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應緹忍不住抿笑了笑。
但是其實江席月話只說了一半,當初小學時語文沒考好是因為當天生病影響了答題,但是這些都不重要了。
回來的時候,還沒走進,就聽到有幾個男生在八卦。
“班長為什麼和林應緹一起去啊?”
“別人是班長啊,幫助同學,有什麼問題嗎?”
“也是……”
“對了,你們不知道吧?沈兮給班長告白,然后被拒絕了。”
“啊?不會吧?”
看大家果然興趣,說話的劉聰還想再點料,突然看見眾人都沒有搭話,而是神古怪地看向他后,拼命朝他使眼。
劉聰疑地轉過頭,正好對上回來的兩人。
江席月把買的東西放在桌上,慢條斯理道:“在背后談論別人是不是有些不好?”
劉聰頓時有些尷尬,訕笑了幾聲。
茶分下去,又是一陣歡呼聲。
“給,吸管。”林應緹將吸管遞給向茉予。
聚會一直持續到晚上將近八點的時候,江邊的天燒烤攤此時正是熱鬧的時候,傍晚的風帶了一涼意。
最后不知是誰先帶的頭,大家都唱起了李叔同的《送別》,一開始只有一個喝醉了的男生小聲唱,大家都覺得好笑。
可漸漸的跟著唱的人越來越多,聲音也越來越大,逐漸有些哽咽,有幾個生都在抹起眼淚。
大概是因為氣氛過于傷,連周易也紅著眼,上依舊撐著。
“都還沒高三呢,怎麼覺明天就要高考了?”
楊逸青說:“你不知道,我聽學長學姐們說高三過得特別快,一眨眼就沒了。”
“我也聽說高三是高中三年里過的最快的。”
“怎麼辦?真的要高三了?我有點害怕。”
林應緹余瞥過江席月,見他正和周易說著話,他并沒有怎麼喝酒,面前酒杯里裝的都沒怎麼。
有人起哄:“班長,高考完記得請我們吃大餐!”
江席月笑著說:“好啊。”
后來的林應緹曾在海明威的書上看過一句話。
“人生最大的憾是無法同時擁有青春和對青春的。”[1]
對這句話同。
當時的一點都不可惜高中有一天會結束,每天都在期待著高考結束,自己考上一所好大學過上和現在不一樣的生活。
對來說,聒噪的蟬鳴,做不完的試卷,沉悶的課堂,燥熱的晚夏,還有漂浮不定的視線,都讓不過氣來。
即使擅長忍耐。
對于那些可能剛剛萌芽的曖昧愫,林應緹覺被分割了兩個靈魂。
一個冷靜客觀地看著這一切,另一個總是忍不住胡思想去期待一些本不可能發生的事,
但是理智總是占據上風。
因為明白,江席月和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在很小的時候就明白到了這個道理。
想快點長大,變能夠獨當一面的大人,擺貧困與平庸。
到那個時候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生活方式。
如果可以,還希能夠去看世界各地的蔚藍大海。
所以在這之前,不會搖。
*
八月份本最是炎熱的天氣,連續幾天的高強悶熱,家里的收音機廣播一直在喋喋不休的提醒廣大市民朋友,近期可能有臺風即將過境,盡量避免外出。
林應緹正在做作業,抬起頭了一眼窗外,不知怎麼的,今天的晚霞壯觀麗,整片天空都像是燃燒起來,靜得連風的聲音都聽不到,總覺得是暴風雨來臨之前的平靜。
第二天臺風果然準時登岸,氣勢洶洶地席卷了這個城市,毫不留地摧毀一切能摧毀的東西,原本熱鬧的城市也變得死氣沉沉,街道上空無一人。
連續幾天的強降水,城市的排水系統應接不暇,水位一直上漲。
林應緹的家是老小區,又在低樓層,很快就被水淹沒進來,連堆放在單元樓梯門口的防汛袋都沒能阻擋。
章玉連忙把家里值錢的東西收拾好,準備先從家里搬出去。
但是大塊件來不及轉移,看著沙發被水浸泡,章玉心疼極了,林崇華安。
“沒關系,錢沒了可以再掙,命沒了就真的沒了。”
一家人暫時去育中心避難,那里有專門的市民救濟點。
但是災的人很多,育中心聚集了很多帶著大包小包的人,有的人在地板上打地鋪,有的人則扎帳篷。
林嘉意和林應緹坐在一起,兩姐妹都了落湯,章玉去給們找熱水喝。
林應緹披著毯,忍不住打了個噴嚏,繼續寫著作業。
這個姿勢有些別扭,只能把作業放在膝蓋上,維持這個姿勢脖子十分難。
林嘉意皺眉說:“你們怎麼那麼多作業?”
說完后又后了悔,有些別扭地扣了扣手里的紙杯,明明想說的只是讓休息一會。
林應緹說:“快開學了,高三開學不久就是二模,我必須抓時間。”
林嘉意嘟囔著說:“……算了,隨你吧。”
林應緹注意到的手腕上的刺青已經沒了,應該是去紋店里洗過了,但是并不是完全不留痕跡,留下一個小小的疤痕。
林應緹問,“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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