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行遠記得。

蘇離也記得。

當初，莫行遠防著，就寫了那份協議。

如今，違反協議的人，卻是寫協議的人。

“市中心蹲著學狗。”莫行遠坐在餐椅前，吃著面，“你什麼時候想看？”

蘇離不信他真的會去。

那份協議從來沒有當真過。

這會兒提起，只是在提醒他當初有多麼的防備，多怕會上他。

“面還是那個味兒。”蘇離夸著他的面。

他這碗面，真的好吃。

每一次，連湯都喝得見底。

莫行遠著，“我不是那個味兒了？”

蘇離輕蹙眉頭。

莫行遠笑。

吃完了面，莫行遠收拾碗筷和廚房。

“你不去公司？”

“這兩天哪里都不去，在家里陪你。”

“你待得住？”

“你在，沒什麼待不住的。”

蘇離現在沒了工作，又遇到這麼糟心的事，老實本分地待在莫行遠的家里。

莫行遠說是陪，其實也在工作。

蘇離自己躲在臥室里，不打擾他。

曲月給發信息，說今天又有人在門口徘徊。

“看清人了嗎？”蘇離給曲月打電話，“你要注意安全。”

“知道。沒看清，就在門口晃了一下。”曲月說：“我沒有出去，怕他知道不是你。”

蘇離還是不安的。

掛了電話后，去找莫行遠。

“曲月說又在我家門口晃了。”蘇離擔心，“這一次作這麼湊，我怕是有大作了。”

莫行遠還在等遲暮那邊的回復，只要查清楚那個人是誰，一切就結束了。

此時，曲月在蘇離家里提高警惕等著對方。

不怕他來，就怕他不來。

做好了準備，結果這一天，都沒有靜。

遲暮來找莫行遠，“查到了。”

“誰？”

蘇離也提起了心。

遲暮把視頻給他們看，“是一個瘋子。我們追蹤到了他住的地方，一個廢舊的老廠房，找到他的時候，他還在煮豬吃。”

蘇離湊過去看那個人，陌生的臉龐，本不認識。

“我不認識他。”

“是有人指使他的。”遲暮說：“這個人是個瘋子，記憶錯，問他他一會兒是個男人，一會兒說是個人，還說是個老太太，甚至指著過路的城管，說是城管讓他那麼做的。”

蘇離皺眉，“那還是不知道是誰。”

莫行遠默不作聲地拿出昨晚遲暮發給他的那段視頻，又和這個瘋子對比了一下。

他搖頭，“不是他。”

“你看他們的形，還有走路的姿勢。”莫行遠同時播放，做出對比，“一個瘋子，不可能知道躲監控的。應該這個人從小區出去后，在某個監控死角和瘋子對調了。這個人算計到了我們會查沿路監控。”

遲暮再細看，確實如此。

忽然，莫行遠的屏幕跳出了白如錦的名字。

蘇離見狀，走開了一些。

莫行遠當著蘇離的面接聽了電話，并且按了免提。

“遠哥，蘇離姐家里發生什麼事了？家門口怎麼像有？”白如錦都急得有點破音了。

莫行遠看了眼遲暮和蘇離，“你去家了？”

“嗯，你昨天不是說遇到麻煩事了嗎？我就說過來看看。怎麼這個樣子啊？到底是誰啊？報警了嗎？”

“還在查。”莫行遠說：“你回去吧。”

“蘇離姐不在家嗎？我按了門鈴，沒有回應。”

“上班去了。”

“可是我在車庫看到的車了。”

蘇離雙手環，微微挑眉。

莫行遠沉眉，“可能沒開車。”

“哦。”白如錦深呼吸，“那我去公司找，中午約一起吃個飯。”

此時，白如錦完全忘記了蘇離本就不待見這回事。

仿佛們關系很好。

蘇離盯著放在桌上的手機，有些懷疑的種子一旦埋下，就會越放越大。

沖莫行遠張了張，沒出聲。

莫行遠看懂了。

“好。”莫行遠回應著白如錦。

白如錦嘆道：“遠哥，事這麼糟糕，你怎麼還讓蘇離姐上班呢？太危險了。”

“的事，我管不了。”

“你還喜歡他，總要對多上上心。”白如錦勸著莫行遠，“除非，你是真的放下了。”

莫行遠不語。

蘇離再聽這些話，心毫無波瀾。

“好啦，我進電梯了。一會兒我去見見蘇離姐，雖然不喜歡我，但我還是希平安。”

掛了電話，莫行遠見蘇離和遲暮都沉默著。

“要去公司等你。”莫行遠想為白如錦說點好話，看到他們的神，他就知道自己說什麼都會在他們看來是在維護白如錦。

“讓等。等不到，自然會走。”蘇離給公司的前臺信息，要是有人找，就說今天沒上班。

中午，白如錦的電話果然又打來了。

還是打給莫行遠的。

“遠哥，蘇離姐今天沒去上班。”

“是嗎？”

“你也不知道去哪了？”

“不知道。”

“你真的不怕出什麼事嗎？”白如錦比莫行遠還擔心，“我本來想打電話給的，又怕不接。”

莫行遠手指輕敲著桌面，眸幽深，“你覺得，會出事嗎？”

話音一落，電話那頭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隨即是白如錦才輕聲回復，“我也是聽你說起來不太平，就有些擔心。”

“沒事的。”莫行遠不聲，“你也別心，自己照顧好自己。”

“好。”

掛了電話后，莫行遠兩指夾著手機輕輕轉著。

蘇離倚著墻壁，沒出聲，莫行遠剛才的那句反問，讓不由把視線定格在他上。

莫行遠按停手機，回了頭。

蘇離輕輕眨眼。

“過來。”

蘇離穿著無袖長，頭發披散著，整個人看起來又又弱，但眼睛里出來的是那樣的神采飛揚。

邁開步子，一步步朝他走去。

莫行遠出手。

蘇離瞥了眼他的手，從他手指尖過，坐到了他對面，翹起了，雙臂環，漂亮的眼睛里是他那張帥氣人的臉。

他倆剪不斷的關系也難理，說在一起就在一起，說睡就睡，說分就分，沒有一點點章法。

陸婧之前說過，就是兩個人有，才會這樣的。

分分合合，對他們而言就是一種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