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家幾乎每頓飯都會出現吃的東西,不吃的食材每次也會放在離較遠的地方。
蘇意羨心不在焉地回到房間,靠在床頭,點開了沈知行的微信對話框。
他微信頭像乍一看像是黑的,但放大仔細看能看見昏暗底上的樹枝,還有幾顆不算很亮的星星。
糾結了半天,刪刪減減好久,最終蘇意羨只發出去了謝謝二字。
那頭隔了很久才回復,也是兩個字——
不用。
蘇意羨將手機放到一邊,準備洗漱睡覺。
在拉窗簾的時候,突然看見遠的草叢中有束燈一閃而過。源剛剛正對著蘇家的方向,而且移的速度不均等,有些抖,基本上可以判斷是人為控制的。
腦子裡不好的念頭一閃而過,原本想下樓去找王叔,但這會兒已經十點半了……
蘇意羨去控制室將院子裡的燈全都打開,然後調出家裡所有的監控畫面。蘇家前後十多個攝像頭,此刻黑了兩個,都是後門的。
夜深了,暫時下心頭的疑慮,下樓檢查了所有門窗,然後輕手輕腳地回到樓上房間睡覺。
這一覺睡得很不踏實,蘇意羨半夜驚醒了幾回。
每次醒來都會掀開窗簾一角去看遠的草叢,沒再發現可疑源。
清晨,半夢半醒間,蘇意羨聽見了利敲擊鐵門的聲音。
猛地一下驚醒,翻下床去窗邊查看況。
院門外圍著十來個人,男老都有。
為首的人蘇意羨曾在爺爺的葬禮上見過,是那個非要說自己是大伯的男人。
蘇意羨披上服出去,正巧見王叔匆忙上樓。
「別出門,已經報警了。」
王叔有些懊惱,「看他們那樣子是夜裡匆匆趕過來的,肯定是有人蹲點看到你回來了。」
他日日住在這裡,卻一點兒都沒發現異樣。
「後門監控是什麼時候壞的?」蘇意羨問他。
「約莫是你去沈家前兩天,那段時間剛忙完你爺爺的頭七,忙忘了,到現在都沒修。」
聯繫起今日的事,王叔立刻跑去後門查看況,發現攝像頭是被人用東西砸掉的。
蘇意羨坐在一樓餐廳喝著牛麥片,聽著外頭的人嚷。
小半碗溫熱的麥片喝完,的腦子漸漸清醒了一些,突然覺得不對勁。
「王叔,業怎麼還沒來人?」
當年蘇老爺子挑中這個別墅區,一是看中地段,二則是看中這裡的業和安保。
平日裡進出的人安保人員都會仔細核對份,那些人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地砸了家裡的攝像頭,又烏泱泱進來十好幾個人圍著大門吵嚷的?
王叔搖搖頭,他沉著臉在手機上發信息,半晌沒說話。
一刻鐘後,門口的吵嚷聲突然靜了下來,隨後警察在門口按響了門鈴。
蘇意羨推開門出去,院門口的十多個人看見以後紛紛將手臂進院門,指著大聲指責。
「發達了就不認我們這些窮親戚了,警察同志你說說,哪兒有這麼個道理?」
「叔公那麼大年紀了從E市過來看,不說把人請進去喝杯茶吃個飯吧,連見都不見。」
「我們蘇家的財產哪兒能全給一個黃丫頭?以後要是結婚了,豈不是都給異姓人了?」
……
「行了行了,都別吵!」警察指著門的蘇意羨問道,「你是戶主?」
「是的。」
「你認識他們嗎?」
「不認識。」
「進去說啊!這天兒這麼熱,把門打開!」一個沒穿上的男人將門拍得啪啪作響。
聽見開門二字,門外那些人一個個都開始,紛紛去路邊拿行李。
蘇意羨這才看見他們是有備而來,大包小裹的東西提了滿手,甚至有人還扛了涼蓆過來。
「門我不會開的,警察同志您看如果在這兒不方便的話,我可以跟您回派出所。」
請神容易送神難。
他們十多個人一旦闖進來賴著不走就麻煩了,特別是裡頭還有年紀大的,萬一磕著著躺地上耍賴,到時候就真說不清楚了。
「都帶走。」
--
半個小時後,派出所調解室里你一言我一語,吵得房頂都快被掀掉了。
「你們都不要說話,派一個代表說。」
「警察同志,我蘇明達,按族譜算是這小丫頭的大伯。是這樣的,爺爺死了以後呢,錢啊房啊公司啊,反正現在通通都在手裡,我們是一分都沒見著。我們家裡現在有困難啊,我尋思找我這小侄幫幫忙,都是親戚搭把手是應該的對吧?」
「是啊,大家都是親戚,這麼有錢也不說搭把手。」
「我們家裡窮,比不上人家家大業大。」
「他爺爺小時候還在我家吃過飯的,忘恩負義!」
……
「都閉!吵什麼吵?」警察拍了拍桌子,「你繼續說。」
「葬禮那天,這丫頭要跟我們斷絕關係,後來就失聯了。這不昨天我知道回家了,今天就把這些親戚們過來給見見。爺爺死了,這些事最終還是要我們蘇家的長輩拍板做主的,哪兒能由一個黃丫頭說了算?」
蘇意羨冷眼看著這些所謂親戚,心裡一陣嫌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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