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席月語氣淡淡:“不麻煩。”
沈隼安眼角一。
江席月從沈隼安懷里接過林應緹,輕聲了一聲“應緹?”
林應緹大概是酒又上頭了,雙眼閉,腦袋垂著,沒有作聲。
坐上車后,林應緹還是沒什麼靜,江席月作輕地將扶正,然后替系上了安全帶。
江席月出來沒有司機,而是自己開著車,他也知道現在把林應緹醒問家住哪不可能,只能將車子一路循著記憶的方向往前開著。
車子快開到紅綠燈口時,江席月聽到旁邊副駕駛座傳來細微的噎聲。
江席月猛地踩下剎車停下車,轉過頭去,視線落在林應緹臉上,頓了頓,隨即不神的微微蹙眉,
林應緹在哭?
“為什麼哭?”
林應緹不說話,只是搖頭,大概現在也不怎麼清醒,好在喝醉后也不怎麼說胡話,和平時一樣安靜。
并不喝酒,也很喝酒,除非是在必要的場合,而且很喝得像今天這樣伶仃大醉,所以江席月也沒看過這副模樣。
他找了個地方將車停了下來,下意識地想煙,但最后還是頓住了作,靜靜地聽著哭完。
林應緹就算哭起來還是很安靜,只是靜靜地流著眼淚,如果不仔細凝神靜聽,都聽不出來發出來的靜。
他聽著聽著,不知想到了什麼,嚨里瀉出一聲意味不明的低笑。
林應緹眼睛紅通通的,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看眼神還是沒怎麼清醒。
江席月無奈嘆了口氣,手去替掉眼淚。
“以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哭。”
林應緹眨了眨眼,豆大的淚珠頓時順著流了下來。
江席月耐心幫一一掉,略微思索:“算了,以后只在我面前這樣就行。”
于是就這樣林應緹一邊流著眼淚,江席月一邊替著眼淚,最后大概是哭累了,頭一偏,干脆睡著了。
見狀江席月深吸了一口氣,他發現他總是拿沒有什麼辦法。
到了林應緹家的小區后,在上電梯時,有人好奇地看向林應緹,又打量了一下江席月。
不知是覺得他面生,還是覺得他的穿著氣質不像這個小區的人。
見那人又開始盯向林應緹,江席月不聲地側擋住了。
林應緹家的門是指紋開鎖,江席月試著醒。
“應緹?”
見還是沒有反應,于是他只能握上的手腕,帶著將他的手輕輕覆在上面。
“滴—”的一聲,門開了。
迎接他們的是一只純黑的小貓,它倒是一點都不怕生,只親親熱熱地圍在主人邊打轉。
江席月環顧了一下四周,屋裝飾風格是清新的原木系,臺上養了不綠植,沙發也是淺的布藝沙發,柜子上的東西擺放的很雜,一看就是個生獨居的小窩,到都有生活的氣息。
因為不方便進臥室,江席月將林應緹扶在沙發上,然后讓躺下,又隨手找了一旁的毯輕輕搭在上。
林應緹偏了偏頭,像是無意識地呢喃出聲:“口……”
江席月捋了捋額前被汗濡的發,輕聲哄道:“好。”
于是他又去給林應緹接水,然后拿著水杯扶著的后頸,輕地將人抬起,然后小心地喂著喝水。
林應緹喝水的速度很慢,小口小口的,江席月也不著急催促,耐心地等了幾分鐘,看到杯子里的水喝完了,才放在桌上。
黑貓不知道為什麼一向寵自己的主人不陪自己玩,委屈地在林應緹邊打轉,不地用尾掃來掃去,委屈地撒著。
江席月輕輕揪住它的后頸,提了起來, “你主人喝醉了,不要吵。”
沙發上的人似乎睡的姿勢不怎麼舒服,在睡夢中也輕蹙著眉頭,嚶嚀出聲。
上的外套已經略微有些松散開,出里面雪白的,那點淡淡的朱砂痣襯得更加艷麗,眉眼依舊恬靜清冷,只是臉上添了幾抹薄紅。
江席月的視線輕輕掠過無意識微張的紅潤雙,眸一深,然后輕輕別過了眼。
“…….”
他又站在原地頓了一會,然后將毯往上拉了拉,蓋住了在外面的。
半夢半醒之間,林應緹似乎清醒了一次。
醒來的時候看見江席月正盯著自己瞧,目專注又散漫。
看見睜開眼,江席月開了口,語氣依舊平淡。
“清醒了?”
醉得迷迷糊糊,努力想撐開眼皮,看清面前的人,記憶卻有些混,恍惚之間像是回到了高中。
“班長?”
江席月頓了頓,垂下眼看著,慢悠悠道:“看來沒有清醒。”
林應緹聽不懂他的話,只慢吞吞地眨了眨眼,像是有些困。
“現在是第幾節課?”
江席月面不改:“上午第三節 課。”
林應緹又看了看四周:“……這是在哪?”
見江席月沉默,又像是在自言自語,說話顛三倒四。
“我不想回家。”
“為什麼?“
“我這次考的不好。”
林應緹像是清醒,又像是在夢中,語氣也飄飄忽忽。
“……我和你不一樣的,我沒有選擇,只有一條路可以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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