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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歲有長春》 第125章 第 125 章 親一下,再親一下。……

第125章 第 125 章 親一下,再親一下。……

經過與裴清說過那些話之後, 陸游川在三司會審上認下了自己所有的罪行,將證據裏涉及到的,他所為的所有事的細節都說了出來。

如此, 經過三司商議, 他的罪罰也很快就被定下, 執行只是時間問題。

裴清按照之前約定好的,安排了崔若芙去獄中與陸游川見一面, 吃一頓飯。

崔若芙來的時候,陸游川有些驚訝。

崔若芙沒有提其它事, 只布好了菜後說:“都是你喜歡吃的, 快嘗嘗吧, 別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

說完, 擡眼對他笑了笑。

陸游川還有些恍惚的:“我聽說你懷孕了。”

崔若芙輕輕的:“嗯。”

“那孩子……”陸游川小心翼翼地問道。

崔若芙微笑, 手扶上小腹:“在這裏呢。你要麽?”

陸游川移眼看下去。

他牽著鐵鏈, 跪步過去,手抖著,輕輕挨了上去。

陸游川不自地笑了出來,擡眼上崔若芙:“我……能聽一聽麽?”

崔若芙打趣道:“他還小,還聽不出來呢。”可依舊說, “你聽一聽吧。”

陸游川便慢慢俯下去,耳上崔若芙的小腹。

這個月份的胎兒,莫說不能聽到他的心跳,就是在母親的肚子中都不能顯懷。

可是陸游川依舊聽得專注,依舊聽得欣喜。

過了一陣, 崔若芙輕拍了拍他的頭:“好了,先吃飯吧,一會兒涼了。”

陸游川眨了眨眼, 想將眼眶潤的痕跡抹去,他緩緩立直子,出一抹笑向崔若芙說好之後,拿起了筷子和碗吃了起來。

牢房中片刻無言……

崔若芙突然開口說道:“陸氏的事,裴大哥說,不應牽連無辜,所以凡是不知的,沒有參與的,他都向三司和陛下說明,不會將他們牽連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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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心,孩子……我會留下的,以後……我會帶他去另外一個地方生活。”

陸游川埋著頭,聽到後面,一顆碩大的眼淚掉進飯粒中,他混合著吃了下去。

他藏著哽咽的聲音,說:“好,我知道了。”

崔若芙看了他一眼,也地吸了一下鼻子:“我今日來,就是想和你再說說話,讓你能看一看孩子。”

問:“你有什麽想對我說的麽?”

陸游川手中的作頓一下:“我……”他憋出一句話,“以後好好照顧好自己。”

崔若芙點頭:“嗯,我會的,而且有我阿爹阿娘在,也沒有人敢委屈我。”

陸游川:“那就好。”

“還有呢?”崔若芙接著問。

陸游川擡起頭,微紅的眼眶中帶著迷茫:“還有什麽?”

崔若芙笑一下,撇開臉:“他們都說你最開始接近我,不是因為喜歡我,而是因為我的份。我……想問一問,是這樣麽?”

陸游川愕然。

就這片刻,崔若芙回過頭來看他,苦笑道:“看來我知道答案了。”

陸游川垂眸,憋了許久:“對不起……”

崔若芙眼眶瞬間潤,淚水堆疊在眼前。趕快撇過頭,將溢出的眼淚掉,說:“沒關系,現在說清楚了就行。”

可是又想,為什麽騙了這麽久,到最後了卻不繼續騙了呢。

崔若芙起:“牢頭說了,和你呆的時間不能太久,我得先出去了。”

走到了門口。

“那孩子……”的背影,陸游川突然喚道。

崔若芙沒回頭:“放心吧,這不僅是你的孩子,也是我的孩子,我會好好待他的,不會因為其它的一些事而委屈他……”

陸游川收回目,輕嘆一聲。

崔若芙繼續說:“你行刑的那日,我應該不會來了,但我們夫妻一場,你後之事,我也都會理妥當,以後,等孩子長大,我也會時不時帶他去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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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還有些話想說,但是崔若芙又覺得沒什麽必要了:“就這樣吧。”

“郡主!”

