準確來說,是「被結束」。
燈紅酒綠不會因為一通電話而暫停, 甚至適得其反地激起了顧大小姐深骨髓的叛逆,將手機調靜音,又給自己點了被紅瑪麗。
盎然一副不醉不歸的架勢。
但放縱的結果也很明顯,比如,被在客廳蹲回家的顧如海教訓了一個半小時。
外公不捨得說狠話罵人,就只能如數家珍地列舉宿醉的危害,說到最後,連平時喜歡小喝怡的顧父肖正樓都無辜躺槍。
還被岳父大人怪罪以前為什麼老帶著喝酒。
顧倚風瞄了眼真正帶著從小練酒量的人,又看向沒脾氣只能站在原地聽訓的老爸,很努力地憋笑。
沒兩天,就到了除夕。
一家人剛用完午飯,就有客人登門了。
「姐姐!」
穿大紅羽絨服的小孩跑過來,一把撲進顧倚風懷裡。
著的分量,顧倚風「哎呦」一聲,笑著把人抱起來,還在半空中轉了個圈:「曲奇你是不是胖了,以前我都能抱你轉兩圈來著。」
小曲奇瞪著小,噘道:「才沒有呢,明明是姐姐力氣小了!」
「你再說!小心以後不抱你了!」
「不行不行,姐姐得抱!」
旁邊的幾個長輩聽得樂呵呵。
小曲奇的爸爸是顧如海唯一的學生,二十年前就跟在後者邊學著做生意,從最開始的一個工廠小工打拼至今,十年前就創立了自己的品牌,如今也在魔都的商圈中有了一席之地。
雖然早就不在顧家手底下做事,但依舊,他們一家人每年都會來拜年。
顧如海特別喜歡小曲奇,說很像小時候的顧倚風,有朝氣,天都笑嘻嘻的,像個小太。而小曲奇則更喜歡顧倚風這個漂亮的姐姐。
前兩年顧倚霜沒忍住發問,結果小孩子言無忌:「可哥哥你就是沒有姐姐好看呀」。
晚上八點半,小曲奇不想坐在沙發上看電視,就拉著顧倚風的袖子說想出去放仙棒。
瞅了眼電視節目裡毫無樂趣的小品,顧倚風立馬點頭,拉上小曲奇就朝外面院子裡走。
魔都的夜風吹得很重,不刺骨,但磨人。
穿著那天的老鼠灰大,圍巾換了紅很像玫瑰的。
半張臉埋在圍巾里,裹滿氣的風與相的溫熱形兩地帶,相互不侵犯,卻也相互制衡。
仙棒買了很多,小曲奇一手一個也玩不完,顧倚風原本只坐在一旁靜靜地看著,但看了一會兒,也眼饞起來,著打火機點燃一個自己玩。
心思一轉,用手機拍了個仙棒正在燃燒的視頻。
背景中,線暖黃,夜幕濃厚。
四散的小小火宛若星子墜落人間,夢幻得像話繪本里的畫。
幾秒後,視頻出現在朋友圈。
又是幾秒,一個來自某人的視頻電話打了過來。
小心思得逞,看著屏幕里的清雋面龐,顧倚風憋笑:「你現在是在老宅嗎?」
時綽剛洗完澡,額前的碎發還沾染了意,道:「沒,在家。」
顧倚風一愣:「不用守歲嗎?我還以為京市人會更注重這個呢。」
「有人著急獻殷勤,我在那兒只會礙事,索就回來了。」
說著,他隨手端起手邊的咖啡,語氣淡,可眼神無比鋒利:「老爺子年紀大了,有些事他已經做不了主了,可惜有的人還看不清。」
言語間,若有若無的殺伐氣出來,縈著月,看不見不著,卻又非常吸引人。
顧倚風看得迷,格外欣賞他這幅有攻擊的模樣,笑問:「時綽,你知道你最有魅力的時候是什麼樣的嗎?」
時綽順著問:「嗯?什麼?」
顧倚風賣了個關子,停頓兩剎後,才不不慢道:「我覺得你發狠的樣子,特別帥。」
時綽勾,手裡的馬克杯重新放回木質的桌案,杯底與木頭的撞擊發出一聲醇厚的悶響。
有點好聽。
手裡的仙棒還在噼里啪啦,已經燒到了尾端,顧倚風匆忙回神,嘟囔道:「有點冷,我先掛了。」
「姣姣。」
他忽地出聲,阻斷了差一點就要到掛斷鍵的指尖,低聲道:「我想你了。」
很簡單的四個字,但也輕而易舉地令原本平靜的湖泊驚天駭浪。
他一字一句,眼神太過專注認真,睡的領口有點像西裝外套的平駁領,這樣穿在他上,慵懶又端正。
出來的偏冷白調,鎖骨清晰可見。
餘不自覺向下,顧倚風的臉開始發熱:「知、知道了!」
馬不停蹄地掛斷,深呼吸兩下。
手機里已經看不到他的臉,屏幕定格在他們的聊天頁面上,他頭像里的小貓依舊自由歡快,路邊的小花朝氣蓬,水影潺潺。
「嗡」的一聲,一條消息頂上來。
【男狐貍:看得出來魔都的確很冷,時太太的臉都被凍紅了。】
看完最後一個字,顧倚風瞪大了眼睛,又氣又惱,明澄澄的瞳仁里閃爍著人的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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