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回去之后,就將拂音的話告訴了戚敬賢。
與白氏的欣喜不同,戚敬賢不由地皺起了眉頭。
拓跋舍璃原本的正妃之位,因為宜妃最后的出面,變了如今的側妃之位,謝驚春后來居上,為了明珩的正妃。
所以,拓跋舍璃現在跟明珩的關系很微妙。
一旦明珩因為蠱蟲的事去找拓跋舍璃,那就是主低頭,明珩會愿意嗎?
戚敬賢左思右想,還是決定先進宮找宜妃商量。
只是宜妃聽了戚敬賢的話之后,面為難之意。
在戚敬賢的印象中,宜妃甚會有這種時候:“娘娘,怎麼了?”
宜妃嘆了一口氣:“父親,我與珩兒因為謝驚春的事鬧得不太愉快。”
戚敬賢一聽,就猜到發生了什麼:“娘娘,老臣早就說過,二皇子的格跟您很像,都是不服輸的,您不能把他管的那麼嚴。
您想想看自己尚在閨閣的時候那麼有主意,老臣多說一句,您都生氣。推己及人,更何況他是皇子,心中肯定有傲氣。”
“他連燕王都敢招惹,是生怕自己活得太久了嗎?”宜妃不忿道,“本宮是他的母妃,難道我會害他嗎,我為他謀算多年,一句好都落不著。”
戚敬賢連忙安:“娘娘,二皇子愿意去爭是好事,您不能鉆牛角尖。
不管如何,你都是他的生母,難不他還能薄待了您?”
聽到戚敬賢這麼說,宜妃沉默了片刻:“既然如此,那你去找他吧。”
宜妃想低頭,但不想自己去,所以讓戚敬賢去。
戚敬賢知道自己兒的脾,點了點頭:“那老臣就去一趟惠王府。”
見宜妃不說話,戚敬賢又耐著子說了幾句:“娘娘,凡事要放寬心,母子之間哪有隔夜仇?”
“父親,你先去找他吧,看看他怎麼說。”
戚敬賢無奈地嘆了一口氣,還是決定先去惠王府看看。
明珩聽到戚敬賢到訪,一如往常般接待了他。
“外祖喜歡雨前龍井,嘗嘗本王這里的雨前龍井如何。”
戚敬賢喝了一口,說道:“老臣在府里只能喝些陳茶,哪里比得上殿下這里的新茶?”
“外祖說笑了,戚家占了薛家的生意,怎麼會喝不上新茶呢,這點買茶的錢都是小事。”
戚敬賢聽出了明珩話語中暗含的譏諷,果然,正如宜妃所言,明珩現在連帶著整個戚家都看不順眼。
“殿下,老臣剛剛從宜妃那里過來,宜妃一直念叨著你,這母子之間拌了幾句哪能當真?”
明珩不置可否:“外祖過來,所為何事?”
明珩問的直白,戚敬賢也沒有瞞,直接將戚沐昕的事說了。
明珩聽完之后,直接派人去請拓跋舍璃去戚家。
看到明珩如此干脆利落的態度,戚敬賢心中稍安,還愿意為戚家辦事,可見惠王只是一時之氣,心里還是念著戚家的。
戚敬賢和明珩到戚府的時候,拓跋舍璃帶著巫醫正好也到了,一行人先去了戚沐昕的院子。
巫醫為戚沐昕看了臉上的傷勢,說道:“戚小姐臉上的燒傷太嚴重了,無法徹底醫治。”
聽到巫醫的這句話,戚沐昕當即開始嚎哭,白氏摟著低聲安。
幾人見狀,走了出來。
戚敬賢問道:“當真一點辦法都沒有嗎?”
巫醫看了一眼拓跋舍璃,言又止。
明珩看出了兩人的眉眼司,開口道:“有什麼為難之,直接說就是。”
“戚小姐的臉被燒傷了一大半,已經徹底壞死,除非換臉,別無他法。”
“換臉?”戚敬賢似乎想起了什麼,“可以指定人臉換嗎?”
“二小姐臉上的皮已經不能用了,肯定要用別人的臉皮,相爺希換誰的臉,就直接用那個人的臉。”
“什麼時候可以換臉?換完臉之后多久可以恢復?”
“以二小姐現在的傷勢來看,七天之后可以換臉,大約要二十天的恢復時間。”
“那七天之后,麻煩你再府為沐昕換臉。”
戚敬賢讓人送巫醫和拓跋舍璃離開,明珩在他們離開之后,詢問道:“外祖想讓沐昕替代戚桐嫁去平昌侯府?”
“戚桐活著對我們所有人都不利,孟為楨不是認定了戚桐嗎,那就讓昕兒頂著戚桐的臉孟家。”
看著戚敬賢眼底劃過的狠意,明珩微微勾起角:“既然外祖已經有了決斷,那本王就先行離開了。”
明珩走出戚家的時候,就看到拓跋舍璃的馬車停在不遠,顯然拓跋舍璃是在等自己。
明珩坐上馬車:“勞煩舍璃公主先送本王回府了。”
馬車緩緩駛,拓跋舍璃開口:“殿下對自己的外祖一家都能如此之狠,難怪當年對溫家下手一點都不猶豫。”
明珩是算準了戚敬賢的心思,讓人去請拓跋舍璃的時候借機傳了信,故意說需要換臉。
果然,巫醫說完換臉,戚敬賢立刻就想到了讓戚沐昕換上戚桐的臉。
李代桃僵的戲碼,戚敬賢用起來倒是練。
“拓跋舍璃,你應該明白自己的境,不該說的話,不要說。”
拓跋舍璃笑了一下:“殿下,巫醫可不會什麼換臉,到時候你打算怎麼辦?”
“七天的時間,足夠他制作一張人皮面了吧?”
“人皮面確實可以,但臉上的傷那麼重,一旦戴上人皮面,會加速潰爛的。到時候,戚沐昕的臉可就完完全全地毀了。”
“只要保證在大婚當日臉沒有問題就足夠了,其他的無需顧慮。”
“這一點沒有問題。”拓跋舍璃好奇,“只是戚家支持了你這麼多年,你現在過河拆橋,還用這麼狠的手段,不怕宜妃心寒嗎?”
“戚家助本王多年,也不差這一次了。”明珩著拓跋舍璃,“記住,你們要將戚桐完好無損地帶出戚家。”
拓跋舍璃點了點頭:“我記住了,只是殿下別忘了答應我的事。大婚當日,你要留在我那里,不能寵幸謝驚春。”
“好。”
明珩答應的很快,拓跋舍璃面上相信了,可心中滿是鄙夷。
自己要是真的相信了這個言而無信的小人,才是自取死路。
明珩想要借此事向乾元帝示好,自己偏偏不會讓他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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