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禾拉了拉,“別這樣,段還在后面跟著,小心被他聽到。”
“聽到就聽到,我怕他不!我懷疑他就是個變態,悄悄跟的我們來這里。”
沈知禾不清楚段清野,但夏晚檸卻是知道的,段清野家是在京市,以往也是住在京市,那一次,兩人也是在京市。
只是不知道這次為何段家給段老爺子辦壽宴會選在南城這邊。
也正是因為家里代了讓代表過來參加這個宴會,才來的南城,之后便在這認識了沈知禾。
但現在,段家的宴會不就早就結束了好些天了嗎?這狗怎麼還留在南城?現在還好巧不巧,也來這酒吧。
不得不懷疑他圖謀不軌。
夏晚檸一天的好心,在此刻徹底被毀了。
“不至于,他可能就是剛好也是過來這里放松的。”沈知禾安。
夏晚檸撇撇,拉著沈知禾重新在剛才的吧臺上坐下。
段清野見兩人坐下,沒有要走的意思,忙湊到沈知禾旁邊,“沈書,你不回去?”
“段,你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你好像很想我們離開?”
他能不想嗎?
他怕周硯之啊!
“太晚了,你們孩子在外,不安全,要不我讓人送你們?”
沈知禾環顧了一圈酒吧其他地方,雖然男子居多,但生也不。
再說,和夏晚檸也不是小孩子了,保護自己,還是知道的。
“不用了,段,你要不去玩你的吧,我們倆一會兒就回去。”
“是啊!趕走開吧!杵在這,我看著酒都喝不下。”一旁的夏晚檸也忍不住嘟囔吐槽。
段清野不想理會夏晚檸,只要把沈知禾弄走,他就安全了。
至于夏晚檸,他要是想收拾,有的是辦法。
只是沈知禾都這麼說,他好像再著人家離開,就有點奇怪了。
“那你們再玩一會兒,我就先過去了。”
沒有辦法讓沈知禾立馬走,那就只好去拖住周硯之,只要他不看下面,只要他現在不下來,是不會知道沈知禾今晚也來混酒吧的。
他看了一眼旁邊的酒保,兩人對了下眼神,他才趕往二樓而去。
周硯之依舊坐在沙發上,只是此刻整個人靠在沙發背上,閉著雙目。
段清野忍不住松了一口氣。
睡著了好啊。
他故作沒事走到他對面坐下。
剛坐下沒一會兒,周硯之便睜開了眼。
“完了?”周硯之開口就沒好話。
但段清野已經習慣了他的毒舌,“說的什麼話?什麼,我那是去和好流,你不解風,說了你也不懂。”
段清野語氣仿佛和平常一樣,但周硯之卻是盯著他,微微蹙了下眉。
這家伙有個習慣,說謊的時候,抬手耳朵。
和他一起長大的都應該知道,唯獨他自己傻傻地,每次說謊時都會犯。
但周硯之沒興趣去深究他說了什麼謊。
他站起,“回去了。”
不想段清野像是被踩到尾的貓,整個人直接就從沙發上彈跳而起。
周硯之看著他夸張的作,出嫌棄的表。
還沒等他移腳步,段清野的手臂就勾了過來,直接搭在他的肩膀上。
“還早呢,回去干什麼,你家里又沒人暖被窩,我們再開一瓶?我收的酒,還有幾瓶不錯的。”
周硯之本來就對酒不興趣,平時應酬需要,他會小酌幾杯,但現在,沒必要。
而且,他今天突然來這里,也是一個錯誤的做法。
他一天的時間多寶貴,分秒計費,他竟因為一個書走了,跑來這里消遣,妄圖借酒消愁?
這本就不是他的風格。
他拒絕段清野的提議,“不了,我沒你那麼閑。”
說著,輕輕抬了下手肘。
段清野下意識反應,往后弓了弓子,手臂也順勢離開了周硯之的肩膀。
周硯之理了下上的西裝,舉步朝樓梯那邊而去。
段清野急了,顧不上其他,一步作兩步就上前攔住周硯之的去路。
“別……別急著走嘛,就當陪我一下,我……我失了。”一急,段清野就胡扯借口。
周硯之扯嗤笑,“你一個種豬,有什麼可失?”
傷害不大,侮辱極強!
段清野:“硯哥,好歹我們也是穿過一條子長大的,你這樣說我,我會傷心的。”
“別在我面前發,我翹的!”
段清野:“……”
大爺的!他當然知道他是翹的,他也是翹的,還是翹翹的那種!
“那就當再陪我一下,算我求你。”
“你拜我也沒用,找你母豬們去,別纏著我不放。”
周硯之抬手把他撥到一邊去,徑直往下走。
段清野知道他是真的要走了,再攔也是攔不住了。
當然也不敢繼續再攔,因為他清楚周硯之的狗脾氣,好的時候,什麼都好說,不好的時候,分分鐘能讓他段家蒸發幾個億。
他就只期盼沈知禾們離開了,或許希周硯之的眼睛瞎一點,不要看到沈知禾。
他無奈跟在周硯之后,也一塊往一樓走。
即將要到了吧臺那邊,段清野還特地朝剛才沈知禾們坐的那個方向看去。
那里此刻卻空無一人,他頓時長長松了一口氣。
這劫算是逃過了。
于是他上前一步,再度對周硯之勾肩搭背。
“我先去放個水,你等我一下,順便載我一程。”
周硯之沒有應答,但段清野知道他答應了,放下勾住他肩膀的手,轉就準備往右,去洗手間。
但他腳步還沒移,就看到朝他們這走來的人,他頓時呆若木。
等反應過來,人已經快要站到他面前了。
周硯之的視線也朝這邊看了過來。
頓時四人,八目相對。
周硯之輕扯了下,終于明白了段清野今晚的反常。
段清野渾忍不住了,看著面前的沈知禾,無奈出八顆牙的標準笑容,尷尬地哈哈笑了幾聲。
他沒事放什麼水?憋著會死嗎?
然后他開始裝傻充愣,裝瘋賣傻,裝腔作勢,揣著明白裝糊涂,“沈書,你們也來這玩啊!這不是巧了嗎?我們剛好也來放松一下。”
沈知禾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周硯之一眼,不知道他在搞什麼鬼,但沒打算拆穿他。
“嗯,和朋友來放松放松。”
但段清野想不到,夏晚檸直接就出賣了他。
從包里拿出一沓票子塞到他的懷里,“我們的酒錢,不用你付。”
段清野臉一僵,不由自主地看向周硯之。
周硯之迎接著他的目,邊勾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
但這笑卻讓段清野骨悚然,后脖頸突然涼颼颼的。
周硯之倒是很快將目從他上移開,移腳步,直接走到沈知禾面前,兩步之遙之。
他嗓音淡淡開口,“你喝酒了?”