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氏喜桂花，所以在院子里栽種了許多桂花樹，將院子名稱改為了桂花小院。

戚桐的年，是滿滿的桂花香。

知道，白氏不會留著母親的院落，才會故意這麼一問。

戚敬賢看向白氏，心中不滿。

當年薛氏去世之后，他想著將院子封存起來，反正戚家也不差那麼一間院子。

當然，其中也有幾分心虛的分。

畢竟戚家是靠著吸薛家的才有了如今的財力，留著薛氏的院子，好像是在告訴所有人，他們戚家對薛氏有有義。

但白氏最喜歡的，就是搶薛氏的東西，即便戚敬賢有意留下桂花小院，還是違逆了他的意思。

白氏除掉了滿院子的桂花，栽種了自己喜歡的蘭花，將桂花小院改了蘭馨苑。

似乎這樣，就可以抹掉薛泠存在過的痕跡。

此刻戚桐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白氏覺得臉都燒紅了。

戚敬賢看了一眼戚念霄，戚念霄明白了父親的意思，說道：“行了，不就是一間院子嗎，戚桐剛剛回來，肯定想住自己悉的地方。

夫人，你換個院子，讓戚桐住蘭馨苑去。”

聽到戚念霄的話，白氏眼睛都瞪大了。

自己現在好歹是戚家的主母，怎麼能給先夫人的兒讓院子，這樣一來，自己在薛泠面前，是不是也低了一頭？

戚桐卻是笑著應下了：“既然如此，就多謝父親和夫人了。”

直到進了府門，隔絕了外面人打量的目，戚敬賢才安心了一點，他看了一眼走在旁邊的戚桐，吩咐了一句：“送大小姐去蘭馨苑休息，白氏，你照看好，不要再出什麼紕了。”

白氏點頭答應。

戚念霄則是跟著戚敬賢走了，戚桐看著他們離開的方向，眼底劃過笑意，應該是去商量怎麼對付自己了吧？

戚老夫人一進院門，就不再掩飾自己對戚桐的厭惡：“這個戚桐，真是沒有一點教養。”

戚敬賢掃了一眼，戚老夫人不由地了脖子。

“今天誰讓你出去的？”

戚老夫人訕訕地笑著：“我不是想著，給點教訓嗎？”

“你給教訓了嗎？”戚敬賢道，“這是給了我們所有人教訓。”

戚老夫人不敢講話了。

戚敬賢想起了戚錦程一直沒有出現：“錦程呢？”

“錦程去找他的同窗了，應該是去做學問了。”

戚敬賢看了一眼戚念霄，冷哼一聲：“你這個父親當的可真稱職，還給兒子打掩護，是去喝花酒了吧？”

戚念霄連忙擺手：“是去喝酒了，但沒有喝花酒，聽說什麼酒棧，就是一個尋常的小酒館，里面的酒不錯。”

見戚敬賢還是一臉懷疑，戚念霄繼而說道，“父親，那個去查戚桐的人回來了。”

“有問題嗎？”

“確實是被山間獵戶收養了，不久前那個獵戶去世了。”

聽戚念霄說的這麼簡短，戚敬賢問道：“沒了？”

戚念霄點了點頭：“沒什麼特別的。”

戚敬賢眉頭皺：“山間獵戶，可養不出這樣的子。從出現到現在，雖然言語上不饒人，可行為禮儀上沒有毫的逾矩之，周的氣質也不像是常年在山野中長大的人。”

戚老夫人回憶著自己剛剛見到戚桐的場景：“不錯，這丫頭伶牙俐齒的，比京中養大的姑娘都要機靈，這山中獵戶哪里能養的出來？”

戚念霄不太會觀察這些，但他可以直接解決麻煩：“既然父親和母親如此擔憂，不如就趁著今天晚上把給……”

戚念霄后面的話沒有說完，接了個抹脖子的作。

戚敬賢還有些猶豫：“剛回來就出了事，會不會太惹眼了？”

“父親，當年咱們就是心，擔心死在戚家會引人說閑話，才有了如今的后患，咱們就應該聽姐姐的話，現在還來得及。”

只要戚桐死了，那薛家的東西，就徹底歸戚家所有了。

戚敬賢又想起了宜妃說的話，點了點頭：“你打算怎麼做？”

“白氏手最合適。”

“你安排好就是。”

……

——

深夜，雨樓頂樓的燈亮起。

燕王謝歸舟戴上面之后，在雨樓侍從的帶領下，走到了蒼靈的門前。

叩響房門之后，里面傳出了蒼靈的聲音：“進來。”

侍從推開門，退到一旁，只讓謝歸舟走了進去。

謝歸舟進門之后，侍從便在外面將門關上了。

蒼靈依舊戴著面，坐在椅子上，靜靜地看著謝歸舟。

謝歸舟走到對面坐下，將隨攜帶的劍“砰”的一聲放在了桌子上：“見樓主一面，還真是難。”

蒼靈并未看他放在桌子上的劍：“燕王親臨，所為何事？”

見蒼靈點破了自己的份，謝歸舟直接摘下了臉上的面：“世人皆說樓主相面之很準，難道看不出本王為何而來嗎？”

“看一個人的面相，能看出來的東西太多了，我不可能什麼都說，窺探天機，本就是折壽之舉。”

謝歸舟看著蒼靈已經斑白了一大半的頭發：“樓主的壽命，還能窺探幾次天機呢？”

“這就不是需要燕王擔心的事了。”

“本王今日不是為了讓你相面，是為了找一個答案。”謝歸舟的眼神陡然間銳利起來，“在你們這里下單要殺本王的人，是誰？”

蒼靈直視謝歸舟的雙眼：“不可說。”

不可說，是蒼靈給謝歸舟的提醒。

這個人，是雨樓也要忌憚的存在。

放眼整個嵐，能讓雨樓樓主都忌憚到不敢說出名字的人，也只有那一位了。

“你害怕他，就不怕本王嗎？”

“你說錯了，我不是怕他，只是怕麻煩。畢竟拒絕了他的單子，以他的權勢，會給雨樓帶來很多麻煩。”

說到這里，蒼靈頓了一下，“至于殺你，對雨樓而言，沒有任何壞。你以為，你真的能夠與他抗衡嗎？”

謝歸舟一下子抓住了重點：“你看到了本王會事敗，所以才會站在他那一邊？”

“燕王，雨樓從來不涉及朝廷紛爭，怎麼會主站隊呢？只不過為雨樓的樓主，肯定是希雨樓能夠一帆風順地發展下去，自然會為他提供一些便利。”

謝歸舟眼底閃過冷意：“良禽擇木而棲，樓主還真是會變通。

既然今天來了這一趟，就不能浪費機會，不如樓主就替本王相面，看看本王將來會死于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