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緹姐姐你看!”燦燦把自己小心翼翼裹的雪球遞給林應緹,蒼白的臉蛋凍得紅撲撲的,眼神干凈澄澈。
林應緹蹲下子,他的頭:“冷的話要給我們說哦。”
燦燦吸了吸鼻子,笑容燦爛:“我一點都不冷。”
他又手拉著林應緹:“姐姐,我們去堆雪人吧!”
林應緹還沒堆過雪人,以前讀書時的冬天似乎下過幾場大雪,不過都與無關,因為都習慣在教室里看書,偶爾外面雪地里同學的嬉笑打鬧聲會讓抬起頭,心里大概也有過好奇。
地上的積雪很厚,雪白雪白的,腳踩在上面會發出嘎吱的聲音。
林應緹和燦燦認真地堆著雪人,燦燦媽媽在一旁拍著照片,想記錄下有關他的每時每刻,因為這些時間好而短暫。
江席月來的時候就看見這一幕。
林應緹正在和一個小男孩堆雪人,難得出如此孩子氣的一面,鼻尖似乎還有一點白雪。
察覺到腳步聲接近,林應緹抬起頭,臉上的笑還沒來得及收回,只見杏眼彎彎,左邊臉頰上出淺淡的酒窩。
看見對方的那一剎那,彼此都是一怔。
幾分鐘后,兩個人坐在了花園的長椅上,燦燦正在給雪人添鼻子,他媽媽心疼地給他又披了件外套。
漫長的沉默后,林應緹開了口:“來看千儀嗎?”
江席月不作聲。
林應緹看了他一眼,像是不明白為什麼回答這個問題要猶豫這麼久。
“在樓上,應該剛吃完飯。”
江席月又不咸不淡地應了一聲,但看樣子是完全沒有離開的意思。
于是林應緹不準他的心思,索不再說話。
最后是江席月先開了口:“你來這個醫院工作多久了?“
林應緹回憶了一下:“我有些忘了,當時我畢業后,我的師兄推薦我進這個醫院規培,后來就留下來了。”
“看來你適應得很好。”
林應緹沒有說話,視線落在燦燦堆的那個小雪人上。
“……我明天早上有場手,應該是我師父的最后一場手,也是我第一次當主助。”
江席月看了一眼:“你是在擔心嗎?”
林應緹抿了抿,垂下眼來沒有說話。
江席月笑了笑,不知是寬還是別的什麼,“我第一次做實驗的時候,帶我的師兄和導師說以后不會和我一起踏進實驗室。”
林應緹聞言一愣,“……真的嗎?”
“嗯。”
但是那是因為他那次指出了師兄的數據,那位師兄比自己大幾級,一直都不愿意承認數據出錯,最后他索自己單干課題。
林應緹張的緒稍微放松了些,也知道他是在安自己。
第二天上午的手如期舉行,這個病人是個肺癌患者,惡程度高,肺部黏連嚴重,顯示有侵犯。
為了確保無菌環境,手室里的溫度很低,林應緹戴著無菌手套,冷靜地看著顯示屏上的肺部況。
雖然這是的第一次當主助,但是幸好沒有發生什麼突發意外況,莫關山經驗富老練,游刃有余地完了手。
結束手后,林應緹準備去洗手,剛走過去,就聽到葉薇的聲音。
“別羨慕年紀輕輕就做主助,我們和有什麼好比的,畢竟師父和關系有多好,我們都是看在眼里的。”
“跟著師父做了那麼多次手,也是莫老一手帶出來的門面,要是以后做的不好那才是真的丟臉。”
“薇薇姐,莫老為什麼那麼看重?你說是不是有什麼親戚關系?”
“這我哪知道。”
林應緹當沒聽見,走到們邊把手套丟進專門的回收桶里,然后擰開水龍頭洗手,發出的靜聲把旁邊的兩個人嚇了一大跳。
畢竟被正主撞見說本人壞話,還是有些尷尬,葉薇也沒打招呼,也裝沒看見一樣,匆匆洗完手就找個借口離開了。
林應緹垂下眼,看著自己被洗到略微泛白的手,靜靜地發著呆。
服兜里手機震了一下,回過神,拿出來看了眼。
發現是江席月發來的消息。
【手結束了嗎?】
【嗯】
【看來很順利】
【你怎麼知道?】
【猜的】
林應緹哭笑不得,這算什麼,但是江席月這麼一打岔,的心確實好了許多。
不過靜下心來,又有些晃神。
他和江席月這算什麼,朋友之間的寒暄嗎?
他們之間到底算不算的上是朋友?林應緹仔細回想了一下,有些不確定,大概是算的吧?
周四下午,林應緹的初級職稱功評下來后,科室里的年輕同事都起哄要讓請吃飯。
林應緹無奈,只得問:“你們想吃什麼?”
一問想吃什麼,大家又都沒了主意,都說隨便。
只有葉薇提議說:“要不去西林宴吃吧?”
西林宴這家餐廳人均消費很高,據說老板花了大價錢裝修餐廳,就連請的服務生都會多門外語,廚師也是米其林的大廚挖過來的,去過這里吃飯都喜歡拍照發朋友圈,從這就可以看出去那吃一頓飯絕對要大傷錢包。
葉薇留意著林應緹的臉,卻見臉上并沒有什麼為難的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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