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看向江席月。

江席月一只手還搭著方向盤，另一只手的指間夾了煙，他拿出打火機想要點燃，不知想到了什麼，還是將煙隨意捻碎。

他開了口，卻沒有看向林應緹，嗓音低沉又有些冷淡。

“你看上那個人什麼？”

“……”

林應緹知道他誤會了，張了張，鬼使神差的，想要解釋的話卻說不出口。

心里有道聲音一直在：為什麼不干脆就這樣將錯就錯？

就在猶豫之際，已經錯過了回答的最好時機。

江席月轉過頭，視線落在的上，清雋的眉眼有淡淡的倦意。

“為什麼？”

林應緹抿著，別過眼，過了不知多久，終于開了口。

“……所以我說我們不合適。”

江席月默了片刻，薄抿，最后什麼也沒說，只說：“先下車吧，吃點東西。”

青川苑是家歷史悠久的粵菜館，生意極好，一共有三層樓，裝潢古古香，對面便是一無際的清湖。

林應緹和江席月找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服務員沒有察覺到他們之間的古怪氣氛，熱地將菜單遞了過來。

“請問二位誰點餐？”

江席月出了手：“我來吧。”

他垂下眼，視線匆匆掃過菜單，點了幾個菜，頓了頓，又道：“再來份酒釀桂花糕。”

為了保險起見，服務員特意提醒了一句：“這個糕點甜度有些高哦，客人您看能接嗎？”

“就這個吧。”江席月將菜單遞給了。

“好的，兩人請稍等。”

青川苑的茶點十分出名，林應緹以前聽醫院里的同事說起過，想要打包單獨買些帶走，都需要提前預約。

江席月又手替林應緹泡了茶，還是那套悉的手法，不過和林應緹笨拙的手法不同，他的姿勢恣意淡然，如同行云流水。

林應緹道了聲謝，接過來抿了一口，又問：“……你想要說些什麼？”

江席月臉上沒什麼表：“婚期定在什麼時候？”

林應題低下眼，不知為何一向很擅長說謊的，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于是只能說：“你就是想問這個嗎？”

江席月仔細觀察著臉上的神，“那個人什麼名字？”

見不作聲，江席月像是笑了笑，“秦書，對嗎？”

林應緹微微蹙眉，心里覺得江席月像是和平時有些不一樣，雖然他的臉沒什麼異樣，但是就是有哪里不對勁。

江席月溫聲道：“應緹，不要張。”

林應緹這才察覺到自己無意識攥了手心，掌心留下的刺痛讓回過神來。

正好這個時候菜送上來了，江席月又垂下眼，將糕點往面前推了推。

“嘗嘗這個。”

林應緹視線落在面前致的糕點上，一淡淡的清香撲鼻而來，察覺到落在自己上的視線，林應緹猶豫了一下，還是嘗了一口。

“好吃嗎？”

林應緹點頭，抿了抿：“很好吃。”

江席月看著又嘗了幾口，語氣淡淡，神有些懶洋洋。

“對我來說就有些膩。”

林應緹放松了些：“每個人的口味畢竟不一樣。”

江席月視線落在淡淡的笑臉上，冷不丁地開口道：“我送你的那塊玉觀音還在嗎？”

話題轉換的太快，林應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什麼？”

江席月的視線下移，落在的脖頸附近，不急不緩道：“玉觀音。”

林應緹別過眼：“……你不是讓我扔了嗎？”

“所以你扔了？”

“……嗯。”

聽了的回答，江席月臉上卻沒什麼慍，甚至還意味不明地低笑了一聲。

林應緹愣了愣，忍不住微微皺眉，不知道他是不是看穿了自己拙劣的謊言。

兩人又一搭沒一搭地聊了一些，林應緹有些心神不寧，便借口去上廁所離開了。

重新整理了一下緒。對著鏡子里的自己牽了一下角，可惜笑得有些難看，不由又放下角，著鏡中的自己微微愣神。

江席月眼中的自己也是這樣嗎？

剛才自己撒謊時是什麼樣子，他是否已經一眼看穿？

林應緹整理好緒后，重新回到座位，江席月正向窗外，清俊的眉眼有些冷淡，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察覺到林應緹的走進，他緩緩轉頭，視線落在林應緹的上，語氣很輕，說出的話卻讓林應緹愣在原地。

“為什麼撒謊？”

林應緹有些慌，目掃過桌上，落在自己剛才忘帶走的手機上。

手機主屏幕彈出了幾條微信消息，是秦書發來的。

他說：“我和我的前友和好了。”

“……”

林應緹垂下眼，當拙劣的謊言真的被拆開后，竟然毫無招架之地。

即使沒有真的開口說過謊，只是保持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江席月了眉心，最后輕輕吐出一口氣。

“林應緹，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

林應緹卻不知道他說這話是什麼意思，是生氣自己撒謊？還是別的什麼？

但是江席月卻沒有給理解的機會，一直到吃晚飯，他都沒有再提這事，也默契地沒有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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