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耀一轉頭，看到一直躺著或者坐著的皇祖父，突然站起來了，好高好高啊，他開心地啊啊起來。

洪啟帝一直疼元耀，中風后，元耀非但不嫌棄他歪流口水，還整日黏著他，塞給他各種各樣的吃食和玩，想讓他也開開心心的，他越發這個孫兒。

看到蟲子爬到元耀上，他立馬想到毒蟲，擔心地喊人。

偏偏香巧這些宮人都聽不懂他的話。

他太著急了，直接手把蟲子撣掉，松了一口氣的同時，看到元耀沖自己啊啊，他忽然意識到自己站起來了。

站起來了！

居然站起來了！

他激萬分，頓時覺雙開始打，子往一旁倒去。

“皇上！”

“父皇！”

慧貴妃和江照月連忙上前扶住洪啟帝，將他慢慢地放到躺椅上。

慧貴妃這才出聲道：“來人，快去請甄醫。”

“是。”

甄醫很快趕來。

慧貴妃趕將剛剛發生的事說出來。

甄醫連忙給洪啟帝把脈，接著查看洪啟帝的手、胳膊、雙關節、雙等等。

“怎麼樣？”慧貴妃道。

甄醫難掩喜：“回貴妃娘娘，這些日子的藥、針灸、按逐漸起了效果，皇上的下肢慢慢轉好。”

慧貴妃和江照月開心不已。

洪啟帝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

“那皇上以后可以走路了？”慧貴妃問。

甄醫道：“拄拐走路應該不是問題。”

“拄拐？”慧貴妃不由得蹙眉。

“是。”甄醫還想說什麼，下意識看向洪啟帝。

“直說。”洪啟帝盡量讓吐字清晰一些。

甄醫吃力地聽懂了，直截了當道：“皇上是淤阻絡所致的中風，活化瘀固然能疏通經絡，但不能治愈創傷，是以皇上想要恢復至從前，幾乎、幾乎……是不可能的。”

江照月上輩子見過中風的人，幾乎所有的人都有偏癱的后癥，有的人雙手不能抓握，有的人半邊子使不上力，有的拿不了筷子，有的人說話始終不清楚等等。

那時候醫學那麼發達，都不能全部恢復，那大晉的皇帝洪啟帝也不可能全部恢復。

慧貴妃向洪啟帝，安道：“能恢復多就是多，每日鍛煉著，總不是壞事。”

洪啟帝是皇帝，又豈會不知道中風的后果。

他都做好了全癱瘓的準備，可老天爺似乎沒有那麼苛刻，他之后可以走路，可以做一些簡單的事，這些已經很好了，所以他附和著慧貴妃道：“嗯，不必強求。”

慧貴妃沒有料到洪啟帝這麼坦然，不由得會心一笑，點頭：“那臣妾就讓人備幾支拐杖給皇上。”

洪啟帝點頭。

“現下用拐杖，可能不太行。”江照月話進來：“父皇如今發力還不穩，不若先扶著墻壁、椅子之類的，慢慢鍛煉。”

“對對對，太子妃考慮的極是。”甄醫道。

慧貴妃看洪啟帝一眼，向江照月道：“就依你之言。”

江照月點頭。

洪啟帝又養了半個月，他明顯覺到左手和雙都有了些力氣，便試著下床，扶著床框站了起來。

第一日只能站幾個呼吸。

第二日能站十幾個呼吸。

……

第十日，他可以站一盞茶的時間。

……

第十五日，他可以扶著東西，走兩步了。

江照月、裴景舟、慧貴妃等人喜悅不已。

從全癱瘓到站起來，本就是一件鼓舞人心的事兒，洪啟帝比任何人都開心，每日都積極地用飯、喝藥、針灸、按、曬太，今日更是扶著高公公，一點點地走出了寢房，走的氣吁吁，實在走不了。

“皇上，老奴背你吧。”高公公道。

洪啟帝不再逞強：“嗯。”

高公公將洪啟帝背到院中靠椅上。

恰好江照月抱著元耀過來了。

洪啟帝高興道：“元耀啊。”

“祖！”元耀張就喊。

洪啟帝一愣：“他喊什麼？”

江照月笑著解釋：“昨晚我和殿下陪他玩耍，他突然就會喊了‘母’‘父’，我們教他喊皇祖父，他只會喊‘祖’。”

洪啟帝高興地說一連串話。

江照月聽不懂，但明白洪啟帝是在夸獎元耀，并且要抱元耀，便將元耀放到洪啟帝的懷里。

洪啟帝左手圍著嘟嘟的元耀，含糊道：“再喊。”

元耀小一張：“祖！”

“誒！”

“祖！”

“誒！”

祖孫二人一喊一應，說話都不清楚，但是并不妨礙流。

江照月也不干涉他們，轉而和慧貴妃一起理后宮和東宮后宅的事。

快要到飯點的時候，裴景舟過來了。

元耀激地揮著小手，乎乎地喊：“父！父！父！”

裴景舟笑著將元耀從洪啟帝懷里抱起來：“想父王了嗎？”

元耀摟著裴景舟的脖子，在他臉上吧唧就是一口。

“太子一副清冷模樣，元耀怎麼這麼熱？”慧貴妃道。

多嘉公主接話：“自然是像大皇嫂了啊，大皇嫂也是會抱著大皇兄猛親的。”

慧貴妃嗔道：“多嘉，你說什麼？”

“沒有說。”江照月很自然地接話：“我就是這樣的。”

裴景舟反而不好意思了，輕咳一聲道：“可以用膳了吧？”

慧貴妃和多嘉公主抿笑。

“飯！”元耀忽然又接一句。

江照月向元耀：“天吶，這是誰家的寶寶，這麼聰明，短短兩日，會說四個字了呀。”

元耀聽懂了母妃的夸獎，小手捧著白的小臉咯咯笑起來，像極了年畫上的娃娃，乎又有福氣。

江照月忍不住就猛親他的小臉蛋。

元耀咯咯地笑個不停。

裴景舟幾人到染，跟著笑起來。

整個人院子里都是歡聲笑語。

“太子殿下！”紅草這時候走進來道：“陳將軍傳來戰報。”

“拿來孤看看。”裴景舟道。

江照月將元耀從裴景舟懷里抱過來。

元耀一臉懵懂地摟著母妃的脖頸，向父王。

裴景舟趕展開戰報，快速瀏覽。

“怎麼樣了？”洪啟帝著急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