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后，賀辛言坐在車里，看著方婭的電話號碼苦一笑。

這孩兒，對他還是這麼吝嗇。

他放下手機，戴上眼鏡。

這會兒，看到白如錦和莫行遠一起出來了。

莫行遠一眼就看到他的車，見他還在，就走向了他。

賀辛言落下車窗。

“怎麼還沒走？”

“坐一下。”賀辛言看了眼他后的白如錦，“你沒代駕？”

“遲暮來接。”

“行。那我走了。”

“你不是喝酒了嗎？”

賀辛言看向了另一邊，“我的代駕來了。”

莫行遠回頭，果然看到一個代駕朝他們走來。

賀辛言下車坐回到了后座。

莫行遠走開，看著他的車開走。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覺得賀律師對我有意見。”白如錦看著賀辛言的車走了，才跟莫行遠說：“他似乎不喜歡我。”

“沒有。”

白如錦也不多說什麼。

直到遲暮來，他們上了車。

一路上，莫行遠都閉著眼睛，滿腦子都是蘇離那張狠決的臉。

最開始為了吸引他，在他面前說盡了好聽的話。

現在不想跟他在一起了，也是說盡了無的話。

“遠哥？”白如錦輕聲喊他。

莫行遠睜開眼睛，“怎麼了？”

“一晚上你都心事重重，是有什麼煩心事嗎？”白如錦有些擔心，“你之前去找蘇離姐，是怎麼想的？”

莫行遠皺眉，“不要提。”

白如錦聞言，更是焦心，“要不，我幫你去跟蘇離姐聊聊。對我還是好的。”

“我的事，你不要管。”莫行遠失了耐心。

白如錦微怔，隨即點頭，“好吧。”

開著加的遲暮一直注意著后視鏡，也沒有。

從他們的對話中得到的有用信息是，莫總并沒有追回蘇離。

也難怪他這麼煩躁。

“先送白小姐回去嗎？”遲暮在分岔路口問了句。

“嗯。”

“先送遠哥吧。”白如錦說：“他喝了酒，早點回去休息。”

遲暮看了眼莫行遠。

莫行遠重新閉上眼睛，不語。

遲暮還是沒有聽白如錦的話。

莫行遠是他的老板，他只聽莫行遠的話。

“遲暮，你先送遠哥回去。”白如錦又重復了一遍。

“莫總先送你。”

白如錦深深地看了眼遲暮，說道：“我今晚留下來照顧遠哥。”

“不用麻煩，莫總有需要的話，我會留下來的。”遲暮到底是跟了莫行遠幾年了，莫行遠的一些習他還是得清楚。

莫行遠不說話，就意味著本不想讓白如錦跟著云境。

白如錦凝視著遲暮，最終閉上了。

遲暮把白如錦送到了小區，他下車將椅拿下來，白如錦扶著車門框下車，忽然一個不穩，直直的從車上摔了下來。

遲暮扶著椅，等他反應過來去扶白如錦的時候，人已經摔在地上。

“白小姐！”

車上，莫行遠掀開眼睛。

遲暮去扶白如錦。

倒吸了一口涼氣，忍著疼痛，眼淚都出來了。

“莫總，白小姐摔傷了。”遲暮說：“可能要去醫院。”

“不用，我回家躺著就好。”白如錦堅決坐上了椅，提了起了，腳踝那里已經眼可見的紅腫起來。

莫行遠下了車，“送回家。”

遲暮只能推著椅進了小區。

莫行遠跟在后面。

“我真的沒事，你們不用管我。”白如錦仰起臉看了一眼遲暮，又看了眼莫行遠，“你們回去吧。”

“你男朋友在家嗎？”莫行遠問。

白如錦搖頭。

莫行遠微不可見地皺了皺眉，“他不應該對你形影不離嗎？”

“我們從來不管對方。”白如錦笑了笑，“我這個樣子，他能不嫌棄就好了。”

白如錦認命的樣子，讓看到的人心里難免會升起一抹憐憫之心。

電梯里，氣氛凝固。

白如錦還住著白知瑤之前的房子，白知瑤的財產，也只剩下這套房子了。

不過，白如錦也寫了一份囑，在離世后，這套房子會被拍賣掉，拍賣所得的錢也捐給慈善機構。

是要死的人，這些錢財都是外之，一點也不留。

開了門，遲暮把白如錦推到沙發邊上，莫行遠問醫藥箱在哪里。

白如錦指了個屜。

莫行遠打開，里面沒有醫藥箱，但是有一屜的藥。

“沒有嗎？那就是旁邊的屜。”白如錦也不怕他知道要吃多藥。

莫行遠打開旁邊的，在里面找到了跌打藥酒。

“我自己就好了。”白如錦手去接。

莫行遠沒給，蹲在地上，掉的鞋子，看到腳踝紅腫的那一，把藥酒倒在手心，輕輕了，再覆在的傷。

白如錦雙手握著椅扶手，眼眶泛紅。

遲暮在一旁看著，輕蹙著眉頭。

過了一會兒，遲暮的手機響了。

他拿出來看了眼，便立刻接聽。

“你在哪？”

“我在白小姐家。”

莫行遠和白如錦都抬眸看向他。

遲暮解釋道：“陸婧打來的。”

莫行遠聞言，眸微不可見地閃了一下。

陸婧知道他在白如錦這里，那蘇離也會知道的。

“白小姐摔傷了，莫總在幫理。理完，我們就回來。”遲暮有什麼說什麼，一點也沒拐彎抹角。

莫行遠的思緒已經飄走了。

要是蘇離知道的話，會不會吃醋？

吃醋的話，就會聯系他吧。

“嘶……”白如錦了一下腳。

莫行遠趕松開手，“疼？”

“沒事。”白如錦說：“遠哥，我沒事了，你們趕回去吧。太晚了。”

莫行遠看了眼的腳，站起來，“我去洗個手。”

他去了洗手間。

白如錦看著遲暮，笑著說：“你跟你老婆的很好吧。”

“嗯。”

“真羨慕啊。”白如錦又回頭看了眼洗手間，然后小聲跟遲暮說：“你跟遠哥這麼多年了，不如勸勸他，好好哄哄蘇離姐。其實我有生之年最大的愿就是看到遠哥邊有個知冷知熱的人。”

“這樣，即便我死了，我也放心了。”

遲暮沒有毫為之的跡象，語氣很淡，“白小姐，其實你不用心這麼多。人死了，什麼也不會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