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錦的在遲暮這里本就得不到想要的回應。

莫行遠從洗手間出來，他問白如錦，“你一個人可以嗎？”

“可以的。”白如錦沖他出一個大大的笑容，“我早就習慣一個人了。”

“有什麼事就打電話。”

“好。”

莫行遠和遲暮一起走到門口，白如錦送他們。

看著他們進了電梯，白如錦還在門口沒走。

直到電梯門關上，白如錦才折回了屋里。

關上門，低頭看著被涂了藥酒的腳踝，紅腫散了些。

。

遲暮送完莫行遠回了家，陸婧坐在沙發上看著電視。

聽到開門，目就鎖定在遲暮上。

“莫行遠也走了嗎？”

“嗯。”

陸婧撇，“我以為他會留下來呢。”

“莫總不會拎不清。”

“他要是拎得清的話，就不會跟姓白的走得那麼近。”陸婧說：“還有你跟著莫行遠，要不然他今晚不見得會走。”

遲暮下外套，先去洗了個手，再出來，“白如錦沒留莫總。”

“你在那里，哪好意思開口。”

“讓我勸勸莫總，好好哄蘇離，希他們能在一起。”遲暮去倒了杯水，先給陸婧，陸婧不要，他才喝了口。

陸婧哼哼道：“不管說什麼，我就不覺得是真心的。”

“活不了多久了。”

“莫行遠那個時候也說活不了多久了，結果呢？”陸婧輕哼，“現在的人，不就是活不了太久，搞得好像活不了太久是件很牛的事。”

遲暮知道在擔心什麼，很肯定地說：“白如錦的病和莫總的病不一樣，是得了癌癥，沒有藥治。莫總是腦子里長了一個腫瘤，位置很險，一般醫生是做不了這個手的，就算是做得了的醫生，功率連百分之十都沒有。”

“所以，莫總之前也是被判了死刑。”

陸婧第一次知道得這麼詳細。

“那莫行遠能活下來，確實是不容易。”

遲暮剛想點頭，就又聽到陸婧說：“果然應了那句話，禍害千年。”

“……”遲暮還是想為莫行遠說句話，“莫總不壞。”

“我管他壞不壞，反正在我這里，沒什麼好印象。”只要是傷害過蘇離的，都不是什麼好人。

陸婧護閨就跟護犢子一樣。

遲暮不語。

他不再去幫莫行遠說話了，反正也沒什麼用。

“反正換我，我是沒有那麼大度的。讓自己心的男人和別的人雙宿雙棲，我還要笑著祝福。呵，我沒那種覺悟。”

遲暮好奇，“那你會怎麼樣？”

“如果是我，我會恨不得在僅有的時間里，和心的人做盡這世上最幸福的事。別說把他讓給別的人，哪怕是他離開我的視線一秒都不行。”

“都要死了，我干嘛不珍惜和他在一起的時？難不在死之前，還要看著他跟別的人秀恩？”

陸婧翻白眼，“可能，白如錦就有這樣心吧。我是個凡人，我做不到。”

遲暮笑了。

“你笑什麼？”陸婧瞪他，“有那麼好笑嗎？”

“我喜歡你的坦。”

陸婧抿著，定定地看了他一會兒，才別過視線，強迫自己看電視，心卻有點了。

“遲暮，你別說話。”

“嗯？”遲暮不明所以，他哪句話說了。

陸婧關了電視，往臥室里走，“別說喜歡我。”

“我一直都喜歡你。”遲暮看到的形一頓，他走過去，“之前沒有跟你說過嗎？”

陸婧聽到后的腳步聲靠近，深呼吸，手把著門，“我睡覺了。”

說罷，頭也沒回，反手就將門關上。

這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氣。

遲暮之前說過，要追，喜歡。

那個時候，沒當回事。

現在結婚了，他又這麼說，不能不當回事了。

天天同一室，過著夫妻才過的日子，突然聽他這麼說，有點心跳加速。

趴在床上，回想著遲暮說喜歡的表，就忍不住咬在床上翻來覆去晃。

又爬起來去看鏡子，鏡子里的人面若桃花，雙眸含春，顯然是被取悅到了。

看著自己春心漾的模樣，陸婧拍了拍臉，強迫自己冷靜一點。

這種心一個人實在是難消化，忍不住給蘇離打了個視頻過去。

蘇離正敷著面，刷著手機。

“滿面春的，剛才干什麼了？”蘇離一眼就看出來了。

陸婧了臉，皺眉，“這麼明顯？”

“嗯，。”

“……”陸婧咬著，忍著笑。

“遲暮終于對你下手了？”

陸婧搖頭，“他剛才說，喜歡我。”

“……”蘇離無語，“我還以為把你怎麼了呢。說喜歡你，你就這樣……陸婧，你完了。”

“我怎麼完了？”

“你喜歡他……不對，你是上他了。你瞧你現在這沒出息的樣子，他要是抱你，親你……你怎麼辦？”

陸婧是想想，就耳子發熱。

很不自然地摳了摳額頭，“以后的事再說。”

“真的是沒出息。”蘇離上這麼說著，但心里很高興。

陸婧沒嫁錯人。

遲暮這麼真誠的人，就算是陸婧開始說不喜歡，只要時間久了，陸婧一定會喜歡的。

試問，哪個人不喜歡真誠，真心，又懂尊重，還愿意給人花錢的男人？

陸婧值得這麼好的男人。

原本陸婧想跟蘇離說莫行遠的事，最后想想算了。

蘇離都已經決定不跟莫行遠有糾纏了，還說這些干什麼。

聊了些別的，太晚了，結束了視頻。

忽然，遲暮給發了微信。

【睡了嗎？】

陸婧不知道他要干嘛，回復道：【沒有】

難得有幾分張地盯著他的名字，他沒有再輸，門被敲響了。

“是我。”

這個家里，只有他倆，不是他，還能有誰。

陸婧趕坐起來，整理了一下服和頭發，“有事嗎？”

“能進來嗎？”

陸婧聞言，腦子里瞬間閃現出很多東西。

這麼晚，他要進來干什麼？

是想……那啥嗎？

陸婧突然就變得張起來，咽著口水，猶豫了很久，才松了口，“進來吧。”

門，推開了。

陸婧的心一下子就提了起來，不由揪了被套，聽得到自己的又急又重的心跳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