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一頭霧水：“誰有心理問題，班長嗎？”

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江席月，這怎麼都不像神有問題的人啊。

江席月微微闔眼，面冷倦：“就他吧。”

一直在狀況外的周易正想再追問幾句，放在桌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江席月看了一眼來電顯示，微微蹙眉，接了起來。

“喂。”

那邊是個中年人的聲音：“你好，我是你之前租房子的那個房東，你記得我吧？”

江席月客氣道：“有什麼事嗎？”

那邊訕笑了幾聲：“是這樣的，就是租房子住的那一家人突然說他們要搬家了，我想問這個房租……”

“什麼？”

聽到他這樣的語氣，周易和季知林是一愣。

房東也被嚇了一跳，磕磕說：“我可沒撒謊，不信的話你自己去問他們。”

還是第一次做這樣的生意，當初這個男生挑中了自己的房子，說他會付一大筆租金，希能把房子租給他的朋友，并且保守這個。

本以為他是在開玩笑，沒想到這個男生看著年紀不大、出手卻實在闊綽，真的一口氣付了一大筆錢。

不然那樣好的地段和裝修，那家人租下來怎麼可能才那一點錢，又不是天上掉餡餅。

“你去哪里？”

周易和季知林看見江席月掛了電話，就穿上外套，徑直往外走去，不由開口阻止。

“你去哪里？要下雨了。”

江席月沒有回答，腳步也沒有停頓。

天空沉沉的，應該是有暴雨將至，有幾聲滾雷響起。

林應緹還在屋里看書，章玉出門去給買水果，林崇華去上班了，家里只有和林嘉意兩個人。

桌上的手機鈴聲一直在響，林應緹卻一不。

一直等著鈴聲響起，最終因為無人接聽而自掛掉。

電話那邊的人也像是很有耐心，不厭其煩地一遍遍撥打著電話，然后從此循環往復。

“姐，你的手機在響。”

林嘉意經過時也聽到了手機鈴聲，于是探頭進來提醒了林應緹

“我知道。”

其實剛才就看見了，只是不知道該怎麼做。

林應緹慢吞吞地從卷子里抬起頭，過窗簾隙，依稀能看見樓下路燈旁似乎站了一個清雋拔影，黑暗中指間一點猩紅明滅不定。

手機也在這時終于停止了響。

林應緹這才打開手機，卻看見江席月發來了消息，語句簡短明了。

“我在樓下，有話想對你說。”

林應緹緩緩地眨了眨眼，沒有回復。

大概是因為沒有吃安眠藥，完全沒法睡。

一直到接近十二點時，窗外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躺在床上，聽到靜謐的雨聲，腦子里卻十分清醒。

過了一會，還是忍不住爬起去拉開窗簾。

以為樓下的人早已經走了，可拉開窗簾卻看見那道影還立在那。

屋外細雨如，江席月站在路燈下，正看向這邊，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兩人的目在半空中換對視。

那雙黑沉沉的沉靜眸子，卻讓人看得心驚膽。

林應緹有些慌地移開了眼。

客廳里林嘉意正在給朋友打電話說：“今晚這雨可能還會下大。”

“還有我給你說，我們家門口站了一個怪人，一直在朝我們家看。”

“不知道，人的臉都看不清。”

“……”

林應緹拿出手機，江席月的頭像依舊是一片寂靜的深藍，中央的月亮小到仿佛要消失不見。

在鍵盤上打了幾個字，最后還是選擇了刪除，按了關機鍵。

正在出神之際，門口傳來一陣靜，是收完攤回來的章玉，正在上的塑料雨。

林應緹微微蹙眉，害怕章玉會撞見江席月。

見回來，林嘉意也掛了電話，連忙問：“媽，你有沒有看見樓下的人？”

章玉語氣卻有些含糊：“什麼人？我沒看見。”

林嘉意嘀咕道：“怎麼可能？剛才不是還在那里的嗎？”

滿腹狐疑地去拉開窗簾，果然樓下空空如也，如果不是剛才還在和朋友們發牢，險些都會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林應緹也了過去，路燈下果然已經沒了那道人影。

不知道江席月今晚找自己是有什麼話要說，但是本能地害怕抵，仿佛潛意識地覺得會有什麼事發生。

拒絕見面的態度，應該會傷害他的自尊。

他知道江席月那樣的人，雖然看上去總是淡淡的，其實比誰都要冷傲，只是很多時候他不會顯出來，也只有不了解的人才會覺得他平易近人。

今天之后，江席月大概真的不會再多看一眼。

理智告訴這是最好的結局，但是心底又有什麼聲音在小聲地呼喚。

那道聲音冷冷地對說：“你會后悔的。”

林應緹不知道以后會不會真的后悔今天沒有見他一面，但現在只能做出自己認為對的選擇。

這之后又在家里休息了幾天，在此期間雖然章玉沒有再問過學習相關的事，但是林應緹還是在努力刷題，毫不敢松懈。

大概是連下了幾天大雨，周一的清晨，雨后潤的空氣夾雜著青草的芳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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