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凱作很快，不一會兒的功夫，秦凱就將林知夏的聯系方式發了過來。

向允墨急忙撥出了林知夏的電話。

“您好。哪位？”電話那端，是林知夏客氣的聲音。

“是我，向允墨。”向允墨強自鎮定的開口。

林知夏顯然是非常意外的，但是卻仍然禮貌的開口：“向總？您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姜笙煙呢？”向允墨沒有拐彎抹角，直主題。

林知夏先是一愣，隨后才下意識的回答，“哦，M國那邊的合作臨時出了點問題，姜總趕一早上的飛機去了M國。”

原來是臨時出了狀況，在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心有那麼一刻是放松的。

還好，也許并不是生他的氣。

隨后，他又立刻追問：“什麼時候回來？”

“嗯，這個不確定，原本姜總是定的明天去T國的，不知道會不會直接去那邊。”

這下子，向允墨再也沒有理由來說服自己安心了。

一想到姜笙煙有可能又會一走好多天，且歸期不定，他就更不淡定了。

早知道這樣，昨晚他就算是有可能會被氣死，也不會一走了之啊。

這下子好了，人徹底的沒影了……

握著電話的手驟然收，指節泛白，心臟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狠狠攥住。

短暫的沉默后，他聲音沙啞地回了一句：“好，知道了。”

然后，男人便掛斷電話，將手機隨意丟在一旁，整個人癱坐在沙發上。

窗外的依舊耀眼，可他卻不到一暖意。

男人著天花板，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姜笙煙的模樣，滿心都是懊悔與失落。

不知這漫長的等待，何時才是盡頭……

向氏集團，總裁辦公室里的燈已經連續一周亮到半夜十一點多，整棟向氏集團大廈都籠罩在低氣里。

秦凱都懷疑再這麼下去，他會不會過勞死。

雖然以前向總也很拼命，但是和現在相比，那簡直不是一個級別。

老總都在加班，哪個不開眼的敢提前走？

唉，眾人無不嘆一句：這年頭啊，還真是錢難賺、屎難吃。

茶水間的門被輕輕推開，市場部的張經理探進半個腦袋看過來。

恰巧就看見秦凱正對著咖啡杯嘆氣。

他連忙湊過去低聲音，一臉苦大仇深的說道：“秦特助，您跟向總最親近，能不能……去勸勸他啊？”

他眼下的黑眼圈已經很深了，說話時還不停的瞟著走廊盡頭的總裁辦公室，唯恐被向允墨聽見。

“我們部門連續熬了三個通宵，剛把東南亞市場的方案改到第三十七版，再這麼下去，怕是有人要扛不住了。”

幾乎是他的話音剛剛落下，設計部的組長也端著空杯子進來，苦著臉接話：“昨天新來的實習生直接在工位上暈過去了，送醫院查出來是低糖。“

“向總這陣子看文件的眼神跟冰錐似的，我們連口氣都得掐著秒表，秦助理，您就當可憐可憐我們，想想辦法吧？”

秦凱也愁啊。

他這個職位看著名稱好聽，收也高，就論長相吧，其實也還是過得去的。

可誰能想象，他每一個朋友往的時間都不是很長？

他都三十了。

家里兩個老的都快要急瘋了。

好不容易最近剛剛看上個合眼緣的，看目前這況啊，大概率又得黃……

唉——

可偏偏作為總裁助理，他又不能明目張膽的抱怨，就說他的難——誰懂？

這幾天找他求救、抱怨的人已經來了好幾個了。

秦凱了眉心，過了好一會兒才著頭皮開口，“我試試。”

兩人一聽秦凱的話都開心的不得了，但是誰知道秦凱隨后又補充了一句，“但是你們也不要抱太大的希，因為我也不確定我能不能說服向總。”

現在這樣的況，但凡敢有人去向總面前說說，那就是大家伙的恩人了。

不是后話，關鍵是這個口都沒人敢開。

所以兩個人忙不迭的開口，“可以可以，拜托拜托，辛苦辛苦。”

秦凱端著剛泡好的咖啡，站在總裁辦公室門口深吸了好幾口氣才敢抬手敲門。

"進。"

里面傳來的聲音比平時更低沉幾分，帶著熬夜后的沙啞，卻依舊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秦凱推門進去時，正看見向允墨將一疊文件推到桌角。

然后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將眼鏡摘下，按了按眉心，隨后就又將眼鏡戴了回去。

男人明明面無表，可是秦凱跟在他邊多年，就他這副無波無瀾的樣子，生生的讓秦凱看出了男人在生氣的既視。

且還是很生氣的那種。

"向總，咖啡。" 秦凱說著話，便將咖啡輕放在辦公桌邊緣。

向允墨沒抬頭，指尖在鍵盤上敲出最后一行字才停手，隨后就面無表的問："東南亞的方案改完了？"

"市場部剛送過來最終版，張經理說這版按您上次提的三個方向都做了補充……" 秦凱頓了頓，見老板沒打斷，才試探著往下說，"不過他們團隊連著熬了三個通宵，剛才在茶水間聽說有個小姑娘低糖暈過去了。"

“……”

鍵盤聲戛然而止。

男人終于抬眼，墨的瞳孔里沒什麼溫度，盯著秦凱看了好一會兒。

秦凱覺頭皮發麻，雙發。

真的。

他有一種自己隨時會暈過去的覺。

就這不說話，一臉深沉的盯著自己的模樣，試問，誰能得了？

力太大，有沒有人給他頂一頂啊？

秦凱覺得他也是苦哈哈的一批……

這樣的狀態持續了好一會兒，終于，向允墨開口了："讓行政部給各部門備點葡萄糖，帶薪假批三天。"

秦凱覺他剛剛的心堪比過山車，還是頂級的那種。

不過好在還算是不負眾。

心里松了半截，趕應下來，卻見向允墨又重新看向電腦屏幕，那架勢顯然是打算繼續工作。

他咬了咬牙，既然已經開口，索把心一橫："向總，其實我進來還有件事想跟您說。您看這一周您都沒在十二點前離開過，上周例會上您說的歐洲并購案，法務部那邊按流程走至還得兩周……"

他故意把話題往工作上引，眼角卻的盯著老板的反應。

果然看見向允墨握著鼠標的手幾不可查地頓了一下。

"您最近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 秦凱放低了聲音，語氣里帶著小心翼翼的關切。

"出去。" 向允墨突然開口，聲音冷得像冰。

秦凱心里咯噔一下，但是卻沒地方，反而往前湊了半步："向總，您是不是……和姜小姐鬧別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