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間里，趙云楓進來的時候，就看見向允墨一臉頹廢、懊惱的癱坐在沙發上。

“怎麼了這是？”趙云楓好奇的問。

向允墨早就將角的跡掉了，但是傷口并不會一下子就愈合，這會兒時間，傷口就又有滲了出來。

走近后，趙云楓自然也是看見了男人上的那抹紅的。

“嘖嘖嘖……”趙云楓欠的嘖了幾聲，沒想到還激烈的。

“我說啊，要不就算了吧，天涯何無芳草，你說就憑你的條件，那還不是隨便的挑嗎？既然你們離婚了，那就各自安好……”

趙云楓的侃侃而談在接收到男人的眼神掃后，頓時便停住了。

然后，趙云楓做了個拉拉鏈的作，“當我什麼也沒說，我閉。”

“走了。”突然向允墨就起，扔下了兩個字就邁步走了出去。

“欸——不是……”

不是吧？

他是進來關心他的，然后他什麼都不說，就直接走了？

趙云楓搖了搖頭，也是無語的。

向允墨一路疾馳，將車子開去了洲際天下。

將車子停在姜笙煙的樓下，男人過車窗看了看姜笙煙所在樓層，那盞亮著的燈。

剛剛發生的一切如芒在背，

他確實是失控了。

可以說，他從來沒有這麼失控過，當時他心里的怒火似乎將他的理智全都焚燒殆盡般。

可是，事后，他卻又是無比的后悔。

他不該那樣對的。

看傷心、看哭泣，沒有人知道，其實他的心也是鉆心的疼。

拿起手機，翻到姜笙煙的微信，手指練的輸……

刪除……

再輸……

再刪除……

最后，男人將手機扔到了一邊。

心里煩躁，索掏出香煙點燃。

深吸了一口，煙草的辛辣在肺里翻滾，卻也無法驅散心中的煩悶。

初秋的城市像被打翻的琥珀罐，在暑氣未消的余溫中緩緩流淌著清淺的詩意。

街道兩旁的法國梧桐是最能知季節的私語，葉片邊緣泛起金鑲玉般的褶皺，像被歲月熨燙過的綢，風掠過便抖落幾片碎金。

姜笙煙一覺醒來，天都已經大亮了。

昨晚不知何時又下了一場雨。

都說一場秋雨一場涼，看了眼天氣預報，今天的溫度確實要比昨天低了一些。

姜笙煙今天很忙，從進了辦公室就沒有停歇過。

午飯仍然是向允墨安排人送來的。

看著食盒，姜笙煙心里還真的是百集。

其實對于向允墨的種種舉，姜笙煙拒絕的話也是說了無數遍的。

但是最后，姜笙煙卻發現沒有用，無論怎麼說都沒有用。

算是徹底的見識到了向允墨固執的一面了。

我不喜歡你VS沒關系，我繼續努力。

我沒有談的打算VS沒關系，你就把我當作朋友好了

那你不要再送東西了VS可以，那我直接去公司找你

我不想和你一起出去VS可以，同上一條一樣，我可以去公司陪你

……

最后，姜笙煙妥協了。

隨便吧，隨便他怎麼折騰吧。

午休剛剛結束，姜笙煙將林知夏進了辦公室。

“知夏，幫我訂一張明天去 F 國的機票。這段時間我會在那邊盯著儀臨床試用的結果，公司這邊你就多心、留意一些。如果實在就是有什麼解決不了的，可以找我哥。”

“啊？這麼快？”林知夏很意外。

早就知道姜笙煙會親自去盯著那邊的況，但是卻沒有想到會這麼的突然。

姜笙煙輕輕點頭，“嗯，這兩款儀是我們打進國際市場的招牌，一一毫的問題都不能出，所以我必須全程跟進。”

稍作停頓，眉眼和了幾分，接著說：“和大家伙說一下，這段時間大家都辛苦了，年底獎金翻倍。還有，問問大家今晚想去哪兒玩，我請客。”

林知夏眼睛一亮，興地應道：“好嘞。”

說罷，又俏皮地笑了笑，“那謝謝老大啦！”

臨下班的時候，姜笙煙正收拾著文件，手機鈴聲突然響起。

瞥了一眼屏幕，看到老宅的號碼，微微頓了頓，臉上閃過一復雜神。

不過，最終還是按下了接聽鍵，語氣輕而禮貌：“你好，向爺爺。”

電話那頭，向老爺子和藹的聲音如往常一樣親切地傳來：“笙煙丫頭，今晚過來吃飯吧，我特意讓廚房做了你喜歡的菜。”

姜笙煙心里一暖，角不自覺泛起微笑，可很快又恢復了平靜，聲說道：“謝謝向爺爺，但是我今天晚上有約了。”

心里清楚，今天是周一，是向允墨回老宅吃飯的日子，既然已經決定和向允墨保持距離，那麼以后還是見面為好。

向老爺子聽到姜笙煙的拒絕，語氣中難掩失：“這樣啊……”

短暫的沉默后，他又溫和地說，“那好吧，那要不下周吧，下周爺爺等你。”

姜笙煙有些愧疚，卻也只能說：“向爺爺，我最近公司忙的，下周的時間現在真不好定。這樣吧，等我忙完這段時間我就去看您，您看可以嗎？”

姜笙煙都在這麼說了，向老爺子自是不好再說其他的，就只能應，“好，那我等你。”

“嗯，向爺爺再見。”

“欸，再見。”向老爺子掛了電話，姜笙煙放下手機，心里還是覺得愧疚。

但是，不然能怎麼辦呢？

輕輕的嘆了口氣，收攏起復雜的緒，姜笙煙又繼續收拾東西準備下班。

向允墨今天一天狀態都不是很好。

很想給姜笙煙打電話，很想去見見，但是卻又沒有付諸行。

他盯著電腦屏幕上麻麻的報表，視線卻早已渙散。昨夜強吻時驚慌失措的眼神，總是會時不時的在他心頭浮現。

煩躁地扯松領帶，將目投向窗外，試圖分散自己的注意力，卻只是徒勞。

無心工作，到了下班時間，他便拿起外套，大步走出了辦公室。

到了老宅的時候，傭人還沒有做好飯。

向老爺子正坐在茶海前喝茶，見到向允墨便示意他坐。

老爺子往白瓷杯里斟茶，茶湯在杯壁上掛出細的金圈，狀似不經意的問：“最近去見笙煙丫頭了？”

向允墨盯著杯底打著旋兒的龍井，綠的茶葉在琥珀茶湯里沉沉浮浮，就像他此刻混的思緒，結了：“嗯。”

“下午我給笙煙丫頭打電話，說今晚有約，不能過來吃飯。”向老爺子的拇指挲著茶盤邊緣的包漿，緩緩的又說道，“以前再忙，但凡我打電話，都不會拒絕的這麼直接。”

向允墨握著茶盞的手指驟然收，昨晚的場景再一次不控制的在腦海中浮現。

“還說最近忙，連下周的約都推了。”

茶針挑起壺蓋時，沸水蒸騰的白霧漫過老爺子看似渾濁的眼睛，“你們倆到底怎麼了？”

向允墨著杯中漸漸冷卻的茶湯，最后，只是說，“沒事，我會理好的。”

他能怎麼說？

說他昨晚強吻了？

向老爺子看著向允墨，到了邊的話又生生的咽了回去。

倒是難得，這個臭小子臉上居然會出懊悔，甚至是頹敗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