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舍璃這句話的指向太過于明顯，就差沒有點出云舒的名字了。

明珩微微皺眉：“公主還有心與本王單獨逛夜市？”

“這段時間本公主忙于兩國和談之事，與殿下并無過多流，今晚難得有機會，不該好好地聊一聊嗎？”

明珩還想拒絕，云舒先一步開口：“屬下就不打擾殿下與公主逛夜市了。”

拓跋舍璃看了一眼云舒：“你這侍衛倒是有點眼。”

明珩深深地看了一眼垂眸站在那里的云舒，眼底劃過一無奈之意：“既然如此，那你就先回去吧。”

“是。”

目送著明珩和拓跋舍璃遠去，云舒轉想去找那個賣糖葫蘆的小販，可是目之所及，那小販已經不見了影，估計是去其他地方了。

云舒眼底有些失落，正準備離開，就聽到了鳶的聲音：“云侍衛，我們多買了一串糖葫蘆，給你一串。”

云舒抬眸，只見鳶和江遇走了過來。

江遇手里拿著兩串糖葫蘆，而鳶則是將自己手里的那串糖葫蘆遞到了云舒面前。

“多謝公主，只是屬下并不喜歡吃糖葫蘆。”

鳶若有所思：“這樣啊，那這串糖葫蘆本宮只能扔了。”

眼看著鳶要把這串糖葫蘆扔掉，云舒連忙阻攔：“公主還是給屬下吧。”

鳶再次將糖葫蘆送到了云舒的面前，云舒手接過，心緒復雜。

鳶送了糖葫蘆，直接從云舒旁經過，還不忘從江遇手里拿過自己吃過的那串：“這糖葫蘆不錯，酸酸甜甜的。”

說著，鳶又咬了一口。

云舒好似突然回神，站在兩人后，鄭重地說了一聲：“多謝公主。”

鳶腳步頓了一下，角微微揚起，卻什麼都沒有說，繼續往前走去。

云舒將糖葫蘆送到邊，輕輕地咬了一口，酸甜的味道在口中漫開。

正如鳶說的那樣，這糖葫蘆確實好吃。

一滴眼淚從云舒的眼眶落，直到淚珠滴在了手背上，云舒才意識到，自己竟然哭了……

直到走遠了，江遇才問道：“公主買了三串糖葫蘆，其實只是為了送那一串吧？”

鳶點了點頭：“其實很可憐，如果能為彌補一點年時的憾，也算是本宮盡了自己的一份心了。”

聞言，江遇忍不住笑了，笑意溫。

鳶不解：“你笑什麼？”

“我只是覺得，公主看似不近人，其實心還是的。”

“我可不是什麼良善之人，督主看錯人了。”

“我知道，因為我與公主一樣，都不是良善之人。”

鳶也笑了：“看來，我與督主倒是同路之人。”

月之下，他們并肩而行的影被無限拉長……

——

忠國公府

明禹和沈確剛走進大堂，就看到忠國公一臉嚴肅地坐在中間的椅子上，沈照則是站在忠國公邊，同樣的面嚴肅。

大堂里，再無其他人。

看到這一幕，沈確不由地兩，立刻跪在了父親面前：“爹、大哥，我知道錯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往日里，沈確的那些糟心事都是沈照去收尾，不會鬧到忠國公面前。

但今天的事鬧的太大了，又關乎異姓王，沈照只能請忠國公一起商議。

忠國公并不搭理沈確的求饒，只說了一句：“請家法。”

聽到這三個字，沈確膝行到忠國公面前，抱著他的雙哭嚎著：“爹，我真的知道錯了，您別對我家法啊。大哥，你幫我給爹求求……”

看著沈確這沒出息的樣子，沈照有些無奈。

可想到沈確今天差點闖下大錯，他還是沒有開口勸父親。

明禹見忠國公沒有繼續說什麼，就知道了他的態度。

其實無論是忠國公，還是沈照，亦或是他的母妃對沈確都是縱容的，否則沈確也不敢如此肆意妄為。

忠國公并不是真的想對沈確家法，只是為了嚇唬他。

總得有個人遞臺階，明禹說道：“祖父，今天在賭坊，楚王是有心設計小舅舅，這事也不能全怪小舅舅。”

忠國公順著明禹遞過來的臺階走下去了：“既然你都這麼說了，就饒他一次，你現在去跪祠堂，跪完一天一夜才能離開，這期間不允許任何人給他送吃食。”

沈確還想為自己求。

知子莫若父，忠國公瞪著他說道：“你要是不愿意跪祠堂，那就請家法。”

沈確立刻站起說道：“兒子這就跪祠堂去。”

說完，沈確似乎是擔心父親反悔，小跑著去了祠堂。

看著沈確離開，忠國公嘆了一口氣，看向明禹的眼神中多了幾分和：“今天還好有你，不然咱們忠國公府真的要被楚王算計了。”

明禹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忠國公府與楚王素來沒什麼集，外祖可有想過楚王為何一京就想與國公府結？”

“皇上對四大異姓王忌憚已久，之前在祈福大典上求簽，簽文就已經是一種預兆。

這次宣召異姓王京，明面上是讓他們來參加兩位皇子的婚禮，其實是在著手對付他們。

這種況下，你是異姓王，你會怎麼辦？”

明禹想了想，回道：“我肯定是不能與其他異姓王結盟，這只會加深父皇的疑心，那只能想辦法讓京中的人為自己說話，好能平安地離開京城。”

“所以異姓王京之后，會想辦法與京中權貴結。但經過祈福大典之后，大家看出了皇上的心思，怎麼敢接異姓王的示好？

既然我們不主接，楚王不就想辦法讓我們忠國公府被接他的‘好意’嗎？”

明禹思索片刻，又問了一句：“外祖，您覺得父皇會趁著這次機會徹底鏟除異姓王嗎？”

忠國公搖了搖頭：“異姓王在封地的勢力雄厚，與京城的關系也是盤錯節，皇上想要徹底鏟除異姓王，很難。

這次傳召他們的京，真正的目的不在于異姓王，而在于那些京中與異姓王有所勾結的勢力。

先斬斷他們在京中既有的耳目，后面再派人去封地逐一解決。”

聽著忠國公的話，明禹的背后都起了一層涼意：“外祖，忠國公府這次還能明哲保嗎？”

“以昭懿公主的子，今天在賭坊怎麼可能多事？出手贏了楚王，你覺得是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