陸游川見離去下意識地,可是他與一樣,好多話都堵在t裏,說不出口。

他有什麽立場呢,他對的關系從一開始就不純粹,現在一些話若是從他裏說出來,他自己都覺得招笑。

就這樣吧……他想。

陸游川:“你和孩子都要好好的。”

崔若芙:“嗯。”

崔若芙走了,沒有再回頭了,陸游川跪在原地,著牢門,抖地聲音淚流滿面。

他跪埋在地上,痛苦不堪。

為什麽要去爭啊,為什麽非要分個高下啊,就安安穩穩地和妻兒生活在一起不好麽。

可如今這樣又能怨誰呢,所有的苦果都是自己種下的,只能怨自己。

——

陸游川判的本應是斬刑,但因崔若芙皇親份的緣故,為了維護國公府一家的面,所以最後陸游川被判的是讓他于牢中自縊。

行刑那日,除了督刑,沒有其它多餘的人在場。

陸游川也走得很幹脆,沒有留下任何只言片語。

其實他本想再給裴清留幾句話,想著求他幫忙照拂一下崔若芙和的孩子,然而陸游川又知道,許多事不必說,裴清也會做得很好,他也不必再去多添晦氣。

許多執念,許多悔悟,許多罪孽,都在白綾束斷脖頸的那一刻瞬間消散了。

——

“你要辭?!”

殿,皇帝驚呼一聲,裴清在殿中站立,拱手無言。

因為杭州的事,自裴清回來之後,除了公事外,裴清和皇帝都沒有單獨說過話,皇帝沒有因裴清死裏逃生多關心他,裴清也沒有多餘的話想同皇帝講。

到底是有了隔閡。

可是回來之後,裴清第一次單獨求見皇帝竟然就是為了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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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當然不願。

他咳嗽了幾聲,緒問:“為什麽?是因為什麽原因?”

什麽原因?何其明了。

裴清只答道:“臣自五年前就留下了傷病,這一次又經歷杭州一劫,實在不複往日,所以臣想回鄉修養。”

皇帝心橫道:“既只因此,何必辭。朕讓最好的醫去你府上給你診脈,讓太醫院用最好的藥品給你調養便是。”

“朕也知道,你奔波數月,的確勞心勞力,朕也可以許你假期,就沒必要辭了。”

可是裴清卻堅定地說要走。

皇帝便耐著子再勸,又說道:“或者又像五年前那樣,你覺得長安不適合你養子,那朕就先讓你去地方為。”

“益州,益州是你家鄉,你家人也在那兒,當是更適合你養子,不如你先做一段時間的益州刺史可好?等你子養得差不多了,你再回長安來?”

裴清淡聲:“陛下的厚,臣不甚激,然而臣已志不在朝堂,是真的想要歇一歇了。”

皇帝默然片刻,他看著裴清,耐心漸漸被燃燒。

他終是抑不住,覺得兩人這般又實在虛僞,直接挑明道:“你是不是就是在怨朕?就是覺得朕在杭州的事上有愧于你?”

“可是朕就不能有苦衷麽?朕就不能有顧慮麽?朕在一件事上的看法就必須要與你一致麽!”

他振振有詞道:“朕貴為天子,如今,朕都已經為了你殺了陸游川了,你為何還不滿意?難道說,你一定要朕當著百的面向你道歉,你才肯罷休?還是說,你想要得更多,非要朕為了你下罪己詔不可!”

皇帝話語中滿是憤懣,以前的事他錯了又如何,他是皇帝,本就不能輕易認錯,可他已經很想去緩和這段關系了,旁人辭,他何須這般好言相勸這麽久,還這般給臺階下。

皇帝瞪圓眼,脯因為剛才的話,起伏迅速,而裴清站在原地,了他片刻,依舊淡聲道:“陛下說得這些話,當真是在折煞臣。”

“然而臣想說,陛下不是為了臣殺的陸游川,陛下是為大晉殺的陸游川,陛下也不是除了臣的仇敵,而是除了大晉的邪。”

裴清拱手道:“陛下是主君,陛下有自己的判斷自然無可厚非,臣既為人臣時,能做的也不過是竭力輔佐陛下,至于其它的,臣并未多想。”

“如今臣想辭,也不僅僅是出于臣自己的原因,臣的夫人同臣一樣,這些年也了不傷病,所以我們都想找個安靜的地方,好好養養子了,就請陛下恩準吧。”

——

皇帝到底是沒有同意裴清的辭請求。

不僅是他自己不想同意,時局也不準他同意。

裴清正值盛年,能力亦是有目共睹,然而他從杭州一回來就要辭,皇帝若準了,天下人和百會如何看待他?不容賢臣,是個薄寡恩的君王?

裴清在杭州剛出事的時候,皇帝就已經了朝廷上這一類的聲音,所以就是為了其餘百的忠心,他也不能讓裴清辭

拖欠了一年的婚假終于在這個時候還出去了。

裴清決意辭,連上幾道奏疏,皇帝不準,幹脆就直接讓他休了假,這段時間不必管朝堂的事,也就不要再上奏折了。

然而雖說辭的事還沒個準,但是林舒窈已經開始張羅著收拾府裏的東西準備去益州了。

裴清見這樣興致的樣子,不笑道:“你這就開始準備了,我辭的請求都沒被批下來呢。”

林舒窈停下來,不在意道:“這有什麽,反正你不都打算要走了麽?你信不信,就算他一直不準你辭,但你態度又這麽堅決,他也會一直給你放假的。”

挑了挑眉:“所以他就算只給你放假,時間長了,也夠我們去趟益州了。”

裴清揚笑,目溫潤道:“你就這麽想去益州?”

林舒窈瞪眼,警惕道:“你什麽意思?你不想我去?”

“不是。”裴清聲音依舊溫和,“我只是想著你在長安經營了這麽多生意,也傾注了很多心,你若去了益州,難免這些就都會影響,而這樣的話,你就犧牲很多了。我也怕你到了益州會有很多不習慣的地方。”

裴清一直覺得每個人都可以自己的追求,去做自己喜歡做的事,不必依附于誰。他能看出來,林舒窈雖然在生意上總是奔忙的,但在那時也是熠熠生的,能覺到是樂在其中的。

裴清一貫是支持林舒窈的,所以他擔心林舒窈去了益州之後會因此喪失一些樂趣,他不想不開心。

林舒窈笑他:“傻子,原來我這幾天收拾東西的時候總見你出神,就是因為你在想這個呀。”

“我都不擔心這些,你擔心這些做什麽?你就對你自己這麽沒信心麽?覺得在我眼裏,你還沒生意重要?”

裴清笑一下:“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不想你不開心。”

林舒窈詫異:“這有什麽不開心的?我們能夠在一起我就已經很開心啦,生意上的事也沒那麽重要吧。”

“反正各個鋪子都有掌櫃,也不需要我時刻都去參與鋪子裏的事,反而我覺得這樣還好,讓他們掌櫃自己做事,我就等著拿分紅就好啦。”

林舒窈故意嗔道:“我可不像你一樣,是個勞碌命,我還是更喜歡不勞而獲。”

裴清垂眸,角笑了笑。

林舒窈又思量道:“不過我也確實想過去益州之後要做什麽。”

裴清聞言看過去,見林舒窈眼中芒閃耀,靈又狡黠。

說:“你剛才還真提醒我了,反正我現在有做生意的經驗,我要真在益州無聊了,我就在益州開鋪子!把長安的這些流都帶去益州,說不定到時候我在益州也能一個大富商呢。”

裴清抿微笑著,被的樣子吸引,笑意中都滿是意:“好,只要你喜歡就好。”

而林舒窈靠過去,攬上他的頸:“不過裴清哥哥,我雖然總是經營著生意,包括朝堂上的一些員,我現在也仍保持著聯系,但那其實都是因為以前我的命運總是被他人掌握著,我沒有辦法,想要反抗就只有從錢權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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