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往日就算地方上到兵部的請求撥款，兵部也不會全部審核通過上報朝廷，至會卡下一部分，所以這段日子職方司的做法讓我覺得有些不尋常。”

“不過我并不在職方司任職，所以裏面到底是什麽況我也就不太清楚。”

裴清凝眉：“兵部上的事我倒一直關注得不多，但你在這方面較我更懂一些，既然你覺得有問題了，那便應該注意了。”

“這樣，我先查查這幾月中書門下對兵部留存下來的詔令，再看看這其中是否真的有可疑之。”

——

晚上林舒窈從淨室回來，看見裴清一臉苦相地坐在案前發呆，便走了過去坐到了他旁邊。

湊過去俏聲道：“怎麽了？這是咱們裴大人終于在外面忙累了，回家之後都沒力氣說話了？”

裴清聞言擡t起頭，目溫地笑一下，他知道這是在關心他，只是一貫喜歡用這種打趣的方式罷了，但也正是這樣，他每次見這樣笑意心也會跟著好很多。

他溫聲說：“我在想兵部的事。”

林舒窈垮臉，當即離開他就要起：“沒意思，走了。”

“誒。”他拉住，“你就這麽不想和我聊天？”

林舒窈：“跟你有什麽好聊的？我又不是當的，拿俸祿的也不是我，休想讓我給你打白工。”

裴清著角笑：“可是我想和你聊天，就當陪陪我好不好？”

林舒窈也笑：“好啊，那去床上聊。”

裴清：“……”

他說：“不開玩笑，我是真的想和你好好說說話。”

林舒窈心下來：“那你想說什麽？”

裴清垂眸笑了，有些慚愧：“還是朝廷上的事。最近事確實很多，覺有些力不從心，我知道我不應該把外面的事帶回來，但是我又忍不住，對不起……”

他想了想，說道：“要不你還是先去歇息吧，我自己理就好了，一會兒我們再聊聊其他的。”

林舒窈重新跪下來，捧過他的臉：“傻子，說什麽對不起，你有想說的就同我說啊，我們本就是夫妻，夫妻之間不就是應該相互分欣悅，相互消解愁悶的嗎。你在外面那麽費心勞神，回了家在我面前都不能放松，那你真是要累死了。”

裴清為難：“可是我希你是快樂的呀，若因我的事讓你憂心，讓你徒增煩惱，我會覺得我沒有照顧好你。”

林舒窈：“但是我在外面遇見了不開心的事也都會來給你說呀，你不也總是耐心開解著我嘛。”

裴清微笑：“因為我是你的夫君呀。”

林舒窈：“可我也是你的妻子呀。”

“你不能總是對我付出而不讓我對你付出吧？”

裴清張了張口，林舒窈卻搶先道：“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你想過沒有，夫妻本為一，你這樣獨自承著，你又讓我如何心安呢？你也得讓我到我對你的價值和意義對不對？”

“讓我知道我是能幫助到你的，無論你煩心時我幫你疏解心也好，或者你焦頭爛額時我說說我的想法幫你拓寬思路也好，我并不覺得這是負擔，反而我會到高興。”

“也只有這樣我才覺得我們夫妻之間的關系是平等的，不是只有你一味的付出和我一味的索求，我需要你，而你也同樣需要我。”

說完玩笑道：“總不會因為剛才我說不想和你聊，你就記仇不和我聊了吧？”

裴清仰著臉，在的雙手之間凝著的雙眼，的眼睛很好看，燦如星河，他就這樣看著都覺得自己的疲憊散去了不。

他笑了笑，說：“我自然沒有那樣的想法。”又垂眸歉聲，“之前……是我狹隘了，總想著不讓你到那些紛擾，從而忽略了你的，抱歉。”

林舒窈放下他的臉，跪坐了下去：“又抱歉了，有什麽好抱歉的。”

裴清抿笑。

林舒窈：“說說吧，遇到什麽事了，看我能不能幫上忙。”

裴清便將今日李松告訴他的事說出來了，還補充道：“然而我今日去查了留存下來的詔令，卻并沒有看出那幾關鎮的聯系。”

“不過我仍是覺得奇怪，一般來說，關鎮守將若出現向朝廷提出請求的況，史臺的史就會對他們多加注意，然而這段時間，史對那幾關鎮異常平靜，都沒有彈劾的奏折。”

林舒窈思忖：“史臺也這麽和他們有默契？兵部、史臺……”

突然問道：“你可還記得那幾關鎮是哪幾？守將又是誰？”

裴清點頭，說了出來。

林舒窈聞言恍然大悟，說雖然其中一部分不是很了解，但能肯定的是，另一部分人是和李家相關的。

李家是林蔚的母家，以前林相在世時，林舒窈便或多或從他那兒了解了一些李家的事。

裴清經提醒後也反應了過來：“也就是說，這些事都與李氏有關，甚至和你大哥有關。”

林舒窈頷首：“而且你剛才說史臺的史并沒有針對這些事進行彈劾，那麽也許就還和陸游川有關。”

“這幾月，你又是在戶部斷人財路，又是在禮部樹立聲，有些人被你這樣一，自然就坐不住了。”

“我若沒記錯兵部本也算是我大哥的勢力範圍，所以兵部的人配合著他和李家做些虛瞞之事也正常。”

裴清：“你說的對，然而我又覺得他這樣做是否有些心急了，畢竟幾月之兵部通過了這麽多個撥款請求，他就不怕人查出來？他就這麽急著用錢？”

林舒窈猜測：“或許因為在戶部拿不到錢了，就想從兵部那裏掏了？”

裴清沉片刻，覺說不出的不對勁，而後突然道：“不好！那批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