頭，睜著朦朧的眼奇怪喃聲：“這麽快？”

高聲道：“直接進來就行了，還敲什麽門啊。”

然而門被打開之後卻發現門外不是裴清。

東喬提著食盒站在那兒也自覺有些尷尬的：“娘子……”

林舒窈肩頭一耷，頭再度埋了下去：“我還以為是裴清呢。”

東喬走進來命抿道：“這是姑爺那邊的人送過來的，說是姑爺讓他帶過來轉給娘子的。”

林舒窈這才注意到東喬手裏提著的食盒。想，難道裴清早就預見到了會，所以才用食盒從外面裝了吃食回來？

東喬放下食盒後便退了出去，林舒窈慢慢支起，將食盒拖過來打開——

但裏面只有一壺酒和兩只酒杯。

林舒窈疑又想笑：“他這是想和我小酌？真是酒量上來之後就越發肆意了。”

酒壺酒杯的外表都很致，林舒窈見了不免就對壺中的酒水有了期待。

先給自己倒了一杯，聞了聞：“好香啊。”又嘗了一口，雙眼一亮，直嘆道，“真是酒量好了就養出酒仙了，選的酒的品質都這麽好。”

林舒窈當即就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接著就是一杯又一杯。

——

裴清回來得還算快，他擔心林舒窈得難所以能加快的地方都加快了速度。

這一次，他直接推開門走了進去。

林舒窈趴在桌上，聞聲突然頭就擡了起來。

裴清嚇一跳。

只因雙頰緋紅，眼尾帶淚，眸底染上了他極為悉的只在時見過的念。

但這個時候裴清只覺得是他想多了。

“言言。”他快步過去，放下托盤，就去的額頭。

裴清擔憂道：“怎麽突然這麽燙？”

林舒窈全燥熱難耐：“我不知道……我就覺喝了幾杯你這個酒之後，就好難……你從哪兒買的啊？”

裴清聞言看去：“這是陛下今日讓我帶回來的。”

林舒窈：“他讓你帶回來的？”

裴清：“嗯。”

林舒窈堅持問：“那他可說過什麽話？”

裴清回想：“沒說什麽，就說讓你我共飲，但又特別叮囑了不要讓我分給別人。”

林舒窈一聽，神頓住。

裴清也一下反應過來：“這是……合歡酒！”

林舒窈閉上眼，張口就喊：“周……唔！”

裴清連忙捂住的，輕聲道：“那是天子，你說話……注意些……”

林舒窈呼吸急促，本就氣悶熱，再得知自己著了周以桉的道，喝下合歡酒之後更加惱火。

時值八月又正是流火時節，房中悶熱，便想去尋清涼的東西。

林舒窈下意識抱上前的手，一手握在手背上，一手搭在袖上，而就這一瞬，都覺得舒服了很多。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老是端著一副君子模樣，覺裴清在大夏天裏，他周圍的溫度都能比尋常人的要低一些。

林舒窈慢慢轉眸向他看去。

裴清見這副失神的樣子有些擔憂，起道：“我去給你倒點水，你喝一點先緩緩。”

“等等。”

他起很快，林舒窈沒拉住反被他帶了起來，跌到了他的懷裏。

裴清趕忙將扶住。

林舒窈在他膛上，襟的溫度讓舒適。

口幹舌燥：“我不想喝水。”

裴清：“可是……”

林舒窈一下踮起腳，欺吻了上去，重量全施到他上，就將他抵得往後退。

哐當一些，裴清背部砸在屏風上，幸好他及時穩住，沒有將屏風推倒。

林舒窈的吻急切而燥，裴清初時還能著，但到後面，他被得實在有些換不過氣。

便把架開，氣籲籲的：“你、你慢點。”

卻不停，又推他又拉他，腦中混沌不堪，整個人就要被控制。

裴清架住再勸：“先停一停……停一停好不好？”

幸好林舒窈也覺得有些累了，一下到了他懷中，弱無力地嘆道：“沒想到中了這種藥是這樣的反應。”

從他懷裏擡頭，雙眼迷離地看著他：“你那時候真厲害，這都能忍住。”

臉愈發紅了，就像被煮的螃蟹。

裴清憂心得愈發焦急：“冷水可以降溫，也會讓人更舒服，我去給你打盆水來。”

“打什麽水！”林舒窈罵道，忍無可忍：“你人都在這兒，你給我說什麽冷水能夠降溫！”

上滾燙無比，實在不了，就去他服：“我意志力沒你那麽強……快快快，快把服了！”

“反正都親了，也沒什麽好扭的。”

林舒窈第一次覺得服穿得板正也不好。裴清怎麽穿這麽多件，系帶扣子全都挨個系好，解了一個又一個。

而他明明配合著，卻還是被嫌棄。

地上衫散了一地，著他親，就要把他和屏風一起倒。

可這裏是外間啊。

裴清仰起臉，短暫地躲過的親吻，他其實早就滾燙，只有一清明在腦中掙紮：“在這裏不、不好。”

他氣息混，商量道：“去裏間吧……”

林舒窈下抵在他心口看他：“那你抱我。”

——

在裴清出宮之後，周以桉又召見了陸游川，依照裴清的對這次征稅的想法，各流程免不了需要多添加一些監察員。

而陸游川任職史臺自是應當出力的。

周以桉將裴清的想法與陸游川說了一遍就準備讓他配合。

如今裴清回了京城，陸游川越發覺得他自己變得像個陪襯，可是這些也是沒有辦